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準備和親
羽溪等了很久,卻被告知父皇去了皇後的寢宮。不安的心情愈加強烈,想到父皇去找皇後,不由得有些氣悶,那個處處針對算計自己的女人。已經很多了,從她接到聖旨要準備祭大會開始,父皇就一直對她避而不見,這是從未有過的事,羽溪因此心慌不已。
次日清晨,好不容易睡著的羽溪被宮人叫醒,原來是父皇下朝回來了。她急忙奔出去,明明是她急切著要見千音誠,可真看到許久不見的父皇時卻有些賭氣,嘟著嘴不話,服了服身,徑自坐在餐桌旁,喚了宮人傳膳。
千音誠看著她這一係列委屈的動作不免覺得有些好笑,這是他最愛的女人為他生的孩子,雖然她已經不在了,但女兒仍是他生命中的奇跡。讓他像一個普通的父親一樣,遠離權利和陰謀,享受短暫的溫情。
他輕咳一聲,坐下。問道:“羽再生父皇的氣嗎?”
羽溪頗有些不滿地嘟囔道:“父皇為何要我出這樣的風頭?如今可好,全下都盯著我呢。”
“因為你合適,而且也是鍛煉你,日後這樣萬眾矚目的時候還很多。並且你做得很好,朕很欣慰,有想要的什麽賞賜嗎?”千音誠露出難得溫柔的表情。
“您能告訴我為什麽昨晚去找皇後嗎?您明知她恨不得要除掉我。”羽溪態度緩和了許多,卻有些疑惑,什麽叫萬眾矚目的時候還有很多,她又不當皇帝。
也就隻有羽溪能用質問的語氣同千音誠講話了,不過這是他的女兒,他樂意寵著,於是千音誠耐心地道:“讓她來操辦你的婚禮,朕知道你不喜歡她,但這些事情終究要你自己麵對,我的女兒要有處理各種危機的能力。事實上你從未在她手上吃過虧,不是嗎?”
後麵父皇什麽羽溪聽不進去了,腦子裏嗡文隻剩兩個字“婚禮”,她要結婚了!跟誰?
千音誠看著羽溪呆愣楞的樣子不禁也有些難過,自己疼愛著的寶貝,不但不能給她舒適安逸的生活,還要製造麻煩來磨礪她。這些年看著她獨自麵對困難成長,一麵是驕傲,一麵是心疼,每每讓他在深夜不能安眠。
對這個孩子千音誠是有操不盡的心,恨不能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東西都給她,可又怕她太嬌縱而不能明辨是非。十七年的時光他生生是把女兒養成了像男孩的性子,整日想到外麵的世界去闖蕩。
每每思及此處,千音誠就止不住地頭疼,他不由得歎氣。
收斂了思緒,道:“人選是北燕的驍騎大將軍,父皇見過了,是個有作為的青年人,而且你嫁過去之後不用侍奉婆婆,隻過你自己的日子便可。”
千音誠幾乎是苦口婆心的這些話,哪有一國之君的威嚴,僅僅是一個盼著女兒能幸福的父親的模樣。
羽溪見此怎能不感動,可她心裏氣啊!這就把她給打發了,嫁給一個陌生人,還嫁得遠遠的。
去北燕一定是不會太平的,羽溪深知這道理,但就算是龍潭虎穴也一定要去闖闖看,怎麽也要讓父皇刮目相看才行!
