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歲月無痕 二...
《歲月沉澱隻為今生遇見》
作者：陳言再敘
第三十四章歲月無痕（二十九）
和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聊天，方竟才一時半會兒沒找出有趣的話題。【3G書城】而艾雅亭呢，她已經知道方竟才就是方偉俊的父親。因此，她不願意主動找話，生怕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來，留下不好的印象。二人簡單聊了幾句之後，更多的時間是專注於品酒之中，場麵略顯幾分尷尬。他們都希望錢妍和範欽早點到來，一起品酒助興。
範欽和錢妍回來，二人立刻舉杯相迎，那一刻，感覺獲勝者是範欽和錢妍似的。人生如戲，哪能當真，兩位姑娘陪兩位男士喝了一杯紅酒，就相約下水，到池中嬉戲去了。她們像兩隻嬉鬧的水鳥，水花四起，浪裏翻飛，紛紛水霧之中，時而亭亭玉立，時而芙蓉出水，死死地鎖住了兩個中年男人的視線。範欽品了一口酒，把酒杯放置一邊，情不自禁地哼唱起來：“看似一幅畫，聽像一首歌……”方竟才一旁聽著，他笑了笑說：“兄弟，你真會生活，哥不如你。”
“哪裏，哪裏，竟才兄，生意場上，你是贏家，是大贏家。從內蒙到北京，從煤礦到房地產，你的前景一片大好。可是，時光易逝，歲月難留啊。錢呢，它是個好東西，生活或者藝術，又是另一門學問。”
“那是，那是，見識了，見識了……”
方竟才說完這話，不由自主地回想著他的過往。是啊，這些年，他在生意場上一路打拚，掙到了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對於範欽言說的“生活或者藝術”，於他卻是空白一片。那樣的生活，好比給他一張白紙，他卻不知道何從下筆。他又看了看泳池中嬉鬧的姑娘，他是欣賞，是仰慕，還是本能的邪念和欲望呢？不，不能，他提醒他自己，她們是公司的職員，不能因為女色而亂了大謀，公司的前景才是他生命的意義。
“竟才兄，出來玩也在想工作啊，放鬆自己，放鬆心情。別想多了，掙錢不是生活的全部。”範欽的話叫醒了神情恍惚的方竟才。其實，方竟才也想放鬆自己，可是，他苦於一時間找不到生活的入口，不能用合適的言語，和年輕的姑娘對接。
兩個姑娘在池中鬧夠了，回到兩個男士身邊，錢妍說：“艾雅亭，咱們今天可玩高興了，我們端起酒杯，先敬範縣長一杯，再敬方董一杯。”
“好啊！”
艾雅亭一邊說話，一邊為兩個男士倒酒。範欽端著酒杯站起來說：“我和方董是兄弟，你們是一個公司的姐妹，出來玩，可以直呼其名，也可以稱兄弟姐妹，這樣，大家不就更輕鬆了嗎？”
“好啊，範欽哥們兒，一起喝一杯，好嗎？”
“好嘞！”
錢妍和範欽舉杯一碰，同飲同幹，默契到有如相識已久的樣子。艾雅亭還是先向範欽敬酒，也是稱範欽為範哥，兩人也是一笑而飲。可是到方竟才這兒，錢妍先發話，她說：“雖然是出來玩，我可不敢壞了公司的規矩，所以嘛，方董還是方董，我敬你一杯，請多關照，方董，我先幹為敬。”話音一完，錢妍就幹了那杯紅酒。方竟才幾乎同時幹了杯中的紅酒，他也笑了，更像是苦笑，他的內心更想走進年輕人的生活，為什麽還是叫他方董呢？不過，這姑娘那麽機靈可愛，她的話在理呀。這麽一想，方竟才即刻釋懷了自己。他的嘴角再一次露出了笑容，盡管有些詭異，但是，他已經有了一些開心的感覺。
當然，艾雅亭向方竟才敬酒時，也是叫他方董。這一次，艾雅亭打心裏佩服錢妍的機智。但是，她從不認為，自己會輸給錢妍。在她看來，對手強於進攻的時候，是不必要和對手針鋒相對的。她和錢妍之間的競爭，也用不著要防守什麽？她隻是以最小成本，靜觀其變，等待不攻而勝的那一天。所以，她時時處處都不張揚自己，有成功，一起分享，有難處能幫就幫。
喝完紅酒，四人來到海上快艇入口處。看著風馳電掣的快艇在大海上閃電般地穿行，方竟才打了退堂鼓。他說：“歲月不饒人啊，我的小心髒怕是受不了，你們去玩吧，我在岸邊看看好了。”
“這樣吧，快艇的確好玩，非常刺激，為了讓兩位姑娘玩盡興，我就留下來陪方董。錢妍，你和艾雅亭一起去玩吧。”範欽說著就把兩張快艇雙人票給了錢妍。錢妍看看艾雅亭說：“好吧，艾雅亭，我們去挑戰自我吧。”
兩個姑娘相繼坐上快艇，穿好救生衣，係好安全帶。快艇駕駛員發動快艇，兩隻快艇像離弦的箭，隻留下兩行飛濺的水花，便已融入茫茫的大海之中。隻是快艇的後坐空著，除了高速和刺激，似乎少了一種別樣的感覺。
海邊的沙灘上，兩個男人是望海歎息，還是懷疑人生呢？其實，年輕隻是一種心態，有敢於挑戰，敢於嚐試的生活態度，身心自然年輕。這一點，方竟才遠遠不及範欽。
他們走著，走著，方竟才突然對範欽說：“我是不是老了，一點也不敢冒險？”
“哈哈，你老還是沒老，你的老婆說了算，或者是跟過你的姑娘說了算……”
