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略有收獲
辭別了荀庸，陳衛便在穀城街道上漫無目的地閑逛著。經過幾天的歡慶，穀城也逐漸恢複了往日的繁忙景象，街道邊各種攤販相繼吆喝，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穀城三麵接壤不同勢力，若是沒有戰爭的幹預，商業繁盛也是情理之中。
??“嗯？”走著走著，陳衛的目光不經意間被某件物品所吸引，於是便在一處攤位前停下了腳步。“老板，這個怎麽賣？”陳衛指著一塊紅色的小石頭問道。
??“哎，這位公子真是好眼光。”那小販一見有客人，立馬來了精神，“此乃我祖上流傳下來的神石，具有驅魔辟邪、強身健體、永葆青春之功效。公子隻要佩帶在身上，便能招財納福、官道亨通、桃花連連……”“停停停。”陳衛見這人有滔滔不絕之勢，趕緊打斷了他，“你就說多少錢吧。”“哎哎……”小販也不敢惹得這位財主不耐煩，隻能悻悻住口，“原價500個金幣，今日我看與公子有緣，就算你250金幣罷。”
??“二百五？”陳衛表情怪異，但見這小販似乎並不知曉這數字的含意，便也沒了深究的意思。陳衛搖頭道：“就這模樣，50，多一個金幣我也不要。”小販瞪圓了雙眼，說道：“公子，你這砍價手法我倒是頭一回聽聞，這可是我祖上……”“行了行了。”陳衛連連擺手，“賣不賣，不賣我走嘍。”
??一聽這客人要離開，小販語氣馬上軟了下來：“哎哎哎，賣賣賣！我賣。”隻能說這小販運氣真不怎麽樣，擺了一天的攤隻盼來了陳衛這一個顧客，而且還砍得他血本無歸。“原想是個財主，哪知道這麽摳門……”小販小聲嘟囔著，一邊戀戀不舍地遞上了那塊紅色石頭。他原本見著陳衛身邊跟著兩個氣勢不凡的隨從，料想陳衛定是哪個家族出來遊玩的公子哥，而一般這種貴族公子出手都相當闊氣，要買什麽東西都是懶得殺價，哪知這陳衛卻是個異類。
??卻沒想到陳衛五官靈敏，小販自以為無人察覺的碎碎念竟然全被陳衛聽在了耳中。但陳衛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之人，隻是好笑地接過石頭，而後順手扔過一袋金幣給小販。但是石頭一入手，陳衛細細觀摩之後，卻是眼神一亮。他原本猜想這塊石頭可能是一塊赤級晶石，感受一番後發現裏麵確實蘊含著豐厚的元力，不但是赤級晶石，而且品質還極佳。若要按等級劃分，這塊晶石足以歸到赤級上階，隻是晶石外麵被塵土覆蓋，賣相極差，從遠處望去根本就認不出來，這也是陳衛第一次看走了眼的原因。
??‘確實是赤級上階。’陳衛又確認了一遍，心中暗道。這樣的話，小販開出的250金幣倒也不高，但是奈何這小販隻是個普通人，根本辨認不出這塊石頭的種類與品質。而且看這晶石上附著的土壤的樣子，分明是剛開采出來不久的，與小販說的什麽‘祖上流傳’那更是八杆子打不著的關係，所以一聽陳衛砍價，小販自己就先心虛了幾分，才會被陳衛這麽容易得手。
??陳衛略一思索，又掏出一袋金幣，朝那小販道：“你若說出這石頭到底從何而來，這100個金幣便是你的了，怎麽樣？”晶石在整個天華大陸都不多見，因為裏麵能量駁雜，人體不易吸收，稍有不慎便會走火入魔。與之相對的，元獸體內的元晶便溫和了許多，所以世麵上流傳的大部分都是元晶，少有晶石。在穀城這種地方，更是幾乎見不到一塊晶石。而這個小攤位上卻出現了一塊，就引起了陳衛的好奇，‘這塊晶石極有可能來自某個晶礦’陳衛如是想道。
