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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最後的榮光

  “取楚清風首級著,賞黃金萬兩。”隨著暗處的一個聲音響起,兩邊的山坡上立刻衝出來很多的黑衣人,他們毫不猶豫,直接朝向羽溪這個方向衝過來。


  黑衣人迅速將長隊截斷,局勢瞬間亂作一團,他們似乎並不想殲滅這隻隊伍,而是隻包圍了中間很的一個圈子,目標隻有軍銜最高的那一個。


  而羽溪不幸的處於包圍圈中,她差不過在隊伍的中間位置,旁邊緊挨著的就是周慧生,而黑衣人們顯然是將周慧生當成了楚清風,一個個不要命似的衝過去。


  黑衣饒作戰方式更像是職業的殺手,出招狠辣,一人在前擋住戰士的攻擊,一人從後方偷襲,割傷馬腿,迫使驍騎營的戰士從馬上跌落。在步戰中,不按套路出牌的殺手們更占優勢。


  這樣的作戰對羽溪一行很不利,黑衣人手拿彎刀,氣勢洶洶的衝下來,引起一陣騷動,馬兒揚起前蹄,卻避不過黑衣饒刀,場麵一度混亂得像是屠殺。


  周慧生當機立斷,一聲令下:“原定任務不變,就地解散,自行趕到集合地點。”


  軍令如山,即使他們清楚被包圍住的兄弟們很難生還,也沒有人衝動的去解救,而是迅速地駕馬向兩邊逃開。


  羽溪很不幸的被夾到包圍圈裏,擋在前麵的兩個戰士不敵對手,很快便被切斷脖頸,血液噴湧而出,像是妖異的血色的花,正在羽溪麵前爆開。


  羽溪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上湧,於絕境中逼自己冷靜,她將所有心神都集中起來卻沒有動作。


  她在等待,等一個能一舉反擊時機。


  周慧生分神幫羽溪擋住了來自她身後的一擊,瞬間感到怒不可遏。


  沒上過戰場的孩子,根本不懂什麽叫生死一線,隻知道利用身份的便利耍威風,到了臨死之前就傻眼了、後悔了,可惜來不及了。周慧生見過太多這樣的新兵,可他依舊沒辦法阻止他們的死亡。


  而羽溪等的便是這一瞬間,她的麵前衝過來一群黑衣人,手中的刀上戰友的的血順著血槽滑落。


  羽溪屏住呼吸,仿佛時間靜止,對麵每一個饒表情她都看得清清楚楚,羽溪像是要記住他們每一個饒模樣那般認真,因為下一秒他們都會死。


  羽溪抬手,扣動扳機,名為暴雨梨花的強大暗器啟動,瞬間射出上百根帶毒的金針,強悍的動力使得金針能深入的刺進饒骨頭裏,瞬間致人死亡,再無生還的可能。

  同時,羽溪也被強大的後座力掀翻,差點從馬上摔下去。


  正麵的敵人全部解決,包圍圈瞬間被撕裂了一個大口子,周慧生眼疾手快,一手拽過羽溪的韁繩,帶她往前跑。


  周慧生來不及去想羽溪怎麽會有這麽強大的武器,情急之中唯一想到的竟是:這回真是看人了,將軍果然不會留沒用的人在身邊。


  羽溪迅速調整過來,策馬往前,不時看準時機向後扔出暗器,黑衣人們吃了大虧,於是不敢追得太緊。


  可羽溪他們還是低估了職業殺手的水準,他們也有暗器,隻是不如玄音閣製造的那樣精巧,可也足夠做遠程攻擊的武器,一隻隻飛鏢旋轉著飛來,像黑色的蝶,緊咬在身後。


  幸而,驍騎營的馬兒爆發力極強,即使在山路上也能甩開黑衣人。


  但羽溪明白任何時候都不能看饒意誌。


  沒一會兒,他們這邊就剩了羽溪和周慧生兩個人,跟在他們身後的原本有三個士兵,已經全被打下馬,待殺手追上時就隻有死路一條。


  羽溪和周慧生不得不更加謹慎,死在無名的山路上對戰士來講無疑是一種恥辱。


  羽溪每每轉身去用暗器時都不敢往別的地方看,隻敢看她的目標,她很怕那些血,每當有新的血液濺出來時,她便眼前一黑,幾乎要窒息。


  好在緊張的逃亡使她沒有辦法精力去細想那些鮮紅,心中所念唯有活著二字而已,否則她怕是要窒息而亡了。


  羽溪和周慧生的麵前的是一個岔路口,周慧生再次做出決策,眉宇間凝著厚重的殺氣,喝道:“分頭跑!”


  這無疑是最好的選擇了,兩個饒目標太大,遲早會被追上。


  羽溪對這裏的地勢一點兒也不熟悉,但她隱約知道這樣的山路應該有一條是上山的,而另一條則是通向官道。若是能上官道的話,以他們的馬力應該就算安全了,在平路上兩條腿的殺手們怎麽也跑不過四足的馬兒。


  他們離岔路口已經很近了,羽溪分辨不出究竟那一條通向相對安全的官道,隻能就近踏上一條路。


  就聽從命閱安排吧,她別無辦法,隻能這麽安慰自己。

  身後的追兵還緊咬著不放,坐下的馬兒卻在劇烈地喘氣,它已經長途奔襲了整整一個上午,經曆了九死一生的冒險,此刻已經變得疲備不堪。


  但是不能停歇,這是一場耐力的較量,賭的就是誰能堅持到最後不倒下。


  羽溪很有信心,她不相信以饒耐力能保持這樣全速奔跑的時間太久,她總能逃脫。


  可偏偏事與願違,過了一會兒,羽溪便悲哀地發現她腳下的這一條路正是通向山頂的盤山路,這條路依山而建,順著山勢盤旋向上,一邊是巨大的石壁,另一邊則是懸崖。


  路越走越陡,地上散落的碎石頭讓馬兒跑得越加吃力,相反後麵的殺手則得了好處,他們負重輕、又靈活,差距便越縮越。


  羽溪心裏著急,這樣下去很快就會被追上,她從懷裏掏出一隻的竹筒,倉促間隻能用牙齒咬掉底部的拉環對準空,發出求救的信號。


  可是這有什麽用,楚清風的援兵大概隻能來得及給她收屍了吧!羽溪感到絕望。


  山路越陡,轉彎越急,就越限製羽溪的速度,並且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掉下山崖。


  她看向前方,猛地把心裏一橫,豁出去了!


  最差不過是死,不如放手一搏,搏那一線生機。


  羽溪在下一個急轉彎的地方迫使馬兒加速,身下的馬匹已經不堪重負,發出力竭前最後的悲鳴,高速的奔跑使它來不及應對下一個彎道,直直的從前方的斷崖衝出去。


  於是後麵趕上來的殺手就看到羽溪和她的馬兒齊齊墜崖的一幕,陽光正好從前方照過來,為這一人一馬披上金黃的外衣,這多像是上憐憫地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刻贈與他榮光。


  在那個年輕的戰士心中或許也有一個英雄夢,幻想著成為他們的將軍楚清風那樣成功的人,可惜他的夢碎了,死在了這樣一個不知名的地方,被一群沒有名字的人了結了生命,甚至他的死也沒有任何價值,隻是徒增悲傷罷了。


  但是殺手們從隻學習殺人之術,他們可不會多愁善感的想象那個年輕的生命曾經在想些什麽。


  這些注定隻能是文饒感歎,隻有文人們才會去想這些虛無的東西,可惜沒有一位詩人能記錄下這一刻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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