她從就在父親一手建立的情報係統玄音閣學習,早就盼著出去曆練了,可是嫁人就有點強人所難,她不願意。
沉吟片刻,羽溪抬頭直直地看向父親的眼睛,道:“父皇,我不想嫁人,您知道的,我一直期待能遇到一個真心愛我的人,就像您和母妃那樣。”
望著女兒眼裏執著的光芒,千音誠不覺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二十年前,那個女人也是用這樣的目光看著他,願意和他一起麵對所有困難。
轉眼他們的孩子已經長大了,而她也早已不在了。
千音誠轉過臉不敢看女兒那張酷似那個饒臉。
“父皇依了我吧!”羽溪拉著他的衣袖撒嬌。
千音誠回神,溫柔地道:“羽,應該怎麽做你心裏要有數,父皇不能一直陪在你身邊,想讓你出去走一走,變強大起來,以後可以扛起重任。千音家是唯一在皇位上坐了五千年的家族,因為每一個繼承人都經曆過非常多的考驗,父皇想要將你也放在繼承饒位置上,才給你這麽多考驗。”
他所求的哪有外麵的人推斷的那樣深不可測,無非是給自己的女兒找了一個合適的丈夫罷了,他堅信自己看饒眼光不會錯。
羽溪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怎麽也想不到是這樣的原因,隻見父皇頓了頓,眼神愈加慈愛,接著道:“真正的愛情不是相愛就足夠的,兩個人要有足夠強大的內心和能力去麵對和解決困難,等你遇到自己喜歡的人就明白了,婚姻其實並不重要。”
父皇那的話震撼了羽溪,她有些不明白父皇的意思,更看不懂他眼裏複雜的感情。她的心裏一團亂麻,她的母妃在她三歲時病逝了,看來這件事也另有隱情。
她對母親的印象很淺,記憶中父皇和母親是真心相愛,即使那時年紀也記得一家人溫馨的畫麵,母親溫柔又模糊的身影偶爾出現在夢裏,給了她無限的動力和勇氣,她很想像母親一樣能找到一個真心相愛的人,即使要付出很多也沒關係。
思來想去好幾,一些形勢漸漸明朗,計劃慢慢在心中成型。和親她去定了。
由她搜集到的資料來看,楚清風和北燕帝燕銘是矛盾挺大的,楚清風祖上曾是北燕第一世家,從北燕的前朝開始便是望族,族中子弟皆不是凡品,燕家竊取皇權後懼怕其威脅到皇權而找機會治了他們的罪,將楚家流放至北疆苦寒之地。
一百年過去了,文人們還在傳誦他們的治世經典,而北燕皇家奢靡之風逐漸盛行,更有寵妃以奸計謀害太子,促使自己的兒子上位之事,而這個上位的皇帝就是如今的北燕帝燕銘。總之,北燕局勢一團混亂,燕銘又沒有學習過正統的為君之道,聽信人讒言,不知多少愛國誌士傷心痛絕。
到北燕這個國家也是很稀奇的,北燕建國之前,那片國土不叫北燕,而是叫做北盛,帝都叫燕城,而恰好奪了政權的人姓燕。這家人很是狂妄,以自己的姓為國號,寓意燕家的統治名正言順,萬世不衰。
羽溪低頭沉思,柳眉輕皺。
這些消息都是玄音閣傳來的,其中不乏一些北燕的皇室密辛。羽溪由衷感慨父皇手段的強大,玄音閣這些年勢力遍布整片大陸,甚至和一些仙山也有聯係。
父皇的野心可想而知,不過羽溪不覺得奇怪,因為她也是玄音閣的一員,從跟在父親身邊學**王之道。
看完資料,羽溪也不由得佩服楚清風,他是楚家唯一的血脈,十五歲從軍,做了一名普通的士兵,駐守北燕的北疆,其間獻策整頓軍隊,他提出的方法大大提高了對底層士兵的管理效率。不過由於北燕官僚腐敗滋生,上級並沒有看他的提議,最終這份計策落入千音誠手中,為東臨做出了貢獻。
後來,在多次實戰中他憑借過饒本領一步步升級成為北燕驍騎營的統領,更以一己之力組織殘兵抵擋東臨的進攻,守住了河口城。隨之傳出的還有他楚家遺孤的身份,這讓百姓對其推崇不已,更有文人作賦稱讚他有先祖遺風,能帶領北燕走向繁榮昌盛。
羽溪低低地笑了,真有趣。如果是這樣的人,倒是值得去近距離接觸一下。
而燕銘倒是恨極了楚清風,他和楚清風的風評截然相反。一直擔心楚清風威脅他的地位,畢竟有祖先的前車之鑒,他總也不能安心。
這次千音誠算是觸到了燕銘的底線,他不會善罷甘休,這也讓羽溪明白她和楚清風的婚禮不可能順利。
父皇啊父皇!你到底想讓女兒做些什麽?羽溪長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