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自作孽 不可活
盡管更多的是黑暗和痛楚,可那些快樂也是真實存在的。
“你想要和他們一起做遊戲嗎?”
看得出水星辰眼睛裏的向往和羨慕,席涼琛站起身來,朝水星辰伸出了手,無限溫和的說道。
水星辰搖了搖頭,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微笑:“我已經過了這樣的年紀了!”
“隻要想做的話,什麽時候都不算晚!”
席涼琛拉起坐在地毯上的水星辰,朝那群孩子們走去。
水星辰不會說法語,隻能看著席涼琛和孩子們交流,然後席涼琛再充當水星辰的翻譯。
一群孩子,兩個大人。
在藍天下,奏響了屬於自己的歡樂頌。
快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
傍晚時分,席涼琛把水星辰送到花店外麵。
“水星辰,你要是想要回來,隨時都可以,隻是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不要讓我等太久了!”
席涼琛扣住水星辰白皙而又纖細的手腕,一字一句,極其嚴肅認真的說道。
水星辰心中一動,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自己是該點頭還是搖頭。
她和席涼琛之間,就像是一道難解的數學題。
盡管如此,還是有標準答案存在的。
不論用哪一種解題方法,答案都是唯一的。
她不想耽誤席涼琛的時間,更不想因為自己,使得席涼琛和自己的親生父親反目。
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有蘭馨這一道天塹的存在。
“好了,你下車吧,好好休息。”
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水星辰的回答。
席涼琛的心裏一涼,語氣平淡的說道。
有時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席涼琛已經知道水星辰的答案了。
“對不起!”
水星辰抿了抿唇瓣,內心掙紮糾結了許久,才把這三個字艱難的說了出來。
她打開車門,不再去看席涼琛受傷的表情,大步的走進了花店。
聽到席涼琛驅車離開的聲音,水星辰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這一晚和第一晚一樣,她做了同樣的夢,夢裏都是席涼琛帶著蘭馨離她遠去。
無論怎麽呼喊哭泣,席涼琛都沒有回頭看她一眼,哪怕一眼都沒有。
水星辰被噩夢驚醒,她睜開眼,臉上冷汗涔涔。
她看了一眼窗戶,太陽已經升的很高了。
水星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正想要下床洗漱,卻聽得外麵傳來了一陣喧嘩之聲,隱約間還有女人的尖叫聲和咒罵聲。
她皺了皺眉,披上一件外套,疾步走了出去。
隻見蘭蕊叉著腰,指揮著幾個男人正在打砸花店裏的東西。
香玲要去阻攔,卻被那些人高馬大的男人狠狠地推開。
額頭撞在了櫃子上,鮮血直流。
花店外聚集了許多看熱鬧的人,他們拿出手機,一邊拍,一邊議論紛紛。
“蘭蕊,你這是在幹什麽?!”
水星辰氣的眉心直跳,她走到蘭蕊的麵前,大聲的責問道。
“你眼睛瞎嗎?看不出來我在幹什麽嗎?水星辰,你的記性可真是不好啊,你忘記上次來,是誰拿把掃帚把我趕出了嗎?你以為我蘭蕊是那麽好欺負的嗎?這一次,我一定要向你們兩個一千倍一萬倍的討回來!”
蘭蕊揚起下巴,惡狠狠地說道。
說完,她轉身冷冷地瞥了一眼手捂著傷口躺在地上的香玲,嘴角勾起一抹嗜血而又殘忍的微笑。
“你知不知道這家花店是誰的,要是追究起來,你姐姐也護不了你!”
水星辰努力的使自己鎮定下來,聲音冰冷,卻十分有力度。
蘭蕊冷哼了一聲,冷笑道:“我當然知道這家花店是誰的,我專門去查了,是尹學長開的,可就算是尹學長開的又怎麽樣,我那麽喜歡他,他卻連正眼都不瞧我一眼,既然如此,我也不必牽掛著他了,更何況,我姐姐背後是席家,在商場上,就算是尹家的人全到了,看見席家,也得夾著尾巴做人!”
水星辰腦中氣血翻湧,真不知道該說蘭蕊是無知還是天真。
想來這件事情是她一個人所為,純屬為了泄私憤,根本沒有告訴蘭馨。
要是蘭馨知道,肯定是要攔著她這個傻妹妹的。
“小姐,全砸完了!”
領頭的男人走到蘭馨的麵前,語氣十分恭敬地說道。
他的胳膊上紋著奇怪而又詭異的紋身,臉上還有深深地一道傷疤,猙獰而又恐怖。
這些人是蘭蕊隨便在街上雇來的,都是一些地痞流氓小混混。
進警局是家常便飯,到最後,警察都不願意管他們了。
放任自流,得過且過。
找他們來幹這種事,最合適不過了。
蘭蕊得意地瞥了一眼水星辰,高傲的說道:“把汽油搬進來,燒了這家店!”
