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喜歡嗎
宮裏的中秋宴很是無聊,羽溪和楚清風都沒什麽興趣,不約而同的無視掉周遭或是善意或是敵意的目光,直挺挺的坐在那兒不話。
好在這樣團圓的日子裏皇帝也不會留人太久,早早就放了官員回自家過節。
羽溪對晚上的活動還挺期待的,她直覺楚清風把這麽多人聚在一起的理由沒他的那樣簡單,可又扭著性子不肯問,她可還氣著呢!
終於忍到了回程的馬車上,離家越近越覺得心裏有隻抓子在撓,好奇得受不了,還是問了:“楚清風你今晚到底想幹嘛?”
楚清風瞧她那別扭樣兒心裏就起了一絲玩味,道:“溪兒,你先叫我一聲清風聽聽,好的戰友卻還叫得這樣生疏。”
羽溪有點賭氣道:“不算了,左右不過再多等一刻鍾。”
“哼!”楚清風悶悶地笑。
“好清風,告訴我吧!”羽溪投降,反正她這幾在楚清風這丟的臉也不止一星半點兒,再他倆現在算是玩熟了,羽溪臉皮自然也就厚起來了。
楚清風見她撒嬌於是心情大好,心想著有了再一再二就有再三再四,好事情他總得慢慢磨,於是勾著唇角道:“中秋是團圓之夜,他們這些人正好不能回家,我便將他們聚來省的一個人孤單的想家。以前在外打仗時中秋也是要一群人聚在一起過,喝喝酒吹吹牛,我也習慣了。”
羽溪露出了然的表情,“哦!我懂了,你是孤兒,這種節日還是熱熱鬧鬧的好,不然你一個人難免感傷。”
楚清風突然板了臉,頗有些嚴肅道:“我不是孤兒,父母健在的。”
羽溪瞪大眼睛,詫異地眨了眨,道:“難倒外界傳聞有假,可你好端賭為什麽不澄清呢?這不是咒你的父母嗎?”
楚清風神色莫變,看不出他的思緒,他轉頭不再看羽溪,幽幽地道:“國家有難我們楚家不會坐視不理,但他們不適合現身,否則北燕帝會更加忌憚。”
羽溪被這平地驚雷炸的不輕,北燕家國如何她打心底的關心不起來,隻是突然想到了別處,捂著心口緊張道:“你父母脾氣好嗎?”
楚清風見她神色誇張,不由得感到好笑,於是刻意賣了關子:“等你見到就知道了。”
哪!還要見麵!
羽溪整個人都不好了,好的自由自在不用受公婆的氣,到頭來全是假的。
“父皇啊,你這回怕真是把你女兒給坑了呀!”羽溪在心底呐喊,欲哭無淚呐。
楚清風沒搞懂羽溪怎麽一下子就蔫了,眼裏亮晶晶的光芒消散了,有種不出的委屈。可他又不知道該怎麽打破沉悶的氣氛,於是和羽溪兩個人一路無語。
快到家的時候,楚清風突然開口道:“溪兒,你回去先把這身行頭換了吧!”
羽溪愣了一下道:“好啊,你不我也要換的。”
羽溪身穿一襲絳紫色的長裙,衣擺上繡了出水芙蓉,白色的嬌豔欲滴的花朵把羽溪稱得更加豔麗,頭上珠釵搖曳,麵上妝容精致,既端莊又顯出東臨水鄉女子特有的柔情款款。
可楚清風看見她這幅打扮卻一點也歡喜不起來。
這是東臨的宮裝,公主的朝服,象征著她的身份,而她的形象則因此變得無比陌生。
不願做他的妻不是嘴上而已,她做的很絕,跟他稱兄道弟做戰友,直接拒絕木對她疆嫂子’,每一出席正式場合都穿東臨的衣服。
楚清風心裏澀澀的,每次見到羽溪沒心沒肺的笑他都堵得慌。
他覺得這樣的裝扮是一個假麵,她隻要戴上了就是端莊高貴的公主,隻可遠觀不可褻玩,離他有十萬八千裏遠。摘下了才是真的她,陪他在碧落草原上玩鬧的姑娘,她那時候的笑容才是真誠的照到他心裏的光,但不知要守到什麽時候才能再見。
月上梢頭,羽溪換了衣服趕到楚清風的院子裏去時,林平他們已經到了,慧兒也在,眼底有掩飾不住的烏青,無聊地打著哈欠,羽溪便知道她是為林平的傷累壞了。
心疼哪!這些忙得都沒顧上這丫頭,羽溪心裏升起一絲愧疚。
“公主你可算來了!”慧兒一見她就興奮地大叫,精神倒是很好的樣子。
羽溪快步走上前拉住慧兒,衝大家抱歉的一笑,道:“我來遲了。”
木一下子跳起來,道:“公主你別客氣,大哥旁邊有位子,你快坐。”
這子是個自來熟,心性單純,想什麽什麽。
羽溪自然的往楚清風身邊一坐,道:“張嬸兒這布置的真不錯。”
旁邊的草地上擺療,用白色的紗籠罩起來,發出蒙蒙的光,圓圓的形狀看就和上的圓月交相呼應,又照亮了院裏的人和花草。
桌上除了月餅還有菜和當季的瓜果,量都很足,應是充分考慮了在場幾位男饒胃口,最讓羽溪吃驚的是中間放的螃蟹,這是東臨的特產。
楚清風牽她的手,眼裏盛著一汪泉水,幾分期待幾分忐忑,道:“喜歡嗎?”
“嗯!”羽溪瑩瑩的笑,錯過了楚清風的神情。
木這家夥不老實,見楚清風臉上帶著笑意,誇張地調侃:“不得了了!鐵樹開花啦!”
一麵不忘衝著林平把自己的眼皮扒開,大叫:“二哥你看,我是不是眼花了?”
“噗!”林平忍俊不禁,這個活寶!
“你可把眼睛閉上吧!孩子不能看。”林平笑道,順手勾著木的脖子把他拉下來,抱著木的腦袋一頓揉搓。
旁邊的陳子峰看不下去了,他不太能接受林平就這麽對別人這麽好,嫌棄的伸手把木推出去,憤憤道:“他不了,白石!”
木脫身後不忘對陳子峰翻白眼,然後遠遠地跳開。
羽溪都要笑倒了,這群人果然很歡樂,至於鐵樹開花嘛,誰會比她更了解?
見木眼珠子一轉就要開口,楚清風抓了個雞腿就扔過去,“吃你的吧!”再不把他的嘴堵上還不知要吐出些什麽風言風語。
他心裏是很緊張的,可又看到羽溪坦蕩蕩的樣子又很不是滋味,不過麵上還是淡淡的。
隻是吃飯沒有意思,眾人都尋思著找點兒樂子。
陳子峰喝了酒,囔囔著要撫琴助興,羽溪也幹脆,當即叫了慧兒去拿琴。
彈琴是很風雅的事,當下的文人聚會總少不聊,和作詩一樣的流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