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再探李府
說罷,隻見鬱鬱邊走邊暗自運功,團團黑霧在他麵前緩緩升起,他繼續向前走,走進黑霧中,身體便逐漸消失,直至不見。
――前言
“哎!她們呢?”黑無常穩定好情緒,才反應過來,他身在自己房間,而小蝶和江綰綰卻不見了。
小月看著黑無常傻傻的模樣,覺得甚是可愛,麵露笑意的看著他,說道:“你可知你睡了多久?”
“嗯?”黑無常微皺眉頭,歪著腦袋,滿是疑惑地看著小月。
“你瞧瞧,外麵天都快黑了,現在已是黃昏,綰綰早已經回家去了。”小月指指窗外,黑無常順勢看去,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嘿嘿,那小蝶呢?”
“她在我房中,還未醒,我想今晚照顧著她。”小月說話時,不自覺地發起愁來。
黑無常自然知道是何原因,他輕輕環抱著小月,安慰道:“無妨無妨,她隻是受傷時失血過多,再加上長期營養不足,身體虛弱,才一時無法醒來,待她休息一陣,自會蘇醒。”
“嗯,但願如此吧!”小月點點頭,安心了些。
突然,小月像是想到了什麽事情,輕輕推開黑無常,看著他道。
“今日,綰綰不是被江大哥帶走的。”
“什麽?那是誰?”黑無常驚道。
“是一個蒼發老翁,看起來很博學的樣子,綰綰叫他夫子。”
“哦!那應該就是綰綰學堂的夫子吧!”
黑無常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江綰綰被什麽人拐跑了,若是那樣,他可不好跟鬱鬱交代。
可小月依舊愁容不展,若有所思地說:“那老翁像是知道什麽一般,他來時直接上樓來找了我,問‘綰兒何在?’”
“哦?”
“然後,我問他是誰,他沒有回答,隻說‘來接綰兒回去,免得她挨罵’。”
“竟有此事!看來他還挺護著綰綰,而且他也知道綰綰逃學的事!”黑無常分析道。
“對!而且他來時,還帶了一個小男孩,我聽綰綰叫他‘王哥哥’。”小月一邊努力回憶一邊說。
“這下我們就放心了嘛!”黑無常突然興奮地拍手道,“若是這樣我們應該感謝那老翁,綰綰回去不會挨罵,我們也不會受人懷疑了!”
“話雖如此……可我還是覺得那個老翁很神秘,他的笑中透露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像是……是什麽都知道一般。”
小月低頭沉思,像是在對黑無常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黑無常點點頭,也學小月的模樣,低頭,“要是鬱鬱在就好了!他肯定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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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前,長安城外。
鬱鬱拜別江家夫婦後,便向城內走去。
“如今我得先去李家瞧瞧,看看有什麽可疑之處,或許會有新的發現。”
說罷,隻見鬱鬱邊走邊暗自運功,團團黑霧在他麵前緩緩升起,他繼續向前走,走進黑霧中,身體便逐漸消失,直至不見。
那黑霧慢慢消散,最終了無痕跡。
旁邊賣菜的老漢看到了這一切,驚得掉了下巴,久久緩不過來,隻道是遇著了神仙。
憑鬱鬱的能力,本隻需眨眼間便可到所想之處,但是他心中不急,再加上又一心貪戀著長安的風光,決定飛的慢一些,去欣賞一番。
“好不容易有了這麽好的空閑,不看看這長安城,可真是可惜了!”
鬱鬱腳步輕盈,在各個房屋頂上跳躍,一身青衫,飄逸非常,青絲高束,又增添幾分英氣。
“還是沒了腰帶的長衫穿著舒坦,不像那長袍,拘束得很!”
鬱鬱自避開了人們的視線後,便給自己換上了寬袖青衫,就像是在冥域時一般。
他俯視著下方,隻見朱雀大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熱鬧非常。
那裏小商小販們走街串巷,叫賣聲此起彼伏,物品各色各樣,人們也層次不同。
雖偶爾會有三兩人矛盾生出,在街頭大罵幾句,但在鬱鬱那個角度看來,這一切都是那麽和諧美好!
“這才是人間該有的樣子!若是一直如此,多好!”鬱鬱滿意道。
…………………………
過了大約一刻後,鬱鬱穩穩地落在六公子所在院落的屋頂上,隻見院中張燈結彩,紅綢滿掛,喜氣洋洋。
“這……這是為了給六公子過生辰?!”
鬱鬱覺著這老天真是不公平,他身為鬼吏,雖可活萬年,可像這樣的待遇是永遠都享受不到的,就算是他身為人時,也不曾有過,而這張百光竟享受了兩世!
鬱鬱正覺得不服,生悶氣時,隻聽到下麵傳來一陣笑聲。
“今日老爺回府,咱們澤兒又可以見到爹爹了!”
“是呀,夫人,咱們老爺最是喜歡六公子!”
不多會兒,鬱鬱便看到一年輕貌美的婦人從正屋內走出來,身後還跟著一個衣著稍次的女人,那女人懷中所抱的孩子清秀非常。
“這想必那個是奶娘,她懷中所抱,就是六公子吧!”
鬱鬱不知從何處得來一壺杜康酒,他悠然地坐在屋頂,邊品邊看著。
六公子有一雙十分圓大的眼睛,烏黑且閃著光亮,鬱鬱在那麽遠的地方,也看得十分清楚。
“好吸引人的一雙眼!將來不知要……”
鬱鬱話未說完,便被下一幕震驚到了,他猛地起身,死死地盯著下麵。
隻見那婦人和奶娘剛走到院子中央,迎麵便遇到了身著官服,風塵仆仆而來的大人。
婦人上前去迎,大人扶起行禮的婦人,隨後從奶娘那接過六公子,喜愛得不得了,他們一同歡喜得回了屋內。
這些本是人間再平常不過的事,可鬱鬱在那個大人身上,隱約間看到了有黑氣升騰而上,若隱若現,並不是很明顯,而且似乎隻有他能看到。
“這位大人,想必就是李林甫了吧!可他身上為何……”鬱鬱眉頭緊皺,突然拍手道:“不行!我得即刻回冥域一趟!”
話音未落,屋頂上的人便消失無蹤了,隻留下那酒壺斜斜地立在屋頂之上,搖搖欲墜。
一陣風吹來,酒壺翻倒,裏麵的美酒灑出,順著屋頂直流而下。
不多會,隻見在院中屋簷下幹活的小廝仰頭觀天,問道:“下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