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林平的變化
盛櫻一愣,隨即笑起來,她怎麽也沒想到羽溪這樣清醒。
隻聽羽溪繼續道:“不管如何身不由己,有些東西還是可以握在自己手裏的,你已經逃過了做犧牲品的命運不是嗎?今後日子怎麽過就全看你怎麽想了,難不成你真要吊在季謙這棵樹上不下來了,嗯?尊貴的公主殿下。”
羽溪把包得像粽子一樣的左手伸到盛櫻麵前揮了揮,笑得熱烈,於是一瞬間春暖花開。
盛櫻看著這隻手慢慢地笑了,眼裏重新燃起了希望,是啊,就算會受傷她也能用這樣傷痕累累的手主宰自己的命運了。
羽溪很意外的收獲了盛櫻這個朋友,她從沒想過在北燕能夠交到朋友,那她和盛櫻坐在海棠樹下暢談了許久。
盛櫻她對自己有偏見,自己又何嚐不是對盛櫻有偏見,可是慢慢相處下來發現盛櫻也不是完全的囂張跋扈,那隻是她掩飾脆弱的麵具。
自那之後兩人時常約著聊聊,竟覺得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一個月過去了。
盛櫻漸漸走出了被背叛的傷痛,羽溪也告訴她自己向往的江湖,瀟灑自由,雖然已經無緣了。
這一個月的時間羽溪都沒有見過楚清風,也不知他在忙些什麽,不過羽溪並不在意。
既然已經和楚清風坦白了,羽溪就不擔心楚清風會隱瞞太多東西,雖是戰友,但在羽溪心裏,楚清風也隻能算作是同盟,所以她並不好奇。
當她的手好得差不多了之後,羽溪就開始往外跑處理一些玄音閣的事務。
在此期間,羽溪視察了玄音閣在燕都所有的產業,見過了大多數的負責人。
之後羽溪心裏已經有了一些計較,下一步就要進行一些整改,羽溪必須要拿出一個周密的計劃,所以她又開始了忙碌的生活,沒什麽空閑的時間想別的事情。
楚清風雖然沒有回來過,可林平倒是回來好多次,為楚清風協調了很多事情。
羽溪經常見林平來來回回,雖然行色匆匆,可早沒了初見他時的沉悶壓抑的氣質,反倒愈來愈精神,神采奕奕鬥誌昂揚。
羽溪按捺不住瘋長的好奇心,終於把林平給叫住了。
林平的故事她是清楚的,雖然表麵上看起來什麽事也沒有,該笑就笑,為人處世非常漂亮,可是他的眼裏總有一抹哀痛。
平心而論,林平遭到朝廷非常不公正的待遇,為這個像即將腐朽坍塌的大樹一樣的國家而感到失望,但沒有變得意誌消沉或是憤世嫉俗已是難得。
可他的狀態竟然漸漸好轉起來,這簡直不可思議。
她太想知道林平為什麽越忙越來勁,據她所知楚清風和林平現在麵對的都是十分棘手的問題,他怎麽做到這樣一點疲態都不露的,一點兒抱怨都沒有?
“白石副官,請您留步。”
羽溪心道可算把人攔住了,不然她可真忍不了了。
據是楚清風力排眾議,想要將林平升成參將,可因為他的跛足的影響最終還是不了了之,隻做了楚清風的副官。
林平原是回來幫楚清風拿一些東西,心裏雖然疑惑羽溪怎麽專程跑來前院叫他,但還是恭恭敬敬的站好聽命。
羽溪理了理思緒道:“你幫我跟你們將軍帶個話,就我的手痊愈了,所以他的禁令自動作廢了,日後千萬不要再定這些奇怪的規矩。”
林平道是,心裏納悶這有什麽好的,她不是早就無視掉將軍的命令了嗎?
卻聽羽溪接著:“白石副官近來可是有什麽喜事?本宮瞧著你總是意氣風發的。”
林平輕輕一笑,道:“不算是喜事,隻不過想通了一些道理。作為一個身有殘疾的人也是可以為國效力的,林某雖然不才,但是能盡力發光發熱的,因此激動了些。”
羽溪看見林平起自己的理想時眼裏仿佛升騰起了火焰,十分認真自信的樣子,羽溪不由得佩服,心中一動,笑道:“既然如此本宮到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你可願意試一試?”
這樣的人,真是難得,北燕要是能多幾個林平,怎麽也不會是今的局麵。
於是羽溪生出來幫助林平的心思,從跟在父皇身邊,她深刻的明白人才的難得,怎麽也不忍心看到這樣的人因為一些微不足道的事而消磨一生。
林平麵露驚喜,壓抑著喜悅的心情道:“當然,公主請講。”
“我的婢女慧兒自幼學醫,曾跟著她的師父雲遊四方,見識了不少疑難雜症,不定能緩解你跛足的症狀,你得了空本宮叫她去給你醫治一番。”羽溪道。
林平大喜,趕忙道謝,舉止依舊有禮,絲毫沒有慌亂失態,羽溪因此對他刮目相看,笑道:“不過本宮醜話在前頭,跟腱受傷難以醫治,恐怕沒法讓你行動如初,你該有個心理準備才是。”
林平冷靜下來,他已經求過不少醫了,自己的情況是非常了解的,他深知羽溪話裏的意思,他不求能夠完全康複,隻要能減輕他過勞後和陰雨是的疼痛就很好了。
因此林平依舊十分感恩,羽溪不想耽擱林平的事情,既然喂飽了自己的好奇心就放林平離開了。
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楚清風第二晚上就回家了!
羽溪不解,這還不到他修沐的日子怎麽就回來了,而且是直奔她的新月居。
楚清風從前每次來找她都會先站在院子外麵,等她知道了後讓繡兒去請他才會進來,讓羽溪覺得楚清風這人在細節處還是很周到的,會為別人著想。
可楚清風今卻一反常態,幾乎是冒冒失失地闖進來。
羽溪嚇了一大跳,覺得肯定有不好的事發生。
色很晚了,羽溪原本都準備好要睡覺了,這下隻得急急忙忙穿了衣服出去。
楚清風是被繡兒硬生生攔在外間的,他跑進來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可此刻再退出去顯得有些難堪,於是他便站著沒有動,默默地調整呼吸,任由繡兒防賊似的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