“範欽，你是不是想找機會把姑娘們灌醉呢？”
“方董，怎麽這樣說話呢？這話有點過頭了吧，你喜歡買魚吃，還是釣魚吃呢？而且，有些魚隻能觀賞，不能吃的……”
“兄弟，見笑了，見笑了，當我沒說，你看，我是不是真的與時代落伍了？”
“哈哈，方董，你精著呢，前些年，你隻是沒時間？”
……
兩個姑娘坐完快艇回來，兩個男人立刻停止了他們的私密談話。
他們的晚餐是在酒店吃海鮮。用餐的時候，範欽說，以前聽漁民講，有些海鮮不能與酒同吃。所以晚餐就不喝酒了。他還說，他要在晚上八點到十點，看一場重要的足球賽。
四人正在享用美味的海鮮時，韋建業給錢妍發來一條消息，提醒她：“千萬不要喝酒，一旦酒醉，身不由己，往後定要後悔莫及。”錢妍悄悄地回複韋建業：“哈哈，晚餐都沒人喝酒，自己清醒著呢，謝謝關心。”
晚餐過後，範欽和方竟才住到酒店的單間休息。錢妍和艾雅亭同住一個雙人間，她們正好一起觀看一部青春題材的電視劇。晚上十點，方竟才發信息叫錢妍把公司安排的錢行卡送到範欽手裏。錢妍隻好對艾雅亭說，她要出去一會兒，她要給方偉俊打個電話。
錢妍走出房間，她撥通了範欽的電話：“喂，你好，我是錢妍，我還可以叫你範哥嗎？”
“可以呀，你想叫的時候都可以這樣叫的，請問，打電話有什麽事呢？”
“範哥，是這樣的，來K縣之前，公司特別交給我一個重要的任務，我還沒完成，我在哪裏見你方便呢？”
“讓我想想，噢，酒店的樓頂吧，可以坐電梯上去，我在一樓電梯入口等你。”
“好吧，我一會兒到。”
兩人到了酒店樓頂，海風挺大的，特別涼爽。海岸邊上，一帶流光，燈為通明。遠處，無限迷茫，大海已經沉靜在無邊的黑夜裏，看不出別樣的風景來。他們附加了任務的約會，更像是地下黨接頭似的，隻差對暗號了。錢妍說：“範欽哥，你是知道的，我隻是一個從大山裏走出來的打工妹，能當上這個小經理，我知道是公司利用我的年輕。公司交給了我第一份差事，希望你能幫到我，行嗎？”
“要看是什麽事了，你先說說看。”
錢妍再一次查看四周，確實沒有其他的人。她拿出那張銀行卡，對範欽說：“公司為了感謝你對海岸家園項目已做的大量工作，還有，項目工程中有很多事，需要你去協調解決。特別把這張銀行卡送給你，卡裏存了300萬元，密碼是你老婆的生日。請你一定收下，好嗎？”
“錢妍，好吧，我收下了，這樣你就完成了公司交給你的任務，對吧。”
範欽把那張銀行卡接在手裏，他接著說：“錢妍，實話告訴你吧，第一次見到你，你可能覺得我很輕浮，或者是特別好色的男人。不過現在，我是真的想盡我所能，實實在在地幫到你。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已經關注你很久了，我可以像你的韋建業叔叔那樣幫你呀，因為，你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孩。韋建業，還有我，都希望對你心甘情願地付出，不一定要有回報的付出。你知道嗎？韋建業懂你，我也懂你，你是我們視線裏難得一見的女孩。我能幫你的，就是看在你的麵上，把這張銀行卡退回公司，這樣一定能確保你經理的位置，而且，還有上升的可能。所以，我要把這張銀行卡重新交到你的手裏。希望你不要拒絕，聽話，好嗎？”
“你說什麽？我隻是一個小姑娘，別把我看大了，我沒什麽可好的，別把我說的雲裏霧裏的。你已經把我說糊塗了，我真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範欽要把銀行卡還給錢妍，錢妍又生死不要。一來二去的，範欽又怕和錢妍手裏推來推去的，有什麽對年輕姑娘的不尊重之處。他隻好直接打電話給方竟才。
“喂，老同學，我是範欽，你聽我說：前些年，你辦煤礦，你擔了那麽大的風險，讓我掙了不少錢。這一回，有機會和你們公司合作，是我們縣政府和你們公司雙贏的項目。我在其中，做一些協調的事，這本身就是我份內的工作。你們怎麽還為難一個年輕的姑娘，硬要她把銀行卡送到我手裏呢？你不會是要我知法犯法吧。再說，以前，我還欠你人情呢。我叫她把銀行卡交回公司，以後，項目的運轉建設中，有什麽事，我照樣親力親為，別為難這個小姑娘好嗎？還有，老同學，這事隻能這樣處理，沒得商量，就按我說的辦。以後，該喝酒就喝酒，別見外了。另外，縣委王書記已經打電話催促你們公司，早點開工建設了。好吧，再見。”
話說到這個份上，錢妍隻好把那張銀行卡收起來。範欽護送錢妍回到艾雅亭身邊，叫她倆早點休息。明天早上六點，他已經安排司機來酒店接他們三人，然後送到青島機場。
海邊的夜，有時也靜得出奇。偶爾有歸來的輪船，傳來一兩聲撕破夜空的長笛，足以揉碎姑娘們內心的寧靜。那一夜，錢妍有話想說，但是，那一夜，她隻好隻字不提。
給讀者的話:
青春的故事裏，有些歌適合自彈自唱，有些話隻能獨自言說。【3G書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