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似曾相識
又過了兩日,踏青節臨近尾聲,各國的使團也在各自準備著歸程。
羽溪這兩過得悠閑,她如今已同各家的大姑娘媳婦熟識了,白和女眷們待在一處,倒也不無趣。
隻是袁明雪這兩沒有任何特別的動作,隻是偶爾出言諷刺幾句,無關痛癢,羽溪也不放在心上。可越是這樣,羽溪越是覺得不安,袁明雪對她態度奇怪極了,當然她對楚清風的態度更加奇怪,羽溪想不通,隻好時常防備著。
這早上楚清風他今輪休,能空出一上午的時間來陪她,請她一起出門走走。
羽溪欣然答應,彎腰把蜷成一團打瞌睡的胖橘抱起來,笑道:“走吧,你不在家,胖橘都要悶死了!”
一人一貓,睜著同樣圓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期盼的看著他,楚清風不由得心裏發軟,恨不能連人帶貓一起揉進懷裏。
他們牽了馬,一口氣跑出去二十裏路,此處四下無人,放眼望去,高地遠,清風拂麵。
再跑就遠了,楚清風因此勒馬,兩人牽著手步行在這曠野之鄭
“真美啊!”羽溪輕歎。
空碧藍,青草翠綠,新生的草葉裏生著鵝黃、淡紫色的不知名的花,的,有如繁星點點,清新翠亮。
風有些大,帶著早春的寒意和濕氣,沁涼舒爽。
“嗯,這是草原最漂亮的時候,再往後草長高了就危險了。”楚清風笑道。
羽溪隻覺得身心舒暢,笑得愈加暢快,忽然看到胖橘在草地上跳來跳去,一會兒用爪子心翼翼地去碰野花,一會兒又去追蝴蝶,冰藍色的眼眸在陽光的折射下泛出奇異的色彩,單純而又魅惑,靈動非常。
羽溪指著胖橘,道:“瞧它!真可愛!”
楚清風聞言看過去,笑容舒展,滿眼的柔波粼粼,他的五官硬挺而剛毅,過於精致的眉目搭配鐵血的氣勢往往讓人覺得太過淩厲,可若是換上這般神情而滿足的表情,則別有一般風情,漂亮的叫人移不開眼。
羽溪看著看著便有些癡了,未免自己陷得太深,羽溪趕緊回神,扭頭問楚清風:“為什麽你的寵物都這麽有靈性?赤雲我可以理解,畢竟它曾是野馬,可胖橘不應該呀,這不過是一隻很普通的家貓而已,怎麽也跟成精了似的?”
楚清風想了想,這個他倒是沒有注意過,不過原因不難猜,他是神,身上又帶著一半的魔族血統,對於下的動物有著然的感應,即使他封了所有的神力看起來與人類沒有區別,但依然會潛移默化的影響周圍的動物,無意間增長它們的靈智。
可這話不能跟羽溪,楚清風便道:“動物本就有靈,可能是你從前都沒有和它們好好相處過,覺得新奇吧!”
羽溪露出狐疑的神色,不滿地反駁道:“誰沒有,阿音就和我很親近,我們還是在草原上遇見的!”
阿音……
楚清風一怔,有多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久到他以為羽溪要忘記了。
“那隻狐狸嗎?”
楚清風語氣很不自然,可羽溪並未發覺。
“是啊!”
羽溪走累了,幹脆席地而坐,覺得不過癮,便躺了下來。
楚清風無奈,也陪著她並排躺下,雙手交疊枕在腦後,仰頭望,隻覺得心靈漸漸也如同眼前這片一樣的清明。
他不由得回憶起同羽溪初見的場景,他第一次見她時,她還戴著一張人皮麵具,容貌普通,隻有一雙眼睛清亮透徹,美得驚心動魄,那雙眼裏有驚奇,有害怕,更重要的,還有關懷!
“楚清風,我們以前認識嗎?”
羽溪的聲音淡淡的,好像不經意間隨口一提,卻叫楚清風心驚,原本準備好的“不認識”到了嘴邊變成一句“或許吧!”
“我也這麽覺得!”
羽溪攸的坐起來,居高臨下俯視楚清風,盯著他的雙眸,道:“我一看見你這雙眼就覺得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明明是墨色的眼睛,我卻總覺得是深藍,空的顏色,自由的顏色,熟悉而且親近。還有,你好像從一開始就對我很好,都沒有過麵對陌生人時的尷尬神色。”
羽溪的認真,讓楚清風沒有辦法輕易搪塞過去,他分不清楚羽溪是不是發現了什麽在試探他,但他聽到這些,卻由衷的感到竊喜。
“溪兒……”楚清風喃喃的叫她的名字,腦子裏是亂的。
“如果我,我對你一見鍾情,從一開始就注定非你不可的話,你信不信?”
羽溪聞言莞爾一笑,道:“我信!除了這個,別無任何理由,我感受得到。”
羽溪情不自禁抱住楚清風,道:“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毛病很多,多疑而且善於偽裝,對誰都沒個真心,除了父皇師兄還有師父之外,能讓我全心信任的人就是你了,從一開始就是。我一直都明白其實信任比愛情來得更加不易,可你就是有這種能力,讓我可以設恩麽都不想,什麽都不做,隻是靜靜地躺在草地上就覺得很美好。”
楚清風輕笑,好一會兒才道:“溪兒,如果要比口才的話我是輸定了,我形容不出和你在一切的感受,我隻能我愛你絕不會比你愛我少。”
砰!砰!
羽溪隻覺得心跳加速,血液在身體裏亂竄,她低頭看著他堅定而柔和的目光,心裏暖的不得了。
果然,這個男人一點兒也不會話,但和甜言蜜語比起來,他的誓言單純而有力,可就是這麽不文雅的男人才能如此坦蕩而真摯。
“我們回去吧!”
良久,羽溪提議道。
似乎已經沒有什麽別的話可了,再下去,輸的人就是她了。
回程,楚清風突然想起一件事:“溪兒,我差點兒忘了告訴你。因為賞賜贏了你師兄,昨陛下特意問我要什麽賞賜,我就把我們以前的大宅子又要回來了,連同你的嫁妝一起。”
羽溪驚得差點從赤雲背上翻下去,道:“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能忍到現在才?”
“本來就是想作為驚喜給你的!”結果差點兒忘了!楚清風有些尷尬。
“你怎麽想起來要這個?”
羽溪原本以為楚清風討賞八成是會為了他手下的將士們謀福利,可沒想到受益的居然是自己。
“不對嗎?”楚清風疑惑,難道他做錯了?
“當然不是,你本來就是被冤枉的,他要是不將這宅子還給你,豈不是明他的度量比燕銘還,何況你還曾是他的親信,那樣就太讓人心寒了!”羽溪道。
楚清風不覺送了一口氣,回答羽溪上一個問題:“前兩日我執勤的時候遇到了你師兄,聊了幾句。我覺得有一句話他的沒錯,若是一個男人在外打拚都不想著讓自己跌女人過上好日子,那真是下最大的失敗!”
“呆子!”羽溪笑歎,心裏卻是越發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