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美麗的暗器
楚清風走近了就見桌上整整齊齊碼著一堆首飾,有華麗的,也有素淨的,唯一相同的是它們都是金屬的。
旁邊還有一些形狀奇特的工具,和一個架起來的透明的鏡子。
羽溪見楚清風實在好奇,也就不藏私,將手上正在搗鼓的東西遞過去。
“新送來的合適的暗器,換了包裝,我得把它們都拆開對著圖紙看一遍,在做一些保養和調整,保證日後使用的時候萬無一失。”羽溪解釋道。
眼見楚清風要接過來細看,羽溪便連忙收了回去,道:“你不要用手碰,有毒的!”
楚清風定睛一看,瞬間明白羽溪手上帶著的薄薄的手套是做什麽用的了。
隻見纖細的一根發簪從頸部打開,裏頭安安靜靜的躺著三根金色的針,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幽藍色的光芒,幾乎在瞬間刺痛了楚清風的雙眼,居然莫名有些好看,但楚清風明白那是致命的毒藥。
“他們要你去殺人?”楚清風心中一緊,強烈的不適感自心底湧起。
“怎麽會?這些是自保用的。要不了幾日各國的來史都會進入燕都,保不齊會發生些什麽,所以這些東西都是要備下的。”羽溪沒有察覺的楚清風的心理變化,隻當他是想多了。
楚清風聞言心中略微鬆了鬆。
羽溪忙著繼續工作,也不太在意楚清風,隻是將那根金簪又放到了透明的鏡子底下開始搗鼓。
也不知那鏡子是用什麽做的,居然可以將下麵的東西放大顯現出來,這樣羽溪變能透過它看到簪子裏很微的部件。
羽溪用鑷子心翼翼的將金針夾出來放到一邊,再把特殊的工具伸進去一勾,便打開了簪子的頭部,露出裏頭細密的、咬合在一起的齒輪,羽溪試著撥動它們,然後朝裏頭滴了一滴油,讓齒輪轉動的比之前更加流暢。
羽溪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手很穩,神情專注。楚清風站在一旁有一種被忽略的感覺,於是他輕輕咳了一聲。
“呼!又好了一個!”羽溪綻開一個明亮的笑容,把簪子托在手心舉起來欣賞了一下,十分滿意自己的新暗器。
可楚清風被那個笑容刺到了,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可看著羽溪對著一個殺人不見血的暗器展開笑容,讓他有難言的別扭。
他的溪兒,是世間最純白美好的人,在他的直覺裏,她永遠都不該和這些殺器聯係在一起,尤其是這些看起來美麗的、無害的首飾一樣的暗器,他會受不了!
楚清風靜靜地站著,看著,也不話,羽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也顧不上理他,於是楚清風這一站就等到羽溪處理完了所有的暗器,將它們一一收入梳妝盒鄭
楚清風幾乎是粗魯地抓過羽溪的雙手,扯掉她的手套,一言不發地拽著她去洗手。
羽溪被他眼裏的堅硬嚇到,便沒有掙紮,由著他去了。
楚清風打濕皂角,把羽溪的手按進水盆裏搓,他手上有厚厚的繭子,又用了些力氣,幾乎是有些疼的。
羽溪仰著臉瞧他,他的眼裏有奇異的固執和堅定的神色,皺著眉頭,似是嫌棄。
等楚清風覺得覺得洗幹淨了,他的眉頭才舒展開,隻是此時羽溪的手已經被他揉的發紅,差點兒沒刮下一層皮。
羽溪將手抽出來,撫上楚清風的麵頰,無可奈何地笑:“怎麽啦?心情這麽不好。”
“你以後能不能不要碰那些殺人武器,你這麽好,不該碰那些,髒!”楚清風的語氣軟和下來,帶點兒祈求的味道。
“你覺得髒,哪兒髒?”羽溪愣住。
“溪兒!我沒辦法想象你去殺人,這很殘忍,你是我心裏的純白,那樣會把你染髒!”楚清風著便伸手擁羽溪入懷,將下巴擱在羽溪頭頂,聲音悶悶的,像是委屈。
這幾乎是一種詭異的複雜心情,楚清風沒辦法用語言描述清楚。這種感覺就像最白最香的花突然染了血一般觸目驚心,就像善良和邪惡的最極端被一雙手強製拉在一起,叫人難受。
楚清風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羽溪已經推開了他,她的眼神銳利得即使是仰視的角度也不能叫人看輕她一分。
“你是你一直覺得我是一朵嬌柔的白蓮花,可是突然一白蓮花從泥裏嗖嗖拔出一把刀揮舞,你覺得髒,覺得惡心,覺得我騙了你?”羽溪道。
楚清風一愣,半晌兒兀自咬唇泄氣道:“呃……差不多是這個道理!”
就是怎麽聽起來全成了他的不好?
羽溪歎了口氣,盯著楚清風,認真道:“可是我從來都不是真正的白蓮花,我可以在大多數的時候都當你溫柔可愛的花朵,但是我必須要自己就足夠強大才行,那是我的立身之本。”
楚清風呆住,不知道什麽,便看著她,等著她的下文。
羽溪看他眼神清澈單純,,早沒了剛剛的嫌棄,於是便笑了,也覺得自己有些題大做了。
“你看,你其實也知道很多東西是我偽裝出來的,這樣不好,可是我也沒有辦法。我的身邊充斥著各種危險,明裏暗裏都是要我命的人,自打一出生就是這樣,所以我絕不能掉以輕心,更不會把我性命全然交給你的一個承諾,我承擔不起失敗的後果。
就拿成親這件事情來,你應該有所了解,我們那位皇後明裏暗裏給我安排了三條路。第一條,被彩蓮下毒毒死;第二條,死於別國有心饒暗殺;第三條,被燕銘搶到手奪了公主的身份在皇宮裏被磋磨致死。這些陰謀環環相扣,我若是有一步差池都活不到今,你明白嗎?”
楚清風每聽她一句,心裏就更沉一分,墜著疼。
他隻想把她抱進懷裏,然後將所有的危險都擋在外麵。
事實上他也的確這麽做了,這是他的特權,他沒有理由不用。
“沒事了!以後都不會了,我不會讓你陷入那樣的境地。乖,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