第八十二章 練功
下過一場雪後的長安城顯得格外安靜，那雪下了兩天兩夜，厚厚地堆積起來，一腳踩下去可以到膝蓋上。
人們被堵在屋內無法出去，朱雀大街上的人少了很多，鬱鬱一時間竟有些不太適應。
可是孟婆就不一樣了！
“二師父，你等等我啊！”
李弘澤在後麵高抬腿似的向前奔跑，也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麽的，這過了一年，其實也就幾個月，李弘澤倒是突然長高了不少。
他跟在孟婆身後，踩著孟婆的腳印，還算是沒完全沒了他，也就到他的大腿部。
孟婆在前麵像是撒歡了一樣跑，她好久好久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大雪了，拋卻銀裝素裹的雪景不談，單單是在雪地裏奔跑就是件十分令人激動的事情。
孟婆猛地轉身，有些生氣地看著李弘澤：“出去不要說你是我徒弟，輕功怎麽學的？連這點高度的雪都拿不下！真是有辱師門！”
李弘澤被孟婆一頓訓斥，有些懵了，這不是前日才拜師，還沒開始上課呢！況且孟婆剛才往前跳也沒用輕功啊！
“二師父……我……”
“還有啊！以後別叫我二師父！這名字太難聽！換一個！”孟婆指著李弘澤說道。
“這……那二……您說該叫什麽呢？”李弘澤委屈巴巴，被孟婆這麽一頓嗬斥，更不敢隨便亂說了。
“嗯……你就直接叫我名字吧！這樣別人就不會知道你是我徒弟了！哈哈！”
李弘澤此時臉都黑了，原來是為了跟自己撇清關係啊！這是個什麽師父啊！
“怎麽？不願意啊？”孟婆說著就亮出自己的拳頭。
李弘澤慌忙辯解：“不是不是，您誤會了，我隻是覺得直接叫您的名字有些不太尊敬的樣子，而且……”
“沒有而且！”孟婆伸手打斷，“也沒有不尊敬！就叫名字！”
“孟孟？”李弘澤小聲試探性地說道。
“哎！真好！”孟婆滿意地點點頭，又轉身向前跑去，隻留下李弘澤在雪中淩亂。
這師父真可愛……
“不過，二……孟孟，你跟夫子的名字都好奇怪呀！”
李弘澤覺得孟婆跟自己似乎更親近，所以對她的感情，更多的是朋友間的那種自然。
“哦？奇怪嗎？”孟婆隻顧著大跳步向前。
“嗯……隻有兩個一樣的字，不過，也挺好聽的！”李弘澤歪著腦袋，細細品味著，回過神時孟婆已經走遠了。
…………
李弘澤跟著孟婆在雪地裏足足玩了大半天，孟婆倒是無事，可是李弘澤就有些慘了，渾身濕透，頭發蓬鬆雜亂，小臉凍的通紅，但是腦袋上卻流著汗。
回去時，白玉讓奶娘給李弘澤換衣服，心中雖有些不滿意，但是看著孟婆帶著李弘澤玩的這麽開心，也就沒說什麽了。
白玉雖說平時不太愛講話，也不喜歡跟其他人親近，但是她對李林甫和李弘澤很上心，隻要是有利於他們的事情，她都會傾盡全力支持。
鬱鬱笑吟吟地迎孟婆進門，看著她玩得如此開心，覺得自己的任務完成的應該還是不錯的。
誰知孟婆剛進門便開始抱怨起來，“這李弘澤怎麽那麽笨，跑的太慢了！”
“這長安城怎麽那麽安靜，一點氣氛都沒有！”
“這街道上的雪也太不禁踩了，太淺太淺！”
“這……”
鬱鬱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昔日不善言談的孟婆好像一去不複返了，鬱鬱轉身坐在了椅子上，品著茶，看著書。
鬱鬱在冥域時，就喜歡看書，不過那時他看的是冥書，是每一個人的人生，而現在看的是凡間的古籍，鬱鬱覺得也是很有趣的。
之前李弘澤一直對《山海經》感興趣，鬱鬱也決定近日去把這本書找出來看看。
孟婆見鬱鬱坐的遠遠的，忽然間覺得這麽說下去，沒人聽，也挺無趣的，於是閉住了嘴，走出了鬱鬱的房間。
李弘澤換完衣服又跳著來找孟婆玩。
“孟孟，孟孟，我們還出去玩吧！”李弘澤滿心歡喜地看著剛從鬱鬱房間出來的孟婆。
“玩什麽玩！你今日念書了嗎？你今日練功了嗎？你今日做功課了嗎？”
這……跟剛才在雪地裏亂跑的孟婆完全不同啊！
看著李弘澤臉色漸漸暗下去，孟婆玩性大發，心中暗暗欣喜，隨後對李弘澤說：“今日我便開始教你輕功吧！”
李弘澤大喜，喜滋滋地跟在孟婆身後，眼看著到了後院的石凳旁，李弘澤不解，看著孟婆。
“從現在開始你就反複練習從地上跳到石凳上，再從上麵跳下來。”
李弘澤望著自己麵前的石凳，“就這麽簡單？”
“嗯，不要小看學習的每一步，不積跬步，無以行千裏，作為我的徒兒，一定要以勤奮當先。”
孟婆拍拍李弘澤的肩膀，一本正經地點頭，向李弘澤身後走去。
她其實哪裏會什麽輕功啊！她完全是靠法力來去自如的，所以如何煉成輕功，她也不知道。
按照她的理解，既然輕功是可以隨意翻跳過牆頭，或者是在房頂上跳躍，那最基礎的不就是跳躍嗎？
“嗯……這種方法不錯！如果弘澤取得明顯的效果後，那以後是不是就可以記錄下來，傳承下去了！哈哈！”
孟婆仰天大笑著離去，茫茫白雪地裏隻留下李弘澤一人一上一下地反複跳躍。
雖然在李弘澤一歲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李弘澤是神童，可是別人不知道，天賦隻是一方麵，李弘澤所付出的努力也是不可磨滅的。
每日雞鳴則起，日複一日地讀書，才有如此成就。
除了勤奮還有他的耐心以及毅力，非常人所能及。
就像此時，隻是因為孟婆的一句話，他就開始了無聊而漫長的跳躍，他雖然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麽意義，但是本著對孟婆的信任，已經自己的恒心，他可以一直堅持下去。
或許在別人看來成功的人總是那麽輕鬆，可是背後的付出卻是不為人知的。
“澤哥哥！你在做什麽？”
白清清的聲音在李弘澤身後響起。
“真是許久未見呀！清妹妹。”李弘澤回答著，卻還沒有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