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無端戲弄
這話得雲淡風輕,卻叫羽溪當場愣在了原地,竟然無言以對,是啊,這一路上他們幾乎都是住在一起,本來洗個澡也沒什麽,可現在條件好了,她怎麽反倒介意起來了。
“那好吧,你待在外麵,身為君子可別偷看啊!”羽溪猶豫了一番,最終半是威脅地警告道。
“嗯!”楚清風輕輕一笑,拍拍羽溪的肩膀,道:“我去拿些熱水給你,還有,我可從沒過我是正人君子,粗人一個罷了。”
話音剛落楚清風便一閃身到了門口,順手接住羽溪情急之下丟過來的圍帽,對著羽溪露出得逞的一笑。
“你!敢戲弄我?”羽溪氣得一跺腳,眼見楚清風這就跑了,她又追不上,氣狠狠地加了一句。可這時,楚清風已經出了門。
被楚清風這麽一攪和,別的不,心情倒是真的好了不少。
羽溪歎了口氣,放鬆下來。雖然她不能確定楚清風是不是看出了什麽來才故意逗她,但楚清風這饒確沒有壞心眼是真的。
和楚清風生氣,那都是瞬間就來了,又轉眼就散了,玩鬧而已。他的冷幽默,真是第一反應都反應不上來。
誰能想到楚清風這種平時一句話也不想多的人會有這樣玩鬧的心思,羽溪每每都是被他的反差給驚到,然後不自覺的就顯露出自己最真實的情緒來,話也毫不客氣。
洗完了澡,羽溪發現楚清風早已不在浴室了,於是輕手輕腳的原路返回,去了楚清風的臥室,發現他不在,又順路拐到了他的書房。
果然,這家夥隻要沒事就窩在書房裏,畢竟那成堆成堆的書也不是白買的,看得再快也得花時間看才校
羽溪在門口頓了一下,突然心生一計,羽溪咬了咬牙,放緩了腳步輕飄飄地摸了進去,打算嚇上楚清風一跳,總不能隻有他楚清風戲弄羽溪而還不讓她還手的餘地。
羽溪隨手在門口的樹上摘了幾片樹葉,藏在手心。
從門口通向裏頭的路沒有遮擋,是完全不可能瞞得過楚清風的眼睛的,但巧就巧在楚清風並不防她。
於是羽溪堂而皇之的走到了跟前,半倚在一個書架上,看著楚清風。
楚清風端坐在桌前,他倒是不急著看羽溪這舉止奇怪的是想做什麽,而是慢慢地把手裏的書放下,好整以暇地抬頭,不管羽溪想做什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歸接招就是了。
“楚清風!”羽溪突然高聲道,話音還未落,手裏的葉子先飛了出去,接連三片樹葉帶著強勢的力道劃破空氣,發出淩厲的嘯聲,直奔楚清風麵門。
楚清風端坐如鍾,僅是抬手揮袖,便一把攬下所有飛刺而來的樹葉。
不過還未待他抬頭出聲,羽溪已經一躍而起,朝楚清風撲過去,這一次,羽溪的手段就光明磊落多了,她沒有選擇從側麵或是背後偷襲,而是直接簾的從正麵上了楚清風的桌子。
於是楚清風還未抬頭,卻先看見了一隻瑩瑩的玉足,踏上了他的書桌,正踩在他的麵前,還帶著水汽,是他未曾見過的嬌。
楚清風一怔,這是什麽打法,羽溪上了桌子,站在了高處,又無遮掩,不就相當於羊入虎口、無處可躲了嗎?
就趁著這個空檔,羽溪把臉湊到了楚清風近前,伸出舌頭做了個鬼臉。
湊得太近,又太突然,楚清風被嚇得身軀一震,他正防備著羽溪的下一招呢,可是萬萬沒想到羽溪竟然放棄了進攻的機會,反而是對他做了個鬼臉。
羽溪目的達成,便立刻笑嘻嘻的收起了鬼臉,半跪在書桌上,低頭去看楚清風吃癟的表情,開心的一塌糊塗,終於是叫她得手了一回,讓楚清風也常常被戲弄的滋味。
羽溪人在桌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楚清風,心底升騰出一股莫名的感覺,這個角度下她可以將楚清風的表情和他眼裏最細微的變化都盡收眼底。
羽溪覺得還蠻奇妙的,這個高度差正好和楚清風跟她的身高差差不多,原來在楚清風的角度可以看她看得那樣清晰。
羽溪於是忍不住嘟囔道:“真是,你沒事長那麽高做什麽?”
楚清風目光一沉,抬手扶上羽溪的要,輕而易舉地將她從桌子上給拿了下來,那動作毫無憐惜之意,不像是抱女人,倒像是拿了塊墨一般平常。
隻聽他無奈道:“你是貓嗎?怎麽還上人書桌,張牙舞爪的,幸好我才寫的字已經收起來了,否則豈不是要被你給糟蹋了!”
楚清風煞有其事的拍拍自己的心口的位置,好像剛剛真有多凶險似的。
來驚訝還是有的,這不論是多美的美人,若是像羽溪一般伸長舌頭,堆起鬥雞眼來,那都是奇醜無比,而這兩者的反差,更是讓楚清風心有餘悸。
原本楚清風覺得自己不是那種以貌取饒人,可沒想到,他熬過了羽溪剛去軍營時假扮的黑子,卻栽在這突如其來的鬼臉上了。
羽溪癟癟嘴,一麵彎腰將鞋子穿好,一麵不屑道:“怎麽會,我剛剛可是將鞋子踢掉了,不會弄髒你的桌子。”
羽溪完便站起身來,把甩到前麵來的頭發向後攏了一攏,調皮地衝楚清風眨眨眼,繼續道:“怎麽樣,驚喜嗎?漂亮嗎?”
楚清風噎住,這問題,他能不嗎?顯然不能,那樣的話羽溪還不知有多少後招等著他呢。
於是楚清風很是識趣地著違心的話:“當然,這樣比你的那個桃花妝可漂亮多了,簡直讓人神魂顛倒!”
“噗嗤!”此話一出,任由羽溪臉皮再厚也裝不下去了,忍俊不禁的笑了,道:“騙人,即便你是粗人,話也要記得別違背本心哦!”
楚清風忍著笑意,看著羽溪,本來心情挺好的,還思索著怎麽再逗羽溪兩句,卻不知怎的突然皺眉道:“怎麽,頭發又是濕漉漉的就出來了。已經入冬了,這裏不比東臨,冬很冷的,這樣會感冒的。”
羽溪聽了卻是毫不在意,往前走了兩步靠在書桌上,笑道:“這不是有你的嘛!”
“嗬!”楚清風瞬間了然,這女人啊,難怪洗了澡不走,還巴巴的跑到書房來,原來是在這裏堵著他呢!
楚清風拉著她坐下,而自己則站了起來,立在羽溪的身後,極自然的用內力給羽溪烘幹頭發,這件事他已經做得極為熟稔了,動作輕柔自然到羽溪可以將他的動作忽略不計。
羽溪坐在楚清風常坐的位子上,有些好奇的四處看了一看,當目光落在楚清風剛剛閱讀的書上時,羽溪真真切切的驚訝了。
她拿起那書,轉過頭去疑惑的看著楚清風,問道:“你還看這個?”
隻見那封麵上赫然寫著三個大字:《花間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