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用牛刀殺雞
這是一個看臉的世界,你隻需要簡單提個想法,然後報個名字,大老爺抬抬手你就走馬上任了。
這不,大印一蓋,師徒倆就成了衙門的捕快。
當然了,這是有條件的,你得先有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女徒弟。
他們的登記信息也簡單得離譜:莊玉,少年禿頭,假扮和尚的可憐人;清安,假和尚莊玉的徒弟(女)。
縣令大老爺說了,明天他們就開始上工,正式加入縣衙管理體係。
“清安,我覺得你這樣子太惹眼了,得想個辦法變得平凡一點,不然不好辦事啊。”
真虛和清安兩人領了官服和佩刀趕緊溜了,生怕縣令大老爺留他們吃飯。
“怎麽變啊,我不會呀。再說了,我以前不也這樣嘛,一樣好好地。”
以前她當聖女的時候排場多大喲,也沒人提醒要遮掩什麽的,怎麽當個捕快反而這麽多事呢?就算女捕快不多見,也不能太特殊化呀,這要是出個門還得易容啥的……還不如繼續當和尚呢。
“我的意思是你的功法現在已經大成,比起以前那可漂亮太多了。咱們是去當捕快為人服務的,可不是去玩什麽角色扮演,不能整太漂亮,還是樸素親民一點好。”
“那要怎麽才算樸素親民,你說我照做。”才不是真虛誇我漂亮才聽他的呢,我是為了更好的完成目標。
“你隻要把心劍從身體裏拿出來,放在劍盒裏天天背著就行,剩下的我來弄。”
真虛想到她的紅塵色相全都來自於神力,隻要把神力全都收斂到心劍裏,讓她看起來像一個凡人。
因為心劍一直就在身邊的緣故,還不會影響她的實力,完美。
“嗯,好。”
……
第二天,清晨。
真虛和清安按時到達了衙門,一個身背背黑色劍匣,英姿颯爽;另一個腰佩樸刀,手推念珠,不倫不類。
因為著急上崗來得太早,又是倉促加光速的錄用,所以縣衙內的人就沒有認識他們的,再者說他們的打扮不像是能讓人放心的樣子。
縣衙拒絕他們入內,就這麽晾在了門外。
他們什麽身份,哪裏受過這樣的氣,可是又不能反抗,隻能默默承受。
不過他們也是夠樂天派的,幹脆和門外的石獅子一起,幹起來“站崗”,那腰板挺得筆直,還真像那麽回事。
站了好一會之後。
“真虛,咱們就這麽站著?這可是人哨兵大哥的工作啊,我們還是去別地站吧。不然等下人家來了,我就把鍋推到你身上,我就說你欺負我是個女的,硬拉著我不讓我走,我相信他們會相信我的。”
清安這個皮皮蝦,自從頭發回來之後越來越放肆了,連師傅都不會叫了,絕對是皮癢了。
“你不覺得丟臉你就幹……反正大家以後是同事,走過路過都要見一麵的,這次我背鍋,可以後大家了解到真相了,就是你一直被當笑話聊了,你考慮好。”
說曹操曹操到,“你們兩個幹嘛呢,怎麽以前沒見過你們啊。”
清安臉色變了變,下意識躲到了真虛背後。
“兩位大哥,我們是新來的,可這縣衙沒幾個人見過我倆,不讓我們進去。”真虛訴苦到。
“那也不能在這站著啊,去去去,一邊去。”哨兵趕捕快的場景就這麽上演了,怎麽看怎麽違和。
“你……”真虛狠狠癟了一眼清安,意思很明顯,就是嫌棄。
“這不能怪我,那是人家的工作……”
“要不是你硬要來這麽早,會有這樣的事?我就說這什麽‘積極上崗’不適合我們這種真·佛係玩家吧,你偏不信。”真虛很氣,明明可以多睡一會的。
“是是是,以後徒兒都聽師傅你的。”
看著又開始渾水摸魚的小徒弟,真虛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想打人。
哦,知道理虧了?又改口叫師傅了,怎麽這麽多變呢,難怪少林沒有女弟子,這麽難管誰頂得住啊。
在邊上吹了好一會風才等來縣令大老爺,見過其他捕快,領了昨天急著跑路,忘了的加印文書,這便正式上崗了。
縣令仔細瞧了清安好幾眼,昨天天仙一般的人,現在怎麽這樸素了?這讓他有些懷疑昨天是不是喝醉看錯了。
清安也是有些頂不住,一直有種自己是個花瓶被人任意觀賞的感覺,渾身難受得要命。
怎麽說她現在也是堂堂“神”級的強者啊,被一個弱雞看來看去的算怎麽回事。
突然,她用眼角的餘光捕捉到,縣令的桌子上有一張懸賞令,懸賞的金額還蠻大的,應該是個棘手的人物。
清安的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縣令大人,我看到您桌上那懸賞令了,這令上的人有些眼熟啊。”
清安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呆了,隻想趕快走人。
她的感覺是對的,如果沒有真虛昨天提的辦法,說不定縣令今天就真把她當吉祥物掛著,供自己欣賞了。
“哦,你可是有什麽線索?有沒有將此人緝拿歸案的把我?”縣令瞧不出什麽所以然來隻得放棄,將注意力轉到正事上。
這個被懸賞的人是在他這裏跑掉的,所以他很著急把他重新抓回來,不然這可是有失職的嫌疑,會被上麵嫌棄,斷送升遷之路的。
“這人我們前幾日確實在城中見過,再加上這幾日大人封城嚴查,所以他應該還在城裏,緝拿回來應該不難。”真虛出來幫圓謊道。
“真的?你們需要幾天能把他給我抓回來?”
