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心寒時刻
到了下午,宴會結束了,羽溪同眾人告了別,在回程的馬車上,慧兒和繡兒同羽溪坐在一起,三個人開心的著閑話。
今下午,她們在護國公府聽戲,從前她們沒有時間出去做這些休閑的事情,今倒是聽了不少的經典的唱段,三個人還沉浸在戲文裏,興致勃勃地討論著劇情。
“公主,您瞧瞧那《武家坡》那一段,王寶釧在寒窯守了薛平貴十八年,薛平貴倒好,一朝得誌,懷疑寶釧對他的真心,竟然扮作別人,對寶釧出那等下流無恥之言,什麽叫做‘一馬雙跨’?世上怎麽會有如此卑鄙之人,不但逼迫寶釧,還用什麽西涼公主來刺激寶釧,真是個絕世的渣男!”
繡兒氣不過,這戲早就聽完了,可她到了這會兒還沉浸在劇情裏頭,把戲文裏的薛平貴狠狠地數落了一通。
羽溪聞言不禁覺得好笑,道:“不過是戲文裏的故事罷了,都是人編出來的,你怎麽還當真了?”
“話雖如此,但現實中的男人往往是背叛和變心容易,取得像薛平貴那樣大的功績比較難,所以繡兒你可要知道,像他那樣的人多著哪!你往後可得擦亮眼睛。”繡兒很是語重心長的道,這副樣子,簡直就不像是平日裏的慧兒了。
“好啦!怎麽什麽事情你都能扯到我的身上來?”繡兒瞪了慧兒一眼,抱怨道。
慧兒調皮的吐了下舌頭,轉身抱住羽溪的胳膊笑道:“公主您,我不管繡兒能行嗎?她傻乎乎的,都沒見過多少人。好在公主您是不用我操心了,楚將軍年少成名,又是個專情的人,他一定不會變得像薛平貴一樣的。”
羽溪聞言心裏甜蜜,可還是玩笑著推了慧兒一把,道:“真該把你趕緊嫁出去,省的你一淨是操心我和繡兒感情上的事情。你一個大姑娘家的,整評論這些也不害臊!”
羽溪她,慧兒也不在乎,嬉皮笑臉的糊弄了過去。
慧兒安靜了沒一會,又道:“公主,我覺得那個蘭馨公主很奇怪,你要心她。你看我們這些姑娘們在一起私房話,誰會真的將清譽看得向她那般重?明明楚將軍是她先提起的,怎麽公主您剛剛問了一句,她就急眼了,肯定是心裏有鬼。”
“這麽來倒也是,公主您剛剛和那些姐們聊的時候,她們可不像蘭馨公主那樣對楚將軍避之不及,而是充滿了好奇,巴不得多打聽一些這位神秘又英武的將軍的消息,絲毫不以為恥呢!這才是姑娘家正常的反應,對於自己得不到的人,她們的心態都很平常。”繡兒附和道,慧兒剛剛那麽一,她也察覺到了其中的異常。
羽溪欣慰的笑了笑,用誇張的語氣道:“哎呀!你們都長大了,會替我這個公主分憂了,真是叫人感動!”
著慧兒和繡兒相視一笑,等羽溪表演完了,這才不約而同地哈哈大笑起來。
這之後,馬車裏的氛圍就無比輕鬆,三個人繼續有有笑的。
將軍府裏護國公府路程很遠,一個在城北,一個在城南,坐馬車也要走上一個時辰,她們這麽一做,就連簡單的趕路都有趣了不少。
鬧了一陣子,大家都累了,繡兒靠著慧兒,看著羽溪,道:“公主,您還真別,楚將軍還是很有眼光的。瞧他給您帶來的這雪魄,製成耳飾多好看,稱得您冰清玉潔的,太美了!將軍要是見到了,又要挪不開眼了!”
羽溪累了,懶得碰繡兒,就隻是瞪她一眼,道:“淨是瞎!”
正著話呢,馬車突然停下了。
羽溪一個激靈坐起來,心中預感不好,可她也吸取了教訓,出門都會讓楚清風的親衛悄悄地跟著,以防有意外發生。因此羽溪鎮定多了,沒有直接叫繡兒下去看看,而是大聲問車夫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回稟公主,前頭是鎮安王府,王府門前堵著幾輛馬車,好像是有人回來了,正在進府!”車夫答道。
羽溪皺眉,想來是鎮安王妃帶著女兒明玉到家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好的,因此羽溪命令道:“既然正在進府,那我們就等一等,路通了再走。”
可是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有大的動靜,倒是外麵的嘈雜聲更甚了,羽溪至此就有些生氣,就算鎮安王權利大,也不該縱容家人將道路都給堵嚴實了。
羽溪掀開簾子,準備下車去和鎮安王府的人交涉一番,讓他們動作快些。
可是羽溪一下去,卻看見袁明雪和楚清風站在一起,兩個人還著話,而旁邊,鎮安王妃和明玉郡主則站在一旁,臉上的笑容都要掛不住了。
羽溪一下子就愣住了,這怎麽也不像楚清風的作風啊,他不是還得一陣子才能回來嗎?
羽溪站的地方很是尷尬,既不是太近,但也不遠,她可以清楚的看到楚清風和袁明雪站在一起,可又聽不到他們在什麽。
這邊的動靜很快就吸引了楚清風和袁明雪的注意,楚清風回頭,一眼就看見了羽溪,瞬間就覺得氣氛不對,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倒是袁明雪淡定,她看見了羽溪反而興奮起來,招呼道:“這不是羽溪公主嗎?真是巧呢,不過我還有點事情,先借你家將軍用一下,你不介意吧?”
這話得太氣人,羽溪還有些發懵,不明白怎麽楚清風就和袁明雪混到了一起,他難道真的要學那負心漢不成?
不,不會的。羽溪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猜測,她還不了解情況,一定要先冷靜,不能上了袁明雪的當。
羽溪不理會袁明雪,而是轉而看向了楚清風,麵無表情地盯著他,連眼睛都不眨了。
羽溪不斷地在心裏告訴自己:袁明雪什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楚清風什麽,做什麽,至少,她在外麵也不想將事情弄得太難堪。
羽溪都下去了,繡兒和慧兒自然也不會待在車裏不動彈,兩人下車之後看到這副對峙的場麵,不禁心裏就是一涼,恨不得馬上就把羽溪拉回去,別叫她看見這令人心寒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