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恐懼

  “哈哈！”靨狂笑道：“千音羽溪，我在你心裏看見的，你在想他。可惜！你不能如願了，你是我的！”


  到了此時，羽溪已經很難維持鎮定。


  瘋子！太恐怖了！


  很快，靨的麵容又模糊起來，他貼近羽溪，道：“你不是很聰明嗎？想知道我和你的關係，自己猜呀！”


  “你在和她費什麽話？不殺了她嗎？”袁明雪怒道。


  靨的越多，袁明雪越是心慌，她決不允許有未知的變數擾亂她的計劃。


  “急什麽？你抓她來，不就是要折磨她嗎？現在隨你，但我不允許她死！”靨好整以暇，冷聲道。


  袁明雪聞言才滿意了，仔細一想，靨是遺禍萬年的邪神，和一個普通的女人能有什麽關係，他的那些話想來隻是嚇唬羽溪的，因此袁明雪心下稍定。但她仍然沒法完全放心，沒有人能猜透靨的心思，因為惡總是沒有極限的。


  當眼前的人換成袁明雪之後，羽溪的壓力頓時輕了一截，雖然這女人已經墮落，但從瘋狂的程度上來講，羽溪想她總不會比靨更甚。於是羽溪悄悄喘氣，不動聲色的調整狀態，繼續用輕蔑的眼神去看她。


  袁明雪冷笑，目光陰毒，陡然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


  寒光閃過，羽溪心中一涼。


  “匕首不錯！”羽溪強裝淡定。


  刀身不過七寸，刀柄上鑲嵌著鮮亮的紅寶石，雕刻著與兵器毫不相符的祥雲圖樣，更襯得刃口鋒利，寒光凜然。


  袁明雪輕笑，沒有放過羽溪眼中一閃而過的不自在，她就不信刀光逼到眼前，還有人能淡然處之。


  袁明雪轉動匕首，將刀尖送到羽溪眼前不足寸許的位置，道：“是啊，好刀，不是因為其上鑲嵌著的寶石，而是因為它的鋒利，削鐵如泥。當它劃破你的皮膚時，你會更深刻的體會到它的好！”


  距離太近，羽溪的眼睛幾乎無法聚焦，她被迫閉上眼，顫抖著的睫毛出賣了她的恐懼。


  她感覺到刀鋒觸到自己的臉頰，無需用力，便有鮮血慢慢淌出來，疼痛和絕望的感覺比起來可謂微不足道。她不甘心，決不願就這樣死去，可繩索牢固，她動彈不得。


  她和靨之間橫著絕對的力量之差，即使是人類中的翹楚，在邪神麵前依然什麽都算不上。


  “就是這張臉，所有人都會為之傾倒，絕世風華，到了我這裏，也會因恐懼而扭曲，刻上永世難滅的刀疤，變得醜陋不堪！”袁明雪咬牙切齒道，死死地盯著羽溪臉上多出來的傷口，頓時感到無比的暢快，她看到自己胸中熊熊燃燒的黑色火焰：墮落之火，美得妖異而華貴。

  袁明雪不由得哈哈大笑，握著匕首的手緩緩向下移，抵在羽溪的心口。


  “就是這顆心髒，幹淨、善良，連邪神也奈何不得，但我可以，即將在我的手裏破碎！”


  袁明雪瘋狂地嘶吼著，狠狠地抬手要將刀刺進羽溪的身體，當下也顧不得靨的警告。


  可沒想到從羽溪身上突然爆出了強大的靈力，袁明雪一時不查，被打了個正著，擊飛出去狠狠地撞在牆上，哇得吐出一口鮮血。


  羽溪本以為自己定然躲不過去了，可誰曾想竟會有這樣的變故發生，當時眼前一亮，心中驚喜。


  那是脖子上一直掛著的琉璃淚，楚清風之前拿去改裝了一下，是可以保護她，此時靈力被催動，隔著衣服也能看到琉璃淚發出的微亮。


  “楚清風……”羽溪一怔，淚水瞬間滾落。


  她隻恨自己沒有一點兒慧根，平時不顯得，可若是她有哪怕一點點，此時都不會這麽被動。她沒辦法自己催動琉璃淚，隻有性命受到威脅時它才會被觸動，保護她的性命。


  經此變故，靨徹底變了臉色，猛衝到羽溪麵前盯著琉璃淚不放，難以置信的樣子。


  “竟然……它竟然又回到了你的手裏，難道這就是命？”


  “嗬！那又怎樣，即便如此，你也注定是我的！”靨自顧自喃喃道。


  “我不是！”羽溪的聲音極堅定，她看著靨，臉上淌著血帶著淚，可那雙眼鎮定而安靜，這一刻，所有強撐的氣勢盡數消失，褪去所有偽裝，她突然覺得沒什麽可怕的。


  楚清風過會保護她，他沒有食言，即使像這樣被綁著，劃破了臉。


  他是她絕望裏的花！


  “你是！”靨突然暴起。


  “靈羽，你逃不掉，你將我封印了一萬年，日日夜夜的陪伴，日日夜夜的痛苦折磨，一刻不得自由。一萬年的時光裏，我隻有你。我恨你！我也愛你！等我衝破封印的那一，你就會完全屬於我，我要將你囚禁起來，就像你對我做的那樣，永生永世，我們都將在一起。”


  “你叫我什麽？”羽溪詫異道。


  “靈羽，我對你太熟悉了，你轉世多少次我都認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