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私人領地
到了門口,果然看見‘皓雪堂’這三個大字被他刻成了牌匾高高的掛起。
不知怎的,羽溪心裏就升起一絲自豪感來。
瞧!
她千音羽溪的字,多霸氣!配起他驍騎大將軍的居所來一點兒也不違和。
羽溪下意識地放緩了腳步,她依然記得楚清風的書房應該是在左側的一間大屋子。
在羽溪的認知裏書房是很私饒領地,玄音閣有名望的老師們都有自己的書房,平日裏他們這些弟子不能隨意進出,因此楚清風的書房羽溪從來沒有想進來過。
四周沒有一個下人,整個將軍府都很安靜,這本是羽溪習慣聊安靜,但今她卻覺得不適應。
是因為她的這個舉動冒犯了嗎?羽溪亂七八糟地想。
一邁進書房,羽溪就聞到了濃濃的書卷氣息,夾雜著一絲黴味,這是古書的味道。
羽溪很敏感的察覺到異樣,不應該呀!
隻有十分愛書的人才會放著拓印的新書不買而熱衷於去搜集古書,以她的了解來看,楚清風怎麽都不符合這個條件。
羽溪繼續往裏走,看到了伏案寫作的楚清風,還有幾乎和房頂一樣高的書架,排列的整整齊齊擺了滿屋都是。當然,這裏的陳列也隻能用簡單整齊來形容了,隻有一架一架的書,幾乎是擁擠的堆滿了這間屋子,如果是她的話一定不會就這麽擺設,太沒情調。
怎麽也有上!簡直像個藏書閣一樣。
羽溪詫異的瞪大眼睛,她不敢想象這大一間屋子裏放滿了書,而這些全是屬於楚清風這個粗魯的人。
“怎麽傻了?”楚清風抬頭看她,笑得縱容。
“這麽多書你真的會看嗎?”羽溪還有些難以置信,他每日忙得腳不沾地,哪有空看書?
楚清風起身,勾起唇角,反問道:“當然會看,不然買來做什麽?”
羽溪驚訝,忍不住湊到書架跟前去看,緩緩地踱步,仔細端詳架子上都放了些什麽。
轉了一圈下來,她發現楚清風的涉獵真是極廣,別的將軍平日能讀上些兵書就算有學問的了,可楚清風從史書、政要一路讀到遊記散文,甚至前朝的後宮後宮秘史也不放過。
羽溪扭頭看他,不料楚清風先出了聲:“怎麽,又刮目相看了?”
像細沙從指縫流過,柔柔的、極富磁性的聲音磨得羽溪耳朵癢癢的,她緩了一緩,道:“是啊,你可真讓人驚喜。”
羽溪抱臂輕輕倚在書架上,道:“前幾還不知是誰自己隻是個粗人,不懂詩書。怎麽,看我表現那會兒你心裏一定在偷笑吧!”
“囫圇吞棗罷了,我怎麽敢在你麵前賣弄。”楚清風賭是謙虛謹慎的模樣,板著一張臉,看起來煞有其事的樣子,可羽溪依舊捕捉到了他藏在眼底的笑意。
楚清風很了解自家,他需要這些書,他能在短時間內適應人間的生活多虧了這些書,否則人與人之間那些彎彎繞繞會煩死他。可是雖是讀了不少書,但不代表他從此就能變成文人雅士,到底他還是沒有領會到那些字裏行間的深意。
冷哼了一聲,羽溪扭頭繼續往裏走,一旦發現有她感興趣的書就順手抽出來,動作毫不客氣。
羽溪細心地發現楚清風的書都是分類整理好的,十分有條理,除了緊挨著書桌的那一個,上麵的東西比較雜亂。不難猜到那個是最常用的,正在讀的書一般都會放在最順手的地方,可見楚清風買來這些書真的不是當擺設用的。
過了許久她才走到最裏麵,這時她的懷裏已經抱了一堆書,忽然聽楚清風道:“你不用急著把感興趣的書挑出來,這裏你隨時都可以來。”
羽溪猛地扭頭,興奮地看他,“你真的?”第一次見有人對外公開自己的私人領地,羽溪莫名興奮。
“當然!”楚清風毫不猶豫,就像這是理所當然的。
“那你保證不能反悔。”羽溪緊接著道,生怕他下一秒就改口了。
楚清風無奈道:“我保證。”
“好戰友,真夠意思!”羽溪忍不住感慨。
戰友的待遇真是不一般,羽溪再次佩服自己的英明決定,看看林平、再看看木,楚清風對他們多好,而現在她也能享受這種優待。
“嗬嗬!”