“這不好說,要看大人你了,能多封幾天城的話,把握應該會大一點,畢竟我們也需要時間巡查,不敢打包票。”
“有消息要幾天?”
“這個……也不好說,不過我可以保證,如果一天之後還查不到他蹤跡的話,那應該是逃出城去了。”
“好!我可以做主再封城兩天,兩天之內抓不回來,你們就按他的共犯處理。我有理由懷疑你們是在幫他拖延時間,幫助他逃跑。”
“好,我們一定辦到。”清安搶答道。
真虛扶額,長歎了口氣,枉我扯半天皮球。這蠢驢,又開始了……
如果每次都答應這麽爽快,那以後豈不是一有事就來找你,甭管大事小事,辦好了誇你一句,辦不好就老實背鍋。
就算你實力強勁,沒有辦不好的時候也要考慮考慮師傅我的感受啊,多休息幾天他不香麽?
兩人出了衙門。
“以後別答應這麽爽快,低調一點才是王道。當出頭鳥容易被打死,雖然打不死你,但要是丟了工作,大計怎麽辦?你真想一家一家去看看他們有什麽要幫忙的呀?你不累,我還累呢。”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找著線索的時候,真虛趁機訓話,希望她以後老實一點。
“可……可這人是大盜哎!還對那些未出閣的小姐用強……還有那個縣令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掃來掃去的,我這不是想著接下任務趕緊溜嘛。”
真虛:“……”
當晚,在兩人漫無目的地尋找的時候,突然,旁邊的屋子裏傳來淒厲的尖叫聲,兩人瞬間化作一道勁風掠進院子裏。還不待清安仔細查探情況,真虛無理的一掌打向內堂。
一個黑衣蒙麵的人登時一個悶哼,從屏風後跌出,驚慌失措的破窗欲逃。
可他哪裏想到,外麵有個清安在等著他呢。
轉瞬間,兩人交手十七八招,清安正用輕功戲弄於他,封堵他四麵八方的路,讓他進退不得。
沒辦法,黑衣人隻能倒退幾步,後背貼著牆根,待機而動。但清安如鬼魅一般,突然貼近,還沒等黑衣人沒反應過來,一柄樸刀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一雙冷目正緊緊盯著他。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永安城竟然有輕功如此高絕的捕快,在下認栽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過有一點要說明,在下隻是盜竊些錢財,並無害人之心。”
“那我問你,方才那淒厲的叫聲可是真的?”真虛笑眯眯道。
那人現在早已想到他們必定會問這個,自如應答道:“我進來時已經是這般景象了,以為滿屋的人都已死光,正好肆無忌憚摸些錢財,可沒想到床上還有個女的沒死,隻是暈了過去。她剛好醒來看到我翻箱倒櫃的,以為我是那個歹人,這才驚聲尖叫。不得已,我隻能再將其打暈。”
不多見啊,這年頭還有這麽有原則的飛賊。
“你一家之言可是抵不過證據確鑿啊,我相信沒有什麽人會蠢到在滿地屍體的地方搜刮,這是拿黃泥巴往褲襠裏塞啊……”
“我這個人求穩,習慣了背鍋。”黑衣人自嘲道,語氣裏似乎藏著很多不為人知的悲慘過去。
“清安,刀收好,帶犯人進屋說話。”感覺到天空突然飄落的雨點,真虛決定換個地方繼續聊。
不一會,零星幾點的雨驟然發急,帶起嘩嘩之聲。
黑衣人很疑惑,為什麽這兩個人忽然對自己很放心的樣子,難道他們相信自己說的話?這雖然是真話,可這想想都知道信不得啊。
他的感覺沒錯,他們就是信了他的話,畢竟第一次遇到案子,這兩人直接祭出了能夠看破“因果業力”的牛刀,看到黑衣人身上惡業不重,功德之光大放光芒。
他們就知道這個人說的話還是可以相信幾分的,這人好事做了不少,也沒怎麽幹壞事,怎麽也算是半個好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