??小販臉色一滯，僵笑道：“公子說笑了，這石頭乃是我祖上……”“得了吧你。”陳衛白眼一翻，“我都看出來這石頭剛挖出來不久，你就別再‘祖上祖上’的了。”“呃……”當場被打臉，小販無比尷尬，結結巴巴了半天才吐出一句，“公子……你……你眼神可真好……”
??“那這100金幣你是要還是不要。”陳衛自顧自地拋著手上的錢袋，“不要我可就真走嘍。”“別。”小販一聽，連忙上前拉住了陳衛，哪知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卻瞬間招來了兩道殺氣騰騰的目光，嚇得小販觸電般地往後退了幾步。“無妨。”陳衛朝身側擺了擺手，那兩名緊貼在陳衛身側的護衛才緩緩放下了撫在刀柄上的手。
??荀庸派來的這兩個護士也算是府裏的精英，武力不凡，平時都負責保障荀庸的安全，今日見陳衛要出府遊玩才讓其跟隨左右。由於看到那個小販突然間拉住陳衛，怕要對陳衛不利，這才瞬間警惕起來。但是陳衛知道小販沒有惡意，所以立刻揮手讓兩個護衛收斂一些。但是好歹兩人手上也沾了不少血，自然而然便流露出一股殺氣，小販哪曾經曆過這種場麵，沒有被嚇得當場尿褲子就十分不錯了。
??“對不住公子！真是對不住了，公子饒命公子饒命！”小販哆哆嗦嗦地拜倒，口中連連求饒。他可是聽說有些貴族心理變態，常常以殺人為樂，怕陳衛一個不爽便拿他自己開刀，那他可就哭都沒地方哭去了。陳衛一陣頭疼，沒想到兩人一個不起眼的動作便讓這個小販的反應如此激烈，於是他將小販拉了起來，口中說道：“沒事，他們兩個跟你開玩笑呢，不用在意。”“開玩笑……”小販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心中直想罵娘。
??“這石頭你是從哪裏得到的？”陳衛不願再浪費口舌，直接朝小販問道。經此一嚇，小販那可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立刻迅速地回答道：“在那城西不遠處有個小山穀，我們也是偶然發現這石頭似乎頗為靈動，便順手撿了幾塊回來。未曾想到這石頭在城裏似乎還挺搶手，我們便在此擺賣。”小販不懂修煉，自然認不得其中的元力，況且這晶石品質也分三六九等，他一鼓腦地拿出來賣八成也不懂得定價，被戰職者撞見就難免會吃虧，不過這跟陳衛也沒什麽關係了。
??至於晶石為何還有人收購，那當然是由於裏麵蘊含著的元力，雖然不能直接補充戰職者的消耗，但是用作元器補給等等還是沒有問題的。而且同樣品質的晶石比元晶價格略低一些，平時買一些備用，說不定在哪個生死關頭就能用上呢，畢竟跟自己的小命比起來，有一些走火入魔的風險還是可以承受的。
??“你們？一共有幾人知曉此地？”陳衛從他的話中聽到了關鍵，若那個山穀裏真的蘊含晶礦，那知道的人當然是越少越好。“唔……算上大彪和阿力他們，一共就我們三人知曉。”小販沉吟了片刻，回答道。
??“那他們兩個人呢？”陳衛追問著。哪知小販聞言卻黯然神傷，緩緩道：“前陣子亞特蘭軍隊入侵，他們兩人來不及回城，便死在了郊外……”陳衛也沉默了片刻，戰爭一起，屍橫遍野，也隻能怪他們運氣不好，這點就算是陳衛也是無法幫助他什麽。“那如此說來……”陳衛沉聲道，“現在就你一人知道了？”小販苦笑著點了點頭。