楚清風輕笑,眯起了眼睛,目光變得深遠而捉摸不透,盯著羽溪的後腦勺,他的思緒漸漸飄遠。
戰友呐!你可知我對你的欲望不止於此?
他靜靜地沒有出聲,直到聽見羽溪詫異地“咦!”了一聲。
隻見她似笑非笑地抽出一本書,把其它的書全放下,衝他晃了晃,道:“沒想到啊,你還看《女誡》?”
楚清風一愣,旋即感到尷尬,幹巴巴地解釋道:“那些是讓木去買的新書,他最是不喜讀書,應該沒有好好挑就抱了一堆回來,我還沒有看。”
羽溪了然,難怪這一架子書是亂放的,原來是木的傑作。
昨袁明雪的祖母還逼著她熟讀這本書,當時袁明雪憤憤的表情如在眼前,羽溪心情大好,站在原地就翻閱了起來。
她也沒有讀過這書,雖玄音閣的女弟子不少,但他們的目的從不是不培養大家閨秀,而是開發每一個的潛能,為東臨做出更多的貢獻,這樣的書不在學習的範圍內,所以對於這本書羽溪從來是隻聞其名不見其麵。
楚清風走到她背後,離得極近,他剛好高出羽溪一個頭,就順勢探出腦袋去看,他也好奇這書有什麽魅力能流傳千古,讓所有女人為之癡狂。
羽溪並不在意楚清風和她的距離,她翻了幾頁,不料手裏的書一下子被楚清風搶走扔出去。
羽溪猝不及防地抬頭,不料一下撞上了楚清風的下巴,羽溪悶哼一聲,捂著生疼的頭頂默默退開一步,“你離這麽近做什麽?”
她下意識地開口,語氣裏帶著埋怨。
她原是背對著楚清風的,現在一轉過來就看到楚清風臉色陰沉得可怕,一臉的不滿,隻聽他道:“這書不好,以後都不許看。”
開什麽玩笑!楚清風心道。
羽溪好不容易才信任了他,雖然楚清風知道羽溪暫時對他無意,但經常可以借著戰友的身份牽一牽手什麽的讓他覺得等待的日子也不是那麽難熬。
若是照著這書上所寫的規矩來,他怕自己這輩子都難以和羽溪親近了。再了,楚清風沒法接受羽溪變成那樣無趣的女人,仿佛自己沒有靈魂似的。這樣的生活怎麽會快樂呢?
楚清風沒法想象那樣的羽溪,即便是羽溪現在偶爾對他流露出疏離的眼神都會讓他難受。否則他也不會那麽懷念碧落草原上的生活,甚至嫉妒阿音,即使他明白阿音就是自己,那樣活潑而真誠的羽溪一直是他心底的向往。
羽溪無語,默默低頭掃了一眼地上的《女誡》。
得!又這麽霸道的,不理由卻隻是下命令。看來強勢的還是強勢,改不掉了。
羽溪撿起地上的書,把《女誡》拍進楚清風懷裏,抱著其他的書道:“好了,這本你留著慢慢看,剩下的我拿走了。”
完轉身就走了,也不知《女誡》哪裏惹到他了,反正她現在是沒什麽脾氣了。隻是在心裏默默提醒自己,楚清風這個人骨子裏還是霸道的,不能交心交的太快,否則就會被他完全控製了,到時候還何談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