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得救
觸感很粗糙,應該是紗布,他抬手的地方還有著針頭,旁邊正打著點滴,他已經到醫院了,完全脫離了女人的掌控。
他安全了。
蘇洛鬆了一口氣,躺回病床,這時門打開,進來的是水星辰。
看到他醒了,水星辰高興的走過來,坐在他旁邊說:“怎麽樣,還好嗎?”
蘇洛搖頭一場劫後餘生,讓他覺得很對不起水星辰。
他立刻想到了夏夢琳,就問:“她在哪?有沒有出什麽事兒?”
水星辰的表情有點不自然,最後還是帶著她,去了重症病房,隔著玻璃望著裏麵沉睡的女人,用平靜的語氣跟他說了這一段時間,夏夢琳是怎麽向自己下跪求自己幫幫他,又是怎麽樣發了瘋一般全世界的尋找他,最後還衝過來拯救他。
她現在後腦勺被撞擊,整個人已經陷入了植物人的狀態,醫生說了,如果今天晚上再醒不來,或許以後永遠都不會醒。
蘇洛就像一根木樁子,站在玻璃外麵,直勾勾的望著裏麵躺著的女人,這麽多年過去了,他似乎頭一次看清這個女人的臉。
可為什麽當他看清的時候,這女人卻又再也醒不來了呢?
他睜大了眼眶,突然往下掉了眼淚,水星辰不知道怎麽安慰她,誰能夠拍著他的肩膀,陪他一整夜地等待。
當蘇洛握住夏夢林的手,說出那一句:“隻要你能夠醒了,我們就住在一塊,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計較了,你就是我媽媽,我是你兒子,我們一起快樂的生活,好不好?”
然後夏夢琳及時的醒轉,眼睛含淚的望著自己的兒子,握緊的手掌中的手。
於是水星辰在旁邊,看著蘇洛震驚得快要呆掉的表情笑道:“其實你媽媽隻是受傷了,我那句話是騙你的!”
蘇洛望著她,不知道應該生氣,還是應該高興才好。
水星辰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然後給留給他們母子空間,自己離開醫院,走出醫院大門的那一刻,她自己好像也掙脫了多年的桎梏一樣,看著廣闊的天空深深的吐出一口氣。
低頭,看到席涼琛帥得慘絕人寰的倚著自己的車靠在路邊,似乎正等著她出來。
她笑了笑,迎了上去,席涼琛用她入懷,給了她一個甜蜜的吻,問她怎麽這麽開心。
水星辰也仔細望了望他:“你不是也一樣有什麽開心的事兒嗎?”
席涼琛笑了笑,帶她上車,才說的:“從今往後,你要嫁給我,我爸他再也不回擋路了!”
水星辰驚訝,席昆有多麽討厭自己,她自己心知肚明,所以她驚訝,實在非常合理。
就問:“你到底做了什麽?”
席涼琛笑了笑,挽了挽她耳邊的頭發:我隻是交給了他一遝資料,給他一個地址,讓他明白,這麽多年他其實恨錯了人。
原來席涼琛在出去都沒得這半個月,已經給了席昆足夠的暗示和線索,讓他摸著這一條線索自己去追查。
半個月是時間一到,席昆已經查的差不多了,他一回來就收到管家的報告書,看到了席昆已經得知了當年的事情。
其實,他早就從管家那裏得知,當年席昆跟婁珍珠之間曾經有過一段至死不渝的愛情,而這一段愛情也造就了如今的席昆冷酷無情的性格。
曾經被背叛的男人,這麽多年心裏這道坎永遠都過不去,再看到當年的情人的女兒,他又怎麽受得了。
可是當得知,當年的婁珍珠沒有背叛自己。而是被當年的蘭麗綁架了劉珍珠一直是受害者,就連水星辰,也一樣是。
過了那麽多年顛沛流離的生活,無父無母,孤苦無依,到頭來,還要被席昆誤解!
水星辰有多麽無辜,席涼琛微微一笑,詢問管家席昆現在在哪?
管家歎氣說道:“老爺沒有說他去哪,但我記得,以前老爺,從水小姐那曾經得到婁小姐的安息之地,就是這兒。”
席涼琛捏著手裏的那一張地址,放在嘴邊,眯眼一笑,然後吩咐管家:“待會兒你幫我去找兩個人來。”
聽到他的吩咐,管家有點驚異的眨了眨眼睛說道:“其實老爺已經派我們去做了。”
席涼琛驚訝一笑,果然虎父無犬子。那我正好去看個熱鬧。
山清水秀之地,席涼琛老遠就看到,席昆直挺挺的站在那一塊地方,一動都不動,仿佛就此成為了雕塑。
一步一步的靠近,席涼琛在席昆身邊站定,叫了一句:“爸。
之後就無聲了,他跟著席昆一塊盯著那塊墓碑,望著那塊墓碑上笑著的美麗女子,那女人跟水星辰有著五六分的相像。
良久,席昆先開口,語氣帶著解脫之後的沉實:“這麽多年,原來一直是我誤解了她,原來不是她背叛了我,其實是我,是我一直背叛了她,我沒有相信,她永遠不會背叛我。”
這句話不需要任何回答,席涼琛也覺得,自己也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
又過了一會兒,席昆又問:“那孩子怎麽樣了?”
