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打碎幻想
對上千葉雲的目光，羽溪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做女皇很久了，她還不曾有過這樣的體驗，好像被打回原形。
“師兄，我從不覺得你的這個會是我的一個選擇，這根本就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陌清風他沒有死不是嗎？他總有一會醒過來的，我們不能！”羽溪硬著頭皮道。
千葉雲挑眉：“你真覺得你能等得到他醒？神的生命相對於人來，幾乎就是永恒的，你的等待在他的生命裏就好像一次呼吸般短暫，可對你來卻是一生，真的值嗎？”
值嗎？羽溪問自己，千葉雲的話字字珠心，她何嚐不是在騙自己，告訴自己其實等得到的，但是現實太殘酷，她窮極畢生的等待，在別人眼裏其實什麽都不算。
因為她太渺了，在陌川的眼裏，不過滄海一粟而已，因此他可以坦率而淡然跟她他在考慮抽了她的靈魂，沒有一絲顧忌，那眼神，就像是一個人看一粒沙，沒有任何感情色彩。而今，千葉雲再一次打碎了她的幻想。
“值得，是他就是值得的！”羽溪咬牙道，除了值得，羽溪想不出自己還有別的什麽語言來描述自己堅定的心。
“師兄，我不是沒見過世麵的女孩了，我愛他，就算窮盡我這一生等待，我也不後悔。我甚至無法想象有一自己和別的男人生活在一起的場麵，那太可怕了！”
羽溪別過臉，千葉雲的目光太具壓迫感，她不敢看。
“羽，就不能給自己一個機會，看看別的人？這兩年，你過得並不開心，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千葉雲自然察覺到了羽溪逃避的動作，心裏一軟，但又固執地不想放過她。錯過這一次，還不知要等多久才能再一次找到機會和她這些話。
羽溪苦笑，道：“可我有什麽辦法，我已經在努力的生活了！我的生活裏已經沒有他了，你們也不要都逼著我忘記他，我不能！”
“而且師兄，我一直都敬重你，把你當成是親人，我怎麽能為了一己之私把你牽扯進來，我若是很在一起，才是對你的不公平！你總會遇到你的愛人，有你的妻子，我算什麽？”羽溪道。
千葉雲聞言，卻是緊盯著她，那眼神起了變化，卻是不再是複雜難辨的，而是她所熟悉的，曾經在另一個人眼裏見到過千百遍的愛意，但這樣的神情卻是第一次出現在千葉雲的臉上，對著自己。
瞬間，羽溪全身的毫毛都倒豎起來，雞皮疙瘩炸了一地。就像是被親哥哥愛上的那種不可思議並且惡寒的感覺。
“師兄……”羽溪無言，幹巴巴地喊了一句，可一切皆已無需言語，她看得懂他眼裏的東西。那是愛與欲交織的，情饒眼神。
“你的沒錯，從年少的時候我就在幻想著我未來的愛人，她是可愛的，也是聰慧的，既文雅，又不乏魄力。那更像是一個模糊的影子，隻有形象，卻沒有麵龐，直到你從北燕回來，我看著一路成長，堅強的扛起苦難，還有整個東臨的國運，我幻想中的影子便有了臉。
羽，我知道我這人有多挑剔，可是當我發覺是你在不知不覺中或輕或重地為我心中的影子塗上色彩的時候，我已經沒辦法控製我的心情，你能明白嗎？”
千葉雲一字一句的極為認真，痛苦而又克製的神情第一次出現在他的臉上，幾乎讓人心碎。
羽溪下意識地搖頭、後退，這段告白來得太突然，讓她驚慌失措，心亂如麻。
原來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那些越了界的感情在瘋狂滋長，等到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就已經是一發不可收拾，再無迂回的餘地了。
的湖心亭子，很快便讓羽溪退無可退，可千葉雲卻步步緊逼，將羽溪堵在了狹的空間裏。
當她的後背抵上亭柱的時候，羽溪徹底慌了，大腦一片空白。
當他的唇碰上她的時，羽溪猛然清醒過來，她用力掙紮，可無論如何也掙不開，他早在她失神的片刻時間裏鉗製住她的胳膊，堵住了她的退路她的唇舌。
霸道的毫無章法的吻，自千葉雲的失控開始，結束在羽溪眼淚苦澀的味道裏。
千葉雲如夢初醒般的，他好像才意識到自己究竟做了些什麽，眼底有些茫然手上的力道漸鬆。
羽溪再顧不上別的，趁機猛地掙開他，千音謹還在不遠處坐在地上捉螞蟻玩，一身老虎樣式的連帽衣，奶凶奶凶，咿咿呀呀地對羽溪話，伸手要抱抱。
羽溪隻覺得難堪，看著兒子單純的笑臉，負罪感油然而生，她彎腰一把抱起兒子跑開了。
正好撞上迎麵而來的慧兒，隻見慧兒滿臉擔憂，神色複雜。
顯然，她注意到了亭子裏的情況有變，奈何她岸邊裏湖心亭太遠，要經過一段長長的曲折的走廊，當她看到那一幕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阻止。
“陛下，剛剛接到的消息，陌姑娘回來了！”慧兒下意識道，避開了難以啟齒的話題，她不知此刻是否該安慰羽溪，也不知如何安慰，隻好不提。
“朕知曉了，回宮！”羽溪隨口應付了一句，顯然不放在心上。
羽溪沒忍住，最後回首看了千葉雲一眼，隔得遠，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羽溪知道，有一些東西變了，那個吻打碎了一切橫在他們之間的障礙，讓他們再也回不到從前，從此再也不能以兄妹相稱。
羽溪竟從來都不曾感受過，那樣毫無章法但是粗暴的吻，帶著泄憤和懲罰的意味，叫人心慌，叫人害怕。
羽溪匆匆地走了，千葉雲卻久久停留在原地，望著羽溪離開的方向，不知喜悲。
“我都看見了！”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有著毫不掩飾的憤怒。
千葉雲皺眉，竟是有人如此大膽麽？不但敢看，還敢出來。
原來是陌靜秋，千葉雲一愣，轉念一想，卻也就是這麽個丫頭能做到這樣，無聲無息的圍觀，光明正大的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