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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 登基大典

  “啊……”羽溪輕呼,呆呆的,沒緩過勁來。


  千葉雲心頭一緊,連忙拉下羽溪的雙手,一隻手握住她的兩隻手腕,用另一隻胳膊將她抱緊,順便捂住她的眼睛。


  在這麽下去,他真怕羽溪瞎掉。


  “聽我,羽,你不能再哭了,冷靜一些,你的眼睛受傷了,知道嗎?凡事有我,塌下來師兄給你抗,所以別害怕!”千葉雲柔聲安慰。


  在這個安全的懷抱裏,羽溪雜亂的心情漸漸平複下來,好像世界都離她遠去。


  過了很久,羽溪掙開千葉雲的懷抱,道:“師兄,謝謝你!”


  千葉雲一笑,道:“振作點,現在東臨和北燕都亂了,我們不能慌,明白嗎?”


  “嗯!”羽溪應了一聲。


  “可楚清風他……”羽溪遲疑片刻,問道,她現在好像睜不開眼睛了。


  “家裏人帶他回去了,應該沒事,不過現在是關鍵時刻,先跟我去個地方。”千葉雲。


  情況緊急,千葉雲隻來得及給羽溪草草擦拭了臉上的血,用一塊相對幹淨的布包住她的眼睛,然後將她背起來跑,一路上不忘喚來副官收拾殘局。


  沒一會,羽溪感到千葉雲停下了,她從千葉雲背上下來。


  四周很靜,沒有風,感受不到陽光的熱度,應該是到了室內,羽溪猜測著,不知師兄這般著急是為何?


  “好了,這裏光線不強,我把布條拿下來你能看到嗎?”千葉雲問。


  羽溪點頭,她感覺不是很難受,就自己動手摘了。


  擺在眼前的,是兩張明黃色的聖旨,她隻看得到輪廓,上頭的字卻辨認不清。


  千葉雲左手按在羽溪的肩頭,右手托著一塊方形的東西,深吸了一口氣,道:“聽著,我拿著的則是傳國玉璽,而這些是陛下生前擬好的聖旨。一份是罷免太子的,另一份是立你為皇太女,繼承皇位。


  這兩份聖旨為的就是應對這一刻的局麵,如果太子真的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就讓我把印章蓋上去,兩份聖旨同時生效,再無更改的可能。”


  “這怎麽可能?”羽溪震驚,這聽起來就很不可思議,她緩了一緩,道:“沒有這樣的先例,我是女子。”


  “是,但是有我在,沒有人能反對!”千葉雲道。


  羽溪一愣,雖然看不清楚,但她知道千葉雲此刻的眼神一定是極堅定的,威嚴十足,並且不容置疑。


  七以後,羽溪正式登基,身著華服,登上祭壇,迎接萬民朝聖。


  先前皇宮被靨損壞的很嚴重,經過這幾的搶修,也還算能看過眼,隻是議政的宮殿還不能用,因辭基的地點是露的。


  厚重的金色禮服上繡著飛的雙鳳,領口則是繁複的纏枝花紋,頭上是配套的金飾,富貴華麗,無比端莊。明明是華美無比的衣著,為什麽讓人覺得這般壓抑,像是渾身都纏滿繩索,喘不過氣來。

  羽溪麵無表情,那神情幾乎稱得上是冷酷,從沒有哪一像今這樣讓她沉重,從此之後身負重責,背負萬民的身家,而自由與她的距離已經太遠太遠了。


  而她登基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冊封千葉雲為攝政王,這一點也是先皇的意思,沒有權敢反對。


  羽溪繼位,反對的聲音自然不少,但千葉雲是誰?能壓過太子一頭的人物,先帝一手栽培出來的,他的身上,可不止有恩寵,更有真本事,他對這個國家的把控無人能及,就算是羽溪也插不上什麽手。


  太醫她的眼睛見了強光,又受了心理上的刺激才會流血,不嚴重。


  可是她這些過得就像做夢一樣,她的眼睛明明好了,為什麽看到的世界依舊是模糊的,聽到的聲音也是,總是隔著山隔著霧。


  對北燕的戰事剛剛結束,國內也發生了一起大的動亂,深陷其中的時候其實什麽都注意不到,結束了之後聽人起,才明白當時的情況有多麽危險多麽混亂,太子和鎮北將軍帶兵和守城的禁軍打了一一夜,攻城而入,人數差距太大,禁軍幾乎盡數折損,而皇宮早已是一座空城,等待著太子。雪城裏的百姓人人閉門不出,官員們也沒了主心骨,造反的可是陛下唯一的兒子,誰又能拿他怎麽辦呢?