席涼琛這時才有的話說:“一直在忙,這裏的事情我沒有讓她知道,但我以後會告訴她,爸,你還會阻攔我們在一塊嗎?”
席昆從鼻子裏哼出一聲,然後歎氣:“不會了,你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你有一句話說的不錯,我這一輩子,已經失敗了,你不能走我的老路,我再也不會阻攔你們在一起,也不會阻攔她嫁進我們席家。”
席涼琛鬆了一口氣,正準備說什麽,這時陳鬆和管家已經壓著人上來,兩個女人跪在地板上,嚇得渾身發抖,其中有一個就是蘭麗,另一個是蘭蕊。
他們兩個,這是無忌憚的刷著卡消費,誰想到半途衝出來一群黑衣人把他們給帶走了,帶來的地方不是別的地方,居然是荒郊野嶺。
第一時間,他們不停胡思亂想,難道這些人是要把他們拋屍荒野就地處決嗎?
“你來了,給她磕頭謝罪吧。”
席昆平靜的說道,光是用背影就能夠震懾眾人,而蘭麗聽到這也熟悉的語調,渾身一震,剛剛膽小如鼠的樣子立刻全部退去,震驚的抬頭望著眼前的男人,她認出了他是誰,頓時恨得紅了眼睛,咬牙切齒:“是你。
她又一轉眼,看到中間露出的那塊墓碑,還有那張照片,嘴角就勾起戲謔的笑:“你要我幹嘛?你要我向她謝罪嗎?我告訴你席昆不可能!”
然後席昆這時候動了,也不知道他怎麽動作的,隻是一眨眼他就已經掏出了手槍,抵在了蘭麗的額頭,冷酷的說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向她磕頭謝罪,不然,我現在就崩了你。”
這是席涼琛頭一次看見自己席昆這麽陰沉,憤怒的一麵。
可蘭麗一改常態,反而迎難而上:“那你殺了我,你殺了我,你來呀,我不怕你!但你要我給她磕頭,給這個賤人謝罪,我辦不到。”
席昆的回應就是直接打開了手槍的保險栓,蘭蕊在旁邊,原先嚇得不敢說話,這是本性戰勝了懼怕,她一下撲到席涼琛的腳邊,捧著她的腳就開始求饒。
“席大少,求求你,你救救我媽吧,你救救我嗎?雖然我媽她是做了很多錯事,她說她罪不致死啊,你們放了她吧,你放了她好不好?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
席涼琛麵無表情的掃了狡辯的人一眼,淡淡的移開目光。
做了錯事的人就該付出代價,我幫不了她。
蘭蕊渾身一顫,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冷漠如冰的男人。
蘭麗卻好似完全放棄了所有的一切,隻是瘋狂的大笑:“你殺了我!你殺了我你也挽回不了當年的事情,你這一輩子都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
一陣狂笑,在一陣槍聲中戛然而止。
蘭蕊在旁邊呆著一瞬,隨即驚叫,撲過去搖晃著已經,毫無聲息的身體,不停的褲腳,可是她再怎麽哭喊,也沒有辦法得到任何回應。
席昆收起手中的槍支,麵上的表情一動也不動。
隻是背對著他們一揮手,立刻有人過來收拾現場。
蘭蕊被倒拖著,離開了墳地,從始至終,她也沒有辦法表現出恨意或者別的動作,因為她害怕自己也淪落成她母親的下場,死於非命。
氣氛重新歸於靜寂。
席昆好像一下蒼老了十幾歲,說的:“你也走吧。”
席涼琛站在一邊沒有動。
席昆也感覺有點疑惑,就著頭望了他一眼,席涼琛勾唇一笑:“為了感謝你,最後放我們一馬,我也準備給你一個回禮。”
“什麽意思?”席昆神色一動,心裏不知道怎麽起了一種異樣的反應。
席涼琛角麵對著眼前的老伴,一字一句說的:“婁珍珠,她其實沒有死。”
席昆渾身僵直,不可置信。
“爸,我沒有騙你,蘭麗雖然當年綁架了婁珍珠,可是她並沒有殺了婁珍珠,隻是把她偷偷的運往了國外的一家療養院,在那裏藏了起來,我的人幾天前找到了婁珍珠,她還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