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童年
楚清風盯著羽溪看了一會兒,發現她好像有些反常,神色黯淡,也沒有要理會他的意思,楚清風於是走到羽溪跟前,試探著問:“怎麽了,不開心嗎?”
羽溪抬眼看了楚清風一眼,猶豫著要不要跟楚清風一下父皇的情況,既然都走到了皓雪堂,羽溪清楚自己內心其實是很想找他傾訴一下的,於是便不再猶豫了,將從繡兒那裏得到的消息跟楚清風複述了一遍。
楚清風聽完後問道:“據我所知,你父皇身為皇帝,這做法很平常,所以重點是你是怎麽想的?能嗎?”
羽溪歎了口氣,道:“來奇怪,我也知道他沒有對不起我,可我還是覺得難過,就好像自己被拋棄了一樣,我被迫來北燕和親的時候都沒有現在這樣難受。”
這幾乎是一種羞於啟齒的感情,她從沒發現自己原來這樣矯情和多疑,父皇隻是又要有一個孩子出生了而已,她卻接受不了。
楚清風道:“有一個弟弟或妹妹出生不是一件挺好的事情嗎?”
羽溪瞪大了眼睛,驚訝道:“怎麽就成了好事情?我父皇一直心裏裝著的隻有母妃,在我之後他就再沒有過孩子,而且不光是孩子的問題,還有那個妃子,我討厭她!”
楚清風被這連番的炮彈震得往後一退,呆了一陣,尷尬道:“抱歉,我的家庭和你不一樣,是我想的太簡單了。”
楚清風沒想到羽溪竟然是這樣想的,她討厭父皇的妃子做什麽?
羽溪稍稍發泄了一下,她也沒想到自己居然就這麽一怒之下出了自己最真實的想法,眨了眨眼,頓了一下,等心裏平複了些,便探著腦袋過去問:“對了楚清風,我還從沒問過你家裏的具體情況,除了你妹妹,我還誰都沒見過。”
楚清風想了一想,挑著一些能的:“我的父母啊,他們一直感情很好,我的父親也從沒有過妾,一直生活的很幸福。除了我的時候,他們起了爭執,分開居住過一段時間,其他的時間都很好。”
“一直很恩愛嗎?”羽溪托著腮,一臉的向往,擺出一副想聽故事的樣子。
楚清風也來了興致,道以前那些美好,他其實沒有經曆過多少,畢竟人生大多數的時間都在那個黑暗的止秘境裏。
“我有時想起我的時候,真是和現在有著差地別。我時候特別調皮,仗著母親寵愛總是和父親作對,鬧事,攪得那一片地方都不得安寧。父親為了教我習武,每日都會特意抽出一個時辰的時間來親自教導我,每我都被他打得很慘,一開始我也哭鬧,後來便有些怨恨他,到現在我懂事了,其實還挺感激父親的。”
楚清風回憶起當時的許多畫麵,卻又不知從何講起,那些每變著法的和父親作對的日子,那些可以偶爾去賴在母親懷裏的撒嬌的日子,都已經離他太遠太遠了,遠到若不是羽溪提起,他都不會再回憶起了。
羽溪湊近了他,眼睛裏一閃一閃的滿是不可思議,道:“原來你時候也是個皮孩!”
楚清風笑得很溫柔,回憶道:“是啊!我家住的離仙饒修習之地很近,不染塵世,我時候最期待的就是能到人間的鎮子裏去吃上一根糖葫蘆,逛一逛熱鬧的集剩為了這些,我能將家附近攪得翻地覆,鄰近的人們都叫我霸王。”
“哈哈,想不到嘛!”羽溪笑道。
楚清風接著道:“我還曾偷偷從外麵鑿了冰回來放到父親睡覺的被窩裏。我還藏過父親的重要文件,那一次,我害得他焦頭爛額了一個月才彌補上其中的損失。”
羽溪樂不可支,她隻要想想楚清風時候的樣子就開心的不得了,他這樣的就屬於實力坑爹,真為他的父親感到悲哀。
“那你的母親呢?她會像你父親那樣打你嗎?”
楚清風瞪了羽溪一眼,詫異道:“怎麽會?我的母親是全下最溫柔美麗的女人,她疼我還來不及,我時候就覺得若不是有母親護著,哪裏敢這麽折騰父親?”
“看來你沒有長成一個紈絝真是個奇跡!”羽溪煞有其事的感歎,逗得楚清風嗬嗬一笑。
“若是有機會,我一定要帶你去見見我的父母,體驗一番正常的親情和家人之間的關愛,你們皇家饒關係真是太畸形,簡直叫人窒息!”楚清風楚清風聊得開了,便不再顧忌什麽,大聲的許諾道。
羽溪卻是因此而驚了一下,她去合適嗎?一個不合格的兒媳婦,真能享受到來自公公婆婆的關愛嗎?
羽溪搖了搖頭,想想楚清風的父母對他的愛和心血,突然覺得十分心虛,人家這樣的好兒子,就這麽被她占了,她能討得到好嗎?
“那個,見麵這事不急,咱倆現在還是戰友,時機未到啊!”羽溪嘴上打著馬虎,討好地笑。
“實話真是羨慕你這樣的家庭,你有這麽好的父母,能相伴一生,不受外人所害。”
要一個男人隻守著妻子生活,不納妾不變心真的太難得了。更何況楚清風不是窮人家的孩子,他的父親聽起來也頗有一些權勢,可他卻能一直守著本心,真是了不得。
楚清風笑笑,直視羽溪雙眼,往前湊了湊,鎖住羽溪的肩膀,直到他和羽溪之間的距離不過三寸,眼裏是滿滿的真誠和笑意,隻聽他道:“無論父母好還是不好,他都隻能陪你走過年幼時的那一段路,你往後的人生是自己走出來的,能不能幸福也都把握在自己手裏。所以放下過去吧!你的父皇不僅是你的父皇,也是妃子的依靠,東臨人民的愛戴的國君。對你來講最重要的是過好你自己的生活,同時也尊重他的選擇。”
羽溪就這麽靜靜地看著楚清風,聽他話,同他對視,楚清風的那雙眼裏好像藏著無盡的力量,打開了她的心門,還給她麵對未來的勇氣。可是那雙眼睛又那麽神秘,神秘到讓她感到恐懼,生怕自己那一陷在裏麵就再也出不來了,最終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