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該來的還是來了!
“竟如此快,看來該來的還是來了!”張和倒沒太大的擔心,他知道梁國公賢明,想必必會明斷秋毫,隻不過,這是他的親侄子……
――前言
柳娘和姚爺死了,屋內有打鬥的痕跡,桌子上很混亂,除了酒肉飯菜之外,最明顯的還是那隻藥碗,裏麵盛滿了鮮血,有些泛黑。
男人倒在地上,七竅流血,麵色黑紫,麵部表情猙獰,顯然是中毒而亡,而且生前還進行過一番掙紮。
柳娘則側躺在地上,離那個男人很遠,她口嘴出血,衣衫破爛不堪,身上有新舊傷痕,脖子上還插著一把剪刀,一直在不停地流血。
柳仙居的媽媽趕來,看到此情景,立刻就昏死過去。
也不知是誰報了官,衙門的人前來,把圍觀的人都驅散了,團團圍住了那個屋子。
“哎!醒醒!”領頭的捕頭用涼水將媽媽潑醒,她看到那場景,又暈了過去。
“把她拉到門口去!”那捕頭吩咐道。
媽媽躺在門口,再一次被潑醒,她起身坐在地上,不停地抹眼淚。
“站起來!”
媽媽乖乖站起,低著頭,繼續哭。
“別哭了!”捕頭厲聲道。
媽媽立刻憋住了眼淚,大氣不敢出一下。
“我問你,昨晚可有人來過這個房間?”
“除了他們兩個,再也沒有其他人了呀!”
“那你們昨晚可有聽到什麽響動?”
“晚上太吵,不曾注意。”媽媽使勁搖頭,極力撇清與自己和柳仙居的關係。
捕頭稍稍思忖片刻,點頭道:“好,你出去吧!記住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這裏,若是再出了什麽事,就不是你能受得起的!”
媽媽慌忙應答,轉身便走,心想著,誰會喜歡到這汙穢之地。
隨後,捕頭對站在門口的小捕快說:“你,回去告訴大人,這裏需要一名仵作。”
“是。”
小捕快走後,那捕頭下了樓,巡視一般看著樓下的人,“快回家去,來人,把柳仙居給我封了!”
隨後,柳仙居內的客人被驅趕回家,姑娘們都被關在了後院,除了那屋子門口和大門口有兩個捕頭把守外,其他地方,空無一人。
…………
“張大人,經仵作檢驗,柳仙居中那姚公子是被毒死的,而柳娘的致命之處就是脖頸上的刺傷,屋內還有打鬥的痕跡,想必她是打鬥時誤傷。”
捕頭站在堂中稟告,堂上坐著一位身著官服的大人,他正認真讀著仵作呈上的檢驗說明。
“嗯……不一定,不過這姚公子是被砒霜毒死的?”
“是,但仵作也說,那藥碗中除了砒霜,還有熬好的人參和五靈脂,這兩味相畏之藥,放在一起也會產生毒性。”捕頭答到。
“看來這下毒之人,也懂得些許醫術,去查查,這三味藥是從哪裏出的。”張和一直未曾抬頭。
“是。”
捕頭退下,張和緩緩抬頭,看著門外,口中吐出兩個字,“姚家。”
張和為官幾十年,一直正直清明,他長相老成,劍眉橫躺,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
如今剛剛當上京兆府尹就遇到這麽大個案子,確實有些壓力。
不多久,捕頭便回來了,還帶來一個男人,賊眉鼠目,正是賣給柳娘藥的人。
“大人,人帶來了,我們去時,他正要收拾東西逃跑。”
“大……大人,我……我沒有要逃跑,是……是去……鄉下探親,哦!對!是探親,探親……”
男人說話吞吞吐吐,目光閃爍不定,張和一眼便知他的心思。
“姓甚名誰,家住何處?”
“回……回大人,小……小人叫白遷,家……家住距城外十裏遠的白家藥鋪,那是小人祖上傳下來的藥鋪,大……大人,小人沒……沒做什麽錯事吧?”
說著,白遷便雙膝跪地,一副恐懼不已的樣子。
“柳娘可曾去你那抓過藥?”張和沒有理白遷的問題,而隻是針對案件提問。
“我……我……”白遷眼球在眼眶中滴溜溜亂轉,心中卻在想如何隱瞞。
“我什麽我,大人讓你回話呢!”站在一旁的捕頭急了,上來就給白遷一腳,把他踢倒在地。
“王捕頭!”張和眉心微鎖,有些生氣的看著捕頭,捕頭受意,默默退出門外。
白遷渾身汗出,剛才被踢一下,又有些頭昏,渾身發抖不止。
張和見狀,輕輕歎口氣,“今日怕是審不了了,來人,把白遷關押起來。”
左右捕快,應聲上前,把白遷帶入牢房,關起來。
張和在堂上深思之際,門外捕快忽然來報:“報!粱國公派人來傳話。”
“竟如此快,看來該來的還是來了!”張和倒沒太大的擔心,他知道粱國公賢明,想必必會明斷秋毫,隻不過,這是他的親侄子……
還未等他下到堂中,傳話的侍衛就已經來了。
“張大人,粱國公已知柳仙居一案詳情,特命我來告知你,明斷案,為不白之人洗清冤屈。”
聽罷侍衛的話,張和幾乎快熱淚盈眶了,他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麵對著門外,大聲道:“謝粱國公,謝皇上!”
侍衛退出,張和心中一塊大石終於落地,頓時神清氣爽。
“來呀!把白遷帶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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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酒樓內往往是消息傳播最快的地方,如今出了這麽大的事,人們必定是要議論一番。
………………
“哎!你聽說了嗎?昨晚,柳仙居發生一起命案!”
………………
“怎麽沒聽說,這事鬧得大,滿京城都知道嘍!”
………………
“唉!可惜了!”
………………
“可惜什麽?”
………………
“可惜那柳娘,多好的容貌,卻栽在姚……”
………………
“快別說了,小心引火上身!”
………………
人們的對話一直沒停止,大多都在為柳娘感到惋惜,似乎一下子,柳娘變成了一個美麗、善良,蒙受冤屈的良家女子。
小月聽到他們的話,隻是搖搖頭,沒有說什麽,心中更多的是愧疚,還有對這群人,甚至是自己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