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慌張的羽溪
侍衛抬頭飛快地看了羽溪一眼,似是慌張,而後道:“歐陽鴻大師,去了!”
“什麽?”羽溪砰得站起來,控製不住失態了。
千葉雲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震撼了,目光在瞬間凝成銳利的刀鋒,逼視著自己的親信:“先到外麵去,我要詳細的情況。”
“師兄!我不相信。”羽溪慌了神,不禁扭頭回望師娘的方向。
如果這是真的,她該如何接受師父離世的噩耗,若是師娘知道了,該有多傷心,羽溪不敢想象。
明明剛才還著日後就能享福了,明明幸福和安穩的生活就在眼前,怎麽會出了這樣的災難,羽溪心裏亂成一鍋粥,抽痛著,幾乎無法呼吸。
“羽,你和我一起去吧!先弄清楚事情的始末,然後再考慮怎麽告訴師娘。”千葉雲道。
比起羽溪明顯的慌張,千葉雲看起來鎮定的多,隻是一貫帶著三分笑意的眸子冷若冰霜,凝聚起駭饒殺意,叫人不寒而栗。
他的震驚和痛心絕不比羽溪少,可他沒有放任情緒控製自己的權利,他必須冷靜,在關鍵的時刻,他是那個別人渴求的那個依靠,那個解決辦法。
“好!”羽溪隻能同意。
“大師走到嘉定一帶的時候,拉車的馬兒不知何故受驚了,當時馬車走在山道上,馬車失控,不幸從山坡上翻滾了下去,當護衛們追上去的時候,大師身上有多處撞傷和骨折的情況,他年紀大了,在這樣的傷勢之下很快就咽氣了,根本來不及治療。”侍衛道。
“好端賭怎麽會驚了馬呢?”羽溪不解。
才一會兒的功夫,她已是淚流滿麵。
“回稟公主,這件事情還在查,目前來看,馬兒沒有中毒的跡象,至於其他的原因,介於當時馬兒連同馬車上的人都喪生了,因此不好調查。”侍衛解釋道。
“查!仔細地查,把當時的路況還有氣以及所有的細節都查清楚,還有歐陽大師的遺體要妥善保管,帶回雪城,還有那匹馬也一並帶回來,接著查。這絕不是意外!”千葉雲沉聲道。
“是!”侍衛恭敬地答道。
千葉雲緩了一口氣,壓抑著心中焦躁,問:“消息給陛下遞了嗎?”
“已經送進宮了!”
“那準備一下,我要進宮!”千葉雲道。
侍衛領命,立刻退下去著手操辦。
千葉雲這才得空將視線放到羽溪身上,他輕輕攬過羽溪的肩膀,讓羽溪能靠在他身上。
因為這一個動作,羽溪不再忍耐,無聲的眼淚洶湧而出,好像能帶走悲傷。
千葉雲輕歎一聲,一時無言。
他沒有安慰羽溪,他也不知道他還能什麽,他的悲傷一點也不比羽溪少,此刻尚且臉自己這一關都過不了,隻能強行壓抑,又有何本事開解羽溪?
師父這一生桃李滿下,可真要特別的,唯有羽溪和千葉雲而已,師父對他們,就像看待自己的孩子,嚴厲卻慈愛,偶爾使些性子,也是如同家人一般。
楚清風待在房間裏很無聊,有些悶,他和師娘可是一點兒也不熟,這般兩廂對坐實在有幾分尷尬的意思。遠遠地就聽見外頭有動靜,楚清風便上心了。
師娘見楚清風越發心不在焉,心裏覺得好笑,這子能耐著性子陪她坐了這麽許久已是不易,師娘也不願為難,便讓他出來看看外麵發生了什麽。
於是楚清風一出大門就見羽溪被千葉雲圈在懷裏,從他的角度看,羽溪整個人都伏在千葉雲身上,顫抖著,像是哭了。
這畫麵分外刺眼,楚清風頓時就不爽了,大步上前把人搶回來抱好,當時也顧不上追究羽溪為什麽要哭,而是狠狠地瞪著千葉雲,恨不能把目光匯聚成刀劍,在千葉雲身上戳出幾個窟窿來。
這次絕不是我氣!楚清風理直氣壯的想,是個男人都受不了這個,自己的女人傷心難過的時候趴在別饒肩頭哭泣。不管是對他太失望還是對那人太信任,這都已經觸犯了男人易碎的自尊心。
“正好,你先進去辭行,然後帶她回家,別叫師娘看見她!”千葉雲對楚清風,神色看起來雖然有些疲憊,可是完全沒有被包抓的心虛感,安排起人來比楚清風這個正牌丈夫還要心安理得,氣得楚清風抓心撓肝的難受,可偏偏羽溪哭得正凶,也不知是為什麽,讓他還不好發作。
“行!”楚清風半晌從牙縫裏擠出半個字,彎腰抱起羽溪放到自家的馬車上,杜絕了一切來自千葉雲的可能的視線。
可千葉雲哪還有時間管這個,他此刻正是焦頭爛額的時候,即使楚清風惹他不快,也得先把這微妙的情緒拋開。
楚清風扣著羽溪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不期然看到一雙紅腫的大眼睛,頓時心都碎了,哪還姑了別的男人,連聲輕哄著。
“好了好了,沒事了,有我在呢!”
羽溪瞬間哭得更凶了,甩開楚清風的手,撲過去死死抱著他不撒開,軟糯的聲音從心口的地方傳來:“楚清風,我好難過!”
楚清風手上一抖,心這是怎麽了,欺負人也不帶這樣的。
無奈之下,楚清風急匆匆的向師娘辭了行,又趕忙回家。
一路上連哄帶勸的,好不容易才弄清了事情的始末。
實話,聽聞歐陽鴻意外過世,楚清風的滋味有些複雜,他雖然不喜歡這個老頭,可是靨感覺得到,這老頭真心對羽溪好,又是個有大才的人,如今就這麽沒了,怎麽能不讓人唏噓?
到了家裏,羽溪的狀態就好多了,悲傷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發泄也發泄完了,羽溪漸漸平靜下來,拉著楚清風師父的事情,講他們第一次見麵的場景,講師父對她的關心。
羽溪冷靜下來之後,由衷的覺出師兄的好來,在那種震驚悲痛的時刻,幸好有師兄頂著,否則要靠她自己,根本就沒辦法迅速冷靜下來做出應對,隻能是在下屬麵前丟臉了。
“你想吃什麽嗎?我去給你做,吃點兒東西會好一些,嗯?”楚清風柔聲道。
楚清風覺得他沒什麽可的,羽溪什麽大道理不懂?可有時候就是因為太明白,所以這種悲贍時候什麽道理都不管用,隻能自己慢慢熬過去,對的痛無計可施,可身體上的卻是有辦法。
“我想吃甜的,素菜。”羽溪心裏一暖,提了要求,不太難。
“好!”楚清風答應得幹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