“蘭蕊,你要太過分了!”
聽到蘭蕊要燒了這家花店,水星辰大聲的喊道,拚命的想要阻止蘭蕊。
蘭蕊推開水星辰,讓站在一旁的男人架住了水星辰。
蘭蕊染得鮮紅的指甲扳正水星辰的臉頰,長長的指甲在水星辰白皙透亮的臉上輕輕地劃了一下。
她語氣輕蔑地說道:“看來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知道自己姓什麽好了!”
說著,蘭蕊伸出另一隻手,就要去打水星辰。
突然,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緊緊地攥住了蘭蕊的手臂。
與此同時,席涼琛伸腿就把鉗製住水星辰的男人踹開。
隨後,他的手輕輕一用力,蘭蕊就痛的叫了起來。
她看到是席涼琛,頓時臉色一變,疼也不敢叫出聲來。
蘭馨看到這一幕,心裏一緊,身體也止不住的顫抖。
她今天早上求席涼琛帶她來這家花店,是想要給水星辰一個下馬威的。
沒想到蘭蕊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竟然給她惹了這麽大的事。
席涼琛放開蘭蕊,她的手臂上顯現出鮮紅的印痕。
她小心翼翼的縮到蘭馨的身後,委委屈屈的喚道:“姐姐!”
蘭馨氣憤地轉過身,啪的一下就打在了蘭蕊的臉上。
見蘭馨不幫她出氣,還伸手打她。
蘭蕊心裏更加委屈了!
她捂住自己的臉,哭喊道:“姐姐,是水星辰先欺負我的,我隻是還過來而已,你為什麽要打我?”
“我打你都算是輕的了,你也不看看自己都做了什麽事!”
蘭馨咬著銀牙,厲聲說道。
“我做錯了什麽呀!”
蘭蕊猶不死心的問道。
“首先,席家和尹家在商場上平分秋色,尹家見到席家,不會夾著尾巴,其次,你打砸這家花店,還打傷了人,屬於破壞私人財物和故意傷人,我可以去法院起訴你,最後,這家花店不僅僅是尹家的,還是席敏姐姐的,當年席敏姐姐和學長在法國相戀,兩個人一起開辦了這家花店,不過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很少,你不知道也屬於正常。”
水星辰揉了揉自己酸疼的手腕,語氣鎮定而又平靜地說道。
最後一個原因,席涼琛也不知道。
聽到水星辰這樣說,席涼琛的臉又陰沉了幾分。
一想到這家花店有姐姐的心血,還被蘭蕊這樣的糟蹋。
要不是他秉承著不打女人的原則,她早就把蘭蕊給大卸八塊了。
她目光狠厲的瞥向蘭蕊,知道犯了彌天大錯的蘭蕊縮在蘭馨的身後,恐懼的低下了頭。
“涼琛,作為蘭蕊的姐姐,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也有責任,你要是想處罰她,怎麽樣都可以,隻是蘭蕊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她還這麽年輕,你總歸要給她一條活路啊,涼琛!”
蘭馨語氣沉痛的說道。
泫然欲泣的模樣像是一株盛放在暴雨之中的梨花,楚楚可憐,惹人憐惜。
“涼琛哥哥,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蘭蕊撲通一聲跪在了席涼琛的麵前,大聲的哭喊道。
水星辰有些厭惡的皺了皺眉,不願意看她們姐妹二人演雙簧。
她走到香玲的身邊,小心翼翼地把香玲扶了起來。
準備走到外麵攔了出租車,送香玲去醫院包紮一下。
一直以來都以堅強著稱的香玲此刻也是淚如雨下,好好的花店,說沒就沒了。
那麽多的嬌豔美麗的花朵,被這些毀於一旦,她怎麽能不氣憤傷心!
隻是她的力量太薄弱了,根本無法與他們抗衡。
除卻難過,更多是對於自己無能無力的自責。
還沒走到門口,就見尹正軒匆忙趕來。
他目光焦灼的掃視了一圈花店,見水星辰平安無事,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席先生,這件事你總歸要給我一個說法吧?”
尹正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神,語氣淡漠的朝席涼琛問道。
他接到水星辰給他打的緊急電話就匆忙趕來了,沒想到還是來遲了一步!
這家花店是他和席敏一起創辦的,想來席涼琛也不會放任自己姐姐的心血白流。
“我會把蘭蕊送到一個地方,從今以後,她不會在出現在你們任何一個人的眼前。”
席涼琛沉吟片刻,麵無表情的說道。
蘭馨聽到這話,頓時感覺心頭一涼。
這話裏的意思,不是要讓蘭蕊流落他鄉就是終身監禁!
“姐姐,你救救我啊!”
蘭蕊小聲的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