??“你可願意帶我過去？”陳衛初來乍到，對穀城周圍道路並不熟悉，當下正需要一個引路人。哪知那小販聽聞此言，臉色驟然煞白，仿佛看到了什麽恐懼的事物一樣，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連連磕了幾個響頭，口中道：“公子你就饒過我吧，小的實在不想死啊……”陳衛一臉莫名其妙，他隻是讓小販帶個路，又不是讓他上刀山進油鍋，怎麽就死呀死的。於是陳衛開口問道：“我何曾讓你送死了？你且細細說來。”
??那小販見陳衛並沒有怪罪的意思，於是抹了抹臉上的鼻涕眼淚，這才說道：“公子可能有所不知，那小山穀乃是綠級高階元獸疾風角馬的巢穴，聽說那中間還有一隻恐怖的變異元獸青級角馬王，你就是給我十二個膽子我也不敢進去啊。”陳衛微微一驚，沒想到穀城旁邊還藏著一個元獸群，好在疾風角馬個性溫和，隻要不主動去招惹它，那麽它也不會無故侵犯人類，所以穀城百姓平日裏進進出出倒也不是很危險。但是小販隻是一個普通人，就算是赤級的元獸也不是他所能抗衡的。所以陳衛又疑惑道：“既然有疾風角馬，那你又是怎麽拿到晶……哦這個石頭的？”
??小販回答著，語氣裏竟然還頗有些得意：“我們三人這幾年來一直觀察著角馬群的生活習性，前幾日看到它們成群結隊地出去覓食，這才壯著膽子偷偷潛入它們的巢穴，想看看能不能撈到什麽寶貝，這才發現了這種石頭。本想多拿一些，但是擔心角馬群返回，便也不敢多加逗留。”頓了頓，小販又道：“昨日我又去了一趟，收獲也不多，而且此後直到來年春天，角馬群應該也不會再外出了，所以現在貿然進入它們的領地那真是與找死無異呀。”陳衛這才了然地點了點頭，他沒想到這裏麵還有這麽多彎彎道道，也隻有像小販這種長時間定居在穀城的人而且要有足夠的耐心才能研究出來疾風角馬的習性，換作是陳衛本人的話絕對是懶得去做的。當然也隻有像陳衛這般有強橫修為的人才能有恃無恐地闖進去，而像小販這種普通人就隻能動腦筋想別的法子了。
??“你既然不願意去就算了，我另外找人帶路。”陳衛也不是那種蠻橫無理之人，況且這小販剛失去了幾個朋友，心中也有些同情他。說話間，陳衛又拋了一個錢袋給小販，小販一怔，而後連忙雙手遞還給陳衛，口中說道：“公子，這錢我不能收。”陳衛不讓他去帶路，他已經是感恩戴德了，他哪裏還敢收錢。小販偷偷瞄了那兩個凶神惡煞的護衛，暗自吞了吞唾沫，真怕他們一言不合就把他自己給哢嚓了。
??“讓你收著你就收著，哪來那麽多廢話。”陳衛臉色一板，以不容質疑的口吻說道。小販一個激靈，急忙將手收了回來，口中應道：“是是是！那小的謝過公子了。”
??“還有一事……”陳衛滿意地點點頭，話鋒又一轉，“山穀一事，你不可再對外人所言，此後你也不得再踏入山穀了，這是荀城主的命令。”“荀城主？！”小販大吃一驚，他哪裏想到兩人這番談話居然還會牽扯出荀庸來，正當他驚疑不定之時，豁然間看到陳衛身旁那兩個護衛略微眼熟的服飾，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公子是府上之人，恕小的眼濁沒有認出公子。”
??陳衛略有些哭笑不得，他剛來穀城沒幾日，又一直待在城主府中，哪會有人認得他。但這些他也不作解釋，隻是繼續說道：“我是誰你不必知道，剛剛說的話你可明白？”“明白明白！小人一定閉口不言。”小販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嗯。”陳衛也不再逗留，便轉身離去。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