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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小戰士之死

  看來那老鼠的牙齒是帶了毒的,任憑軍醫使盡了渾身解數也無力回。


  楚清風將他隔離起來,沒幾,這個年輕的戰士便失去了生命。


  在他離世之前,羽溪專門去看過他一次,才幾的時間,那戰士便已瘦脫了相,據是一口飯都喂不進去。


  但是路還是要趕,隻能簡單的由兩個人用擔架抬著,這麽一顛簸下來,整個人就更加虛弱了。


  羽溪仗著自己學過醫,於是想要去瞧一瞧,看看能不能幫幫他。楚清風雖然心裏知道這戰士怕是撐不下來,但既然羽溪有心,去試試也是好的,這種時候,楚清風反倒更期待著奇跡的出現。


  當羽溪真的見到了人,才意識到情況有多麽糟糕,滿心的自信被擊得粉碎。


  羽溪翻了翻他的眼皮,叫他張開嘴巴看了一看,隻見他的眼裏布滿血絲,據是渾身疼痛難耐,幾夜沒好好合過眼休息了。他的舌苔青黑,是毒入心肺的征兆,一張口,羽溪變能聞到一股惡臭。


  這下羽溪不用把脈就知道他沒救了。


  羽溪呆呆的坐在戰士旁邊,突然不知道該做些什麽,這麽年輕的生命就要沒了。


  可他明明還有大好的前程要奔,他或許是一整個家庭的希望。可在這些鬥爭中,他連個蝦米都不算。


  羽溪此刻都不知道該去怨誰才好,她的心裏流淌著一些不清楚的陌生情緒。這時候的她還沒有意識到,那就是她的父皇一生奮鬥的動力

  在這狂風一般席卷而來的戰爭中,每一個人,都是像樹葉一般無處可依的,光是保住自身就已是千難萬難了。


  。這片混亂的土地,急切的需要一個雷霆的手腕來讓它安穩下來,隻有這樣,人們才不必飽受命運折磨。


  羽溪枯坐了一會兒,並沒有思考出什麽結果,於是兀自定了定神,打算要回去了。


  可就在這時,戰士拉住了她的衣擺,艱難的扭過頭來,道:“救我,我想活下去!”


  羽溪清楚的看到他眼裏的火光,雖然微弱,卻又那麽執著,讓羽溪極為不忍,她別過頭去不敢看戰士的眼睛。

  一狠心,羽溪起身迅速地跑了,她怕了,她怕親眼見到那戰士眼裏的火焰熄滅,這何等殘忍!

  羽溪一路衝到將軍大帳裏去,猛的掀開簾子衝進去,嚇了門口的守衛一大跳。


  可將軍下過令,隻要是將軍在帳裏的情況下,羽溪可以不經通報出入大帳,於是即便羽溪來勢洶洶的衝進去,他們也不敢攔。


  羽溪想也沒想,一頭紮進楚清風的懷抱裏,緊緊的環抱住楚清風的腰,將臉埋在他胸口。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可是打了楚清風一個措手不及,他幾乎是後知後覺的伸手抱住羽溪,不明所以地問:“怎麽了?可是受了委屈?”


  楚清風本來在解身上的戰甲,準備簡單的洗漱一下。這是他最近才養成的習慣,在紮營之後先把自己清理幹淨,然後就可以去到羽溪的帳篷裏,和她在一起吃個飯,聊聊。


  他雖然還沒想明白羽溪怎麽突然之間就變了,但這終歸是好事,他明顯能感受到羽溪對他的親近,這些他每在羽溪的帳篷裏呆的時間就沒有少於一個時辰的,若不是羽溪上了心,他們哪能有那麽多的話?

  若不是怕嚇著羽溪,楚清風真想提出和她做真夫妻。但還不到時候,羽溪心裏的門是敞開了,結還沒有打開。


  他輕輕拍拍羽溪的背,很快便起了安撫的作用。隻聽羽溪的聲音悶悶的,沒什麽精神地“嗯!”了一聲。


  楚清風輕笑,揉揉她的腦袋,玩笑道:“這回又是我欺負你了?來聽聽,下次我還這麽幹。”


  “嗤!”羽溪沒忍住笑出了聲,楚清風真是的,怎麽非得看她難過不成?


  羽溪抬頭看他,剛剛悶得臉頰紅紅的,像是嬌羞的蜜桃色,引來楚清風一記微笑。


  “你是有多想看我笑話?”羽溪反問道,悄悄下手擰了楚清風一下,接著便要拉開和楚清風的距離。


  然而已經晚了,楚清風不知何時已經將她鎖死在他的懷裏,任由羽溪怎麽使勁也掙不開。

  羽溪於是有點兒慌,抬頭就見楚清風一臉得逞的笑容,於是又有點氣,使勁拍了楚清風兩下,弱弱地威脅道:“放開!否則我以後可再也不理你了。”


  楚清風玩夠了,這才放手,拉著她坐下,正色道:“吧,為什麽心情不好?”


  羽溪作為被戲弄聊人,可沒這麽快平複過來,於是還是有些氣憤的道:“要不是真的難過了,我可不會被你治住!”


  羽溪喘了一口氣,她倒不是真的生楚清風的氣,她知道這是楚清風在玩鬧逗她開心。不就是擁抱嘛!他們兩個做的還少嗎?羽溪早就不介意了,更何況還是她自己主動的。隻是這便宜嘛,還是讓楚清風少占的好。


  “我剛剛去看了中了老鼠毒的戰士,他沒救了。”羽溪開始起正事。


  楚清風聞言皺了皺眉,輕歎一聲道:“我知道,軍醫昨便和我過。”


  羽溪見他仍是表情淡淡的,不甚難過,更無過多的感慨,於是疑惑道:“你的兵要死了,你不難過嗎?”


  楚清風苦笑,道:“戰場上,隻有今日的兄弟,沒有明日的感傷,習慣就好了。”


  羽溪皺眉,道:“可我覺得我沒辦法習慣,人怎麽可能看著令一個人死掉而內心毫無波瀾呢?”


  “所以,你還是太善良了!”楚清風道。


  死亡對她來講,終究還是太陌生了些,楚清風這樣想著,握住了羽溪的手。


  良久,楚清風開口道:“軍師也快死了,你知道嗎?”


  羽溪詫異不已,怎麽好端端就要不行了呢?

  “軍師自此被抓之後就一直綁著沒人給她洗澡,身上的穢物太多,加上墓裏邪氣入體,於是便病了。”楚清風解釋道。


  羽溪震驚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接受了現實,道:“這樣也好,省的她回京之後再受刑罰,倒是便宜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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