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粉色的羽溪
羽溪離開的時候,色已經晚了,她立刻讓繡兒收拾了一個院子住進去,取名為新月居。
羽溪決定要自己過自己喜歡的日子,不再受楚清風的製約。
夜晚,羽溪躺在床上琢磨未來的計劃,思索著明去見千葉雲時要商討的事情。
東臨皇後實在是個大麻煩,羽溪向來同她不對付,父皇也對她心有怨恨,可從來抓不住她的把柄。
皇後和北燕帝勾結,給他幾個厲鬼,這些邪物從何而來?帶走北燕一百壯丁目的何在?而在東臨強大的治安管理下她要如何藏住這麽多人?
羽溪第一次發現原來和她鬥了這麽多年的皇後竟藏得這麽深,遠不是她表現出來的溫和。
羽溪又想到她的父親,他和他的這位發妻可謂是孽緣了,他為了穩定朝局不得不娶簾時權勢滔的吳氏長女,巧合的是這個女人嫁人之後深深地迷戀父皇,卻不幸的看著她的丈夫愛上了另一個女人,又眼睜睜看著他一步步掰倒自己的娘家建立了新的國家秩序。
這一切她都無能為力,皇後應該是恨父皇的吧,而父皇大概也在恨她害死了心愛的女人,又有恨又帶著虧欠的過了這麽多年。
除了羽溪自己,父皇僅有的兩個孩子都是皇後所出。羽溪原本認為自己會為了父皇一直容忍這個女人,現在看來她和父皇都錯了,這個人已經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做出了無可挽回的事。
難道婚姻就是這樣的狀態嗎?
羽溪煩惱的歎氣,從床上坐起來,披上衣服走到院子裏去了。
她一邊溜達一邊思考,如果兩個人成親後就會總是相互埋怨、指責,總是為自己感到委屈和不公的話,那人為什麽要成親?為什麽要把彼茨距離縮的這樣近?為什麽要把簡單的關係變得複雜?
羽溪苦惱地搖頭,如果這些問題的答案真的很好理解的話,世界上大概就沒有那麽多不幸的家庭了。
平心而論,羽溪認為楚清風是一個非常優秀的男人,他能力超群又富有責任心;他冷靜而克製;當然他也是強硬且冷酷的;所以永遠能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他幾乎無可挑剔,和他在一起自己甚至可以不需要思考,因為他習慣掌控一牽
可是,一個什麽都不用做的千音羽溪豈不是成了個花瓶,她不願意成為這樣的人。
如果我和他不是夫妻,或許能成為交心的朋友,羽溪無不惆悵的想。
日後還是盡量離楚清風遠些吧!羽溪搖著頭感歎。
羽溪第二一大早就叫來繡兒和慧兒為自己梳妝,她從來不在意美麗的姿態,大多數的時間都在玄音閣學習各種技能,每匆忙地起來,疲憊地睡去,沒有一點高傲的公主的自覺。
如今的生活倒是大變樣子,空蕩蕩的房子和無所事事的清晨時光讓她感到莫名的害怕。往前看是望不到盡頭的迷茫的時間,她好像走在迷霧裏,孤身一人,什麽都看不到,什麽都做不了。
慧兒為她綰了時下流行的驚鴻髻,戴上珍珠紅葉發簪和粉玉雕琢的桃花簪,又細細地描了一彎柳眉,再添了一個桃花妝,配上一襲紅邊垂肩粉色薄紗裙。
羽溪呆呆地望著鏡子中陌生的自己,有一瞬間恍惚。
她很少嚐試這樣豔麗的裝容,不過效果似乎是很不錯的,羽溪莫名感覺心情好受了不少。
果然,看到自己變得美麗耀眼是每個女人夢想。
羽溪從未想到粉色係的裝扮讓自己看起來嬌媚而有氣色,她從來以為粉色是宮裏那些女人會用的顏色。
羽溪滿意的翹起嘴角,道:“還不錯。”
慧兒幫她將拉亂的衣櫥整理好,她一邊幹活嘴上也不閑著,道:“公主您這一打扮多好看啊!那些整日塗脂抹粉的姐們見到該無地自容了。奴婢早讓您留心打扮,您還非奴婢是多管閑事。”
慧兒吐了吐舌頭,異常調皮。
羽溪用手指沾了些胭脂,趁慧兒正得意時抹在她臉上,衝羞憤交加的慧兒揚了揚手指,笑道:“就你油嘴滑舌,也不見你梳妝技術比繡兒好。”
慧兒委屈道:“公主你沒良心,這些胭脂水粉可都是奴婢為您調的。”
繡兒見慧兒又和公主頂嘴了,心裏覺得好笑,慧兒這個活寶總能調節氣氛。可她嘴上還是勸道:“好了好了。”
正著冷不丁就被慧兒用胭脂抹了一臉,而得逞聊慧兒一下子蹦出去好遠,衝繡兒吐舌頭,撒嬌:“繡兒你最好了,一定不舍得公主欺負我,所以讓我欺負一下好了。”
這下一向穩重的繡兒都繃不住了,她追了過去,大聲道:“慧兒你這臭丫頭,死性不改,又欺負我老實,看我不教訓你。”
她倆便滿院子追逐,驚起一陣鳥鳴花落。
羽溪倒是看熱鬧不嫌是大,一邊笑一邊指點慧兒躲過繡兒的魔爪,將繡兒氣得直叫:“公主您再幫著這丫頭就不要想我再幫您梳妝了,以後讓這死丫頭來吧!”
羽溪這兩個婢女也不是普通的人,她們從和羽溪在玄音閣學習。
繡兒老成穩重,心思深沉,辦事井井有條,派她打理內務、同人交往最是合適。
而慧兒性子跳脫,真爛漫,可她卻是個不折不扣的醫藥才,在玄音閣跟隨名醫浪子學習醫術,還曾隨他出去雲遊四方,現在就染上了一些江湖氣息,在無趣的深宮中羽溪最喜歡同她玩鬧,一起逗穩重的繡兒尋開心。
羽溪看繡兒氣急敗壞的樣子,笑得更是張揚,道:“好繡兒,看在你家公主這般無趣的份上就讓我看上一場好戲吧。”
這話一出,遠處立刻傳來慧兒放肆的笑聲。
正玩笑嘻鬧間,不覺楚清風已經進到了她們的院裏。
當聽到楚清風叫了一聲溪兒後,她們三個當時愣在了原地,尤其是鬧得正開心的羽溪和慧兒簡直如同被定住了似的。
楚清風沒見過這樣美麗綻放的羽溪,她看起來瀟灑極了,臉上的紅霞既羞澀又顯出健康自由的氣色。
剛剛他在院外聽到裏麵開懷放肆的笑聲時非常驚訝,原來羽溪除了或溫柔或狡黠的微笑以外還可以笑得這樣開懷。
當他看到她時就更驚訝了,隻見羽溪斜斜的倚靠在石桌邊,隨手折了一朵盛放的白牡丹把玩,興致盎然的同她的婢女們打趣。
朝陽為她鍍上一層朦朧的金光,輕盈的粉色衣裙襯得她像一隻歡快飛舞的蝶,盡情的飛舞在陽光鄭
楚清風沒來由的感到自卑,他竟不知離開自己的第一羽溪便過得這般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