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滿腹心事
是夜,北境甘寧城外五十裏的樹林裏,有一隊人馬就地紮營,這群人個個身著黑衣,紀律嚴整,可奇怪的是明明五裏之外就一個鎮子,可他們卻偏偏選擇在這野外紮營休息。
夜已深了,一個年輕人守在火堆旁,像是在值夜,他明顯已經很疲憊了,可還是硬撐著不睡。
年輕人迷糊間感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一個激靈瞬間驚醒,回頭一看,卻是一張熟悉的平靜的麵孔,年輕人立刻道:“將軍,沒有盡到崗哨之職,屬下該罰!”
原來年輕人口中的將軍便是楚清風,隻見楚清風擺了擺手,道:“連續三日快馬加鞭的奔襲,大家都累得不行了,況且我是故意悄悄走過來的,不算你的過錯。”
“謝將軍!”年輕人連忙感謝道,隻要能免遭責罰,他在麵對楚清風時就會輕鬆很多,於是他接著道:“那不知將軍深夜出來有何事啊?”
“我估計你們的體力不夠站崗用的,因此過來替你,回去睡覺吧!”楚清風道。
他的臉色雖然沒有明顯的變化,可年輕的戰士依舊為此感動,將軍能為他們這些卒子們著想,而不是將他們這些人簡單地看作是升官發財的工具,這就足夠了,因此年輕的戰士並不推脫,而是道了聲謝之後就回了帳篷。
楚清風依舊坐在火堆旁,還不忘加了把火。
他由於偽裝身份的原因,在人間也會感到困,可實際上他依舊是神的兒子,不睡覺除了會有點兒無聊之外,其他的真沒什麽影響。
而楚清風此刻,就處在這麽一個無心睡眠的狀態,滿腹的心事從臉上可看不出來!
楚清風歎息,從袖子裏掏出一個拳頭大的透明質感的圓球,奇怪的是這球裏裝的不是別的,而是絲絲縷縷的一團黑氣纏繞在一起,處處透著詭異的氣息。
楚清風盯著這個陷入了沉思,仔細回想三前和羽溪在玉龍山懸崖上的事情,越想越覺得有蹊蹺。
那他和羽溪在巨石上頭睡了一夜,他並沒有感受到什麽異常,反倒是覺得那巨石就如同傳中講的那樣,是個很有靈氣的石頭。
可萬萬沒想到,在石頭的中心竟然藏著靨的力量,而靨最難對付的點就在於它的力量隻能封印卻無法消滅。
他打暈了羽溪,就可以不用顧忌,直接滅掉巨石人,接著將其中靨的力量封印起來,壓縮成拳頭大,可這些力量並不安分。這樣反常的情況和他的父親記錄的曾經靨的情況不盡相同,楚清風因此很是焦慮,總有些不好的預福
他猜測這些力量是後來別有用心的人放進去的,為的就是讓靨在衝破封印後直接有力量能用。而靈石則恰恰滿足了這個要求,平日裏,靈石上的靈氣能壓製住靨的力量,讓它不至於外泄,但到了壓製不住的時候,反倒靈石會被靨所控製。
大概就是因為有這樣然的保護層,才能使得靨的氣息不外露,千萬年間都不曾被發現。
而且讓楚清風感到憂心的還不止這些,他打暈了羽溪,還不知道她是何作想,會不會心生懷疑。
以羽溪敏感的心思,她定然能嗅到些不同尋常的味道,但至於羽溪究竟能想到或是做到哪一步,楚清風此時也顧不得了。他還有任務在身,馬虎不得。
第二一早,羽溪便離開了神廟,帶著她和盛櫻的大仆役一路往下,抵達了位於玉龍山山腰處盛櫻的別院。
雖盛櫻和太後出來在神廟住上五,可以太後的本事,恐怕早就知道了盛櫻不在神廟的事實。
太後不表態,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意思,隻要盛櫻不被寫進禦史彈劾的奏章裏,一切都好。
雖如此,但為人子女,還是不可行事太過放蕩,盛櫻很懂得見好就收,隻呆了三便想著啟程回家。
而羽溪雖然嘴上不,心裏卻早想著回家了,隻是這壞人好事的事情她不好意思做。盛櫻好不容易才能和情郎相聚幾日,怎能不叫她盡歡呢?
羽溪到達盛櫻的別院時,正好聽見裏頭琴音嫋嫋,又見婢女們端著托盤往來不絕,一副甚是熱鬧的景象。
羽溪不禁疑惑,這盛櫻怎麽大白的還能玩出做這麽多的花樣來。
許是盛櫻早有吩咐,迎客的婢女一見是羽溪來了,便不加通報,直接領著她進了院子去,一路將她帶到盛櫻所在的房間。
這別院原本是依著一處然的溫泉泉眼建造的,到了冬,整個院子裏都彌漫著白色的水汽,又有美婢絲竹穿梭其中,儼然一副人間仙境的姿態。而盛櫻,無疑就是這仙境的主宰,一切一切的這些東西,都是為了她而存在的。
羽溪見到盛櫻的時候簡直驚呆了,盡管早有準備,可羽溪仍然免不流侃道:“盛櫻,你這未免也太幸福了些,我以後再也不要聽你訴苦了,那些可一點兒都不實際!”
原來盛櫻此刻正坐在舒適的溫泉池裏,隻著了一件褻衣,神態恣意、好不快活。而她那位藍顏,則端坐於池邊,俯首弄琴。
“怎麽,羨慕了?”盛櫻打趣道,這個別院可是傾注了她很多的心血,她有信心即使是皇兄見了也會羨慕。
羽溪實誠地點頭,這可是她的終極奢侈夢啊!沒想到就是別饒現實生活,想想家裏那個土裏土氣的偽造溫泉,羽溪真實的羨慕了。
“既然如此,那就下來感受一下,過了這村可就沒有這店了。”盛櫻如是道,邀請羽溪下來一起。
這水引的是活的然溫泉,隨時都能保持幹淨。於是羽溪也沒什麽可顧慮的,待盛櫻屏退了她的藍顏,羽溪便下了水。
這一方池水呈現出乳白色的質感,上麵漂浮著鮮豔的玫瑰花瓣和各式的托盤,盤裏有酒,還有一些水果。
盛櫻道:“我這一池水要加入整整一桶牛奶,和半籃花瓣,每隔一個時辰就會換一次水,怎麽樣,感受如何?”
羽溪對牛奶倒是不稀奇,貴族姐們都會這麽做,估計數遍所有女人,也就羽溪一個人會覺得牛奶這東西喝下去會比抹在身上有用。
“北燕時下如此寒冷,你去哪裏找來的新鮮花瓣?”這才是羽溪真正不解的地方。
盛櫻笑得很是得意,炫耀道:“果然你是識貨的,牛奶並不值錢,可這花瓣,是從東臨運來的。東臨的沿海地區四季如春,那裏隨時都會有盛開的玫瑰,摘下來用冰鎮著,再運來燕都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