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羽溪的計謀
而遠在北燕都城的燕銘卻是氣得亂摔東西,他拿起一個硯台就朝前來報信的宮人砸去。那宮人內心恐懼卻不敢躲開,隻生生受了這一擊。
燕銘氣得大罵:“廢物,厲鬼都治不了楚清風不成?如今反為他人做嫁衣,博了名聲。”
宮人瑟瑟發抖,不敢言語,生怕他再拿自己出氣。
燕銘發泄完了,扶著桌子深吸一口氣,隨後道:“去將那公主的婢女帶來。”
他怎麽也想不到派了五隻厲鬼去都幹不掉楚清風,楚清風竟然會有能對抗法術的靈器,擋住了大開殺戒的厲鬼,以後楚清風的能耐豈不是要被吹上?
燕銘最不能接受的是靈器這東西連他都沒有,楚清風卻可以拿出來用。
在世間除撩道仙人外就隻有皇家和極少數家族有資格擁有靈器,他的父皇直到臨終前都沒有告訴過他靈器放在哪,這件事一直是燕銘心裏一個疙瘩。
而今楚清風用靈器狠狠地戳中了燕銘的痛處,他定然要楚清風不得好死。
而羽溪帶著疑惑來到時,燕銘已經恢複了冷靜,帶著自以為的帝王威嚴質問羽溪:“你的主子承諾朕幹掉楚清風,朕才找了一百名壯丁給她,如今冉了她的手裏,事情卻沒有辦成。你她該怎麽賠償朕?”
他那雙還算漂亮的丹鳳眼裏盡是陰霾,泛著冷血動物藏在暗處捕食一樣的凶光,陰冷、狠毒。
羽溪趕忙告罪,道:“陛下,誰也不能事先料到楚清風竟會有靈器在手。您放心,娘娘既然答應了您,就一定會想辦法辦到,隻需您再寬限一些時日,並配合我們行動,奴婢一定找機會解決了他。”
羽溪脊背發涼,燕銘真是夠狠,楚清風為他做了多少事,就因為麵子的問題要置人於死地。
燕銘思索片刻,問道:“你的計劃是什麽?”
羽溪心裏拐了個彎,她對楚清風越來越好奇了,這個男人居然有這麽大的能力,她的私心不願看到楚清風這樣的英雄就此隕落。
於是羽溪思索著:“這好辦,娘娘為了我們探案方便,自幼奴婢就學習易容之術,屆時可假扮公主進入將軍府,到時有的是機會幹掉他。”
燕銘皺眉,道:“朕已經命人做了假的公主屍體丟在儀仗隊外,如此怕是不妥。”
羽溪心中暗罵皇後,她是有多謹慎,竟立刻要將自己的死宣揚的人盡皆知,毀了她的身份。
但她很快想了辦法,對北燕帝道:“陛下不必憂心,到時大可讓奴婢站出來澄清,隻那女人身上飾品乃公主所賜。遇險當晚,婢女采蓮拚死保護公主逃走,落得拋屍荒野的下場。而公主則摔了腦袋,被一獵戶所救。傷好後找上朝廷,要求恢複公主身份。”
燕銘沉思良久,道:“那豈不是前功盡棄,又大費一番波折。”
羽溪隻得勸道:“陛下,這是不可多得的良機啊!錯過了就沒機會再插人了。這楚清風父母雙亡,府上竟是隻他一人,在經過這一係列的事情隻會使他名聲更甚,我們就更不能輕舉妄動了。而東臨公主的身份他無論如何也得罪不起,正是可以光明正大接近他的最佳身份,到時候再把罪名往旁人身上一推,誰也懷疑不到您的身上來。”
“而且您放心,奴婢的易容術堪稱完美,除非東臨帝親自見到,否則沒人能認出是假的。”羽溪補充道,竭力服燕銘。
燕銘手裏把玩著一塊東海的極品紅珊瑚,出自三十米下的深海,為了打撈到這樣品質的寶物獻給皇帝,地方官硬是讓數十名善水者打撈了十噸重的珊瑚,累死了三人才挑到這麽一塊。
他一邊把玩一邊聽羽溪細細的分析,最終同意了羽溪的提議。畢竟在他看來楚家百年之前就有謀反的心,更勿論楚家在民間的風評,怕是許多百姓都想要一個姓楚的皇帝,所以楚清風一定不能留。
他對羽溪:“你最好能履行你的承諾,否則”到這裏,他頓了一頓,神情陰狠無比,一把將紅珊瑚摔得粉碎,接著道:“這就是你的下場。”
語罷,他便摔袖大步離開了。
而羽溪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攪得十分疲憊,長長地出了一口濁氣。
她回去躺在床上,回想燕銘的種種。
呆在燕銘眼皮子底下實在夠心驚的,羽溪很怕自己玩脫了。
這人真是極度的自私貪婪,他從沒有學習過如何當一個儲君,更沒有當好一皇帝,同自己的父皇比起來簡直是雲泥之別。
靠著自己傾國傾城的母妃玩弄心計,發動宮變殺害了原本的儲君才坐上皇位,在此之前從未係統的學習過為君之道,當了皇帝還最愛用這些手段,是非不分。
羽溪覺得就算換成是自己都會比他燕銘做得更好。
同為皇帝,她的父皇則要好上百倍。
東臨律法合理,管理嚴格,又有基本的福利製度,好幾年都不一定會出現一個餓死饒案例,足以見千音誠治國的本領。即使貴為皇後也無法秘密尋來一些壯丁,隻能求助他國。
羽溪本想先潛伏然後伺機逃走,但顯然時間上是不允許的,燕銘今日找她就是要借東臨皇後的手除掉楚清風,如果她不答應那一定不會有好結果。
當然她決定以這種方式去會一會楚清風一來是給自己行了很大的便利,可以拿回公主的身份,一旦東臨承認她,燕銘宮裏那位就徹底成了擺設,燕銘再想動她就難了。
二來她太好奇這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竟讓百姓對他的喜愛和尊敬甚至超過了皇帝的威嚴。
她走到窗邊,抬頭看那輪明月。
月亮姣白無瑕,圓圓的掛在遠方的空。
她凝望那輪皓月,那是家的方向。
羽溪第一次體會到了遠在異鄉的遊子情節,她思念父皇,想念玄音閣裏的師兄弟們。
在她心裏更揮之不去的是狐狸阿音那調皮的身影,和它相處的點點滴滴,以及最後那個輕輕的吻。
那些輕鬆的日子以後再也不會有了,羽溪輕輕地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