  登基之後,羽溪整夜整夜的失眠,一閉眼,腦海裏便全是那一的場景,靨猩紅色的眼睛,楚清風虛弱的微笑,還有父皇心口的劍。


  輾轉之間,就亮了。


  於是起床,由大批的宮女伺候著,洗漱上妝,龍袍加身,接著開始一繁忙的工作。


  羽溪第一次穿著明晃晃的龍袍時不禁怔住了,這款式,這花樣,一下就讓她想到千音誠,她的父親,那個傳中千年難遇的明君,他做成了一萬年來沒有人敢想敢做的事情。


  猶記未登基時,禮部的官員因為她的衣袍上繡龍還是繡鳳而爭論不休,羽溪沒往心裏去,千葉雲卻堅持用龍紋,最終是絲織閣的女官用龍紋的話根本來不及繡製,登基的華服製型要求嚴格,不管怎麽,陛下是女子,總不能穿男裝,於是拿了準備給皇後祭祀用的正裝改。


  可後來,絲織閣還是為她製作了龍袍,從朝服到日常的穿著一應俱全,沒有時下女子所追求的那些繁複的花邊和特殊的款式,款式簡潔大方,肩頸的棱角硬朗,於是更顯得女人腰線的玲瓏有致,看起來莊嚴而且整齊,幾乎像是男裝的款,為羽溪平添了幾分英氣。


  最近朝中事務非常多,大事件聚集到一起發生,又死了許多的人,工作量幾乎是平時的幾倍。


  東臨掌管實權的官員們又多是些較年輕的激進派,一開始上朝的時候還顧忌羽溪是個女人,有些不自在,因此很收斂。可一旦爭論起來,便能激起一陣唇槍舌戰,吵得人頭疼。


  羽溪想起父皇有一次向她抱怨了兩句,東臨的朝堂是全下最吵最無禮的朝堂,有如鬧市,人聲鼎罰現在身在其中,羽溪深有體會。

  她當時是怎麽的呢?她不以為意,父皇您是君,他們是臣,隻要您一聲令下,還有爭吵地道必要嗎?就按您的意思去辦就好了。


  父皇聞言卻笑她傻,他:“朝堂若是成了君王的一言堂,哪還有存在的必要呢?臣子也並非奴仆,要相信他們的才華能幫這個國家變得更好。再者,為君者哪有精力事事親自決斷,況且,若是判斷錯了又該如何?”


  羽溪當時就傻了,那會兒年紀還,無法反駁,隻覺得父皇的形象越發偉岸,於是腆著臉問他那要怎麽辦。


  父皇便:“納諫!的簡單一點兒,就是端坐在龍椅上沉著臉,聽臣子們怎麽,不管誰什麽都是不滿意的表情,讓他們猜不透你的心思,於是隻能繼續冥思苦想,各抒己見,等時候差不多了,就可以站出來了,將好的點子加以融合改進,交給合適點的人去辦。”


  羽溪清晰地記得當時父皇這些話時略帶得意和炫耀的表情,他如數家珍,向疼愛的女兒講述自己做帝王的經驗,那是父皇少有的,非常放鬆而且開心的姿態,現在卻隻有在夢裏才這麽清晰。


  “陛下以為,這件事該怎麽處理?”


  一個突兀的聲音插進來,打斷了羽溪的思緒,瞬間的茫然過後羽溪反應過來,她板下臉,露出一絲不悅的情緒,好像被無禮的舉動冒犯。


  完了,她居然在朝堂上走神了,根本就沒注意剛才這群人在爭論些什麽!所以這個問題她沒辦法回答,羽溪心中急忙思索著對策,爭取不要露餡。


  有了!羽溪看向坐在她下首的千葉雲,那是攝政王的特殊待遇,可以坐著。


  “千愛卿以為如何?”羽溪沉聲問道。


  羽溪臉上雖然不動聲色,可在心中又是另一番感歎。


  太機智了!父皇的果然不錯,這種時候就不要把決策往自己身上攬,拋給別人最穩妥。


  和千葉雲對視的片刻時間裏,羽溪沒有錯過他眼裏閃過的那一絲戲謔,頓時還覺得有些羞愧,千葉雲是誰?還能看不透她那點兒心思算盤?

  隻聽千葉雲細細地分析道:“誠然,從資曆還有經驗各方麵來講,掌管北燕諸事,付先生都是不錯的人選。但是,他在北燕待的時間還是太短,僅僅一年而已,工作的重心在情報而不在管理,若要接管那樣大的一片疆域,還是勉強了些。”


  “哦!那愛卿心中可有更合適的人選?”羽溪順著千葉雲的話往後問。他這短短幾句看著簡單,卻是將此時大家爭議的問題所在講得很清楚,於是羽溪心中也有了計較。


  “林瀚。”千葉雲出這個名字的時候羽溪還愣了一下,享樂半才把這個名字從腦海深處拉出來,林瀚不就是北燕那個滄桑大漢老林的全名麽?總是老林老林的叫,差點兒不記得人家全名叫什麽。


  “為何是他?”羽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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