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歲月無痕 二

  第七章歲月無痕（二）

  《歲月沉澱，隻為今生遇見》


  作者：陳言再敘

  004年元旦節，北京下雪了，方偉俊開車來約錢妍去看雪。錢妍很爽快地答應了。錢妍上車了，有一種青春的氣息彌漫著汽車的每一個角落。這讓方偉俊的大腦突然有了瞬間斷電的感覺，他的思維一片空白，空白的讓他幸福而安穩。畢竟，這是他的車裏第一次坐著這麽美麗的姑娘，還是他無數次在夢中，想夢到的場景。而此時，錢妍就在副駕駛上坐著，她的嘴角依舊隱藏著甜甜的微笑，她那種青春的靚麗與柔情，正恰如其分地美到自然與寫意之間。他悄悄地似乎有點癡迷地欣賞著她，數秒之後，他才情不自禁地抓住錢妍的手，親切地：“錢妍，你想去哪裏看雪呢？”


  “你相信童話嗎？在愛情的童話裏，有多少女孩都夢想著做一回白雪公主。在那裏，應該是茫茫的雪域，白雪皚皚，山也溫柔可愛，水也緾綿動聽……我是南方人，很少見到雪，這是我幻想中的神秘雪景，你能幫我找到這樣的地方嗎？”


  “我的家在內蒙，我的記憶中，最美的雪景在草原。不過，我把你帶到那樣美的地方，我想吻你怎麽辦？”方偉俊故意挑逗錢妍。


  “你怎麽連這一點都不知道，在童話裏，王子無論何時何地都是想著怎樣保護公主的，你想的這麽壞，我還敢把你當做我的王子嗎？”錢妍完這話，她也忍不住笑了，她的臉紅了，脖子也更紅潤了，渾身滋生一種燥熱的感覺，她不明白愛情是什麽味道，但是她嚐到了，方偉俊給她帶來了心跳的感覺。


  方偉俊聽錢妍這樣，心裏暗自歡喜，他知道錢妍心裏有他，還把他當作她的王子。他的內心是幸福的，他深情地凝望著她，親切地對她：“好吧，我帶你到河北的壩上草原去看雪。”


  汽車駛離繁華而喧囂的北京城，沿著京藏線，進入河北境內。車內，一對情侶講述著他們的情話。車外，一片茫茫，雪在山間飛舞，車在雪裏穿行。車隨著山勢峰回路轉，眼前突然呈現一片開闊地帶，車已經進入草原景區。他們都不再言語，很虔誠地聆聽著車裏音樂播放的刀狼唱的歌《手心裏的溫柔》：

  “你在我身邊，相對無言，


  默默的許願，對愛的依戀。


  牧場的炊煙，裝點著草原，

  愛，相擁著牧歸的少年。


  你在我身邊，把我的手牽，

  牽著我手心，不變的誓言。


  高高的雪山，祝福我們，

  愛，在這一刻，永恒永遠。


  愛到什麽時候，要愛到長地久。


  兩個相愛的人，一直到遲暮時候。


  我牽著你的手，我牽著你到白頭。


  牽到地老荒，看，手心裏的溫柔……


  在歌聲中，車已經開進了草原。方偉俊把車停在草原邊上，他開著暖空調，叫錢妍在車上等著他，等他下去準備好了，才帶她去拜雪賞雪。


  方偉俊來到一個名叫“塞外風情”的牧民莊園，向主人買了一些金黃色的玉米棒子，再買了一些紅色的長辣椒和一對紅燭。他來到雪山主峰下麵的那片雪地裏，他先用金黃色的玉米棒子擺成一個直徑三米的黃色桃心，再用紅色的辣椒在裏層一圈擺成一個直徑兩米的紅色桃心。然後，他在桃心下端插上紅燭。就這樣，準備好了，他才走到車旁，他打開車門，對錢妍：“按我們家鄉的規矩，踏上雪域，先要叩拜雪山之神。雪山之神才能保佑你一生平安，一生幸福。所以，你隻能閉上眼睛，讓我背著過去，在最幹淨的地方拜見雪山之神。”錢妍沒想到，到了塞外賞雪還有這樣的規矩。但她知道，不同地域，不同民族之間，有一種尊重叫做入鄉隨俗。於是，她閉上眼睛，欣然應允了他。他把她背到雪地桃心的下端，讓她站在雪地上，麵對著高高的雪山，默念三秒，再睜開眼睛。他點燃紅燭。然後牽著她的手，他和她一起麵對著高高的雪山，行下跪禮，叩拜三次，然後各自平身，悄悄許願。叩拜結束了，方偉俊對錢妍：“雪山之神會保佑我們的，現在可以隨便玩雪了。請你再次閉上眼睛，受雪主委托，有一份禮物要轉交給你。”錢妍閉上眼睛，方偉俊把他三個月前買的那個紅色的諾基亞手機放在錢妍的手中，錢妍睜開眼，看到這無邊的雪地裏，那兩個雪地桃心，紅紅的，黃黃的，在雪光的映射下，格外耀眼，正向她投射出愛的光芒。她欣然接受了他的手機，也放心地接受了他的愛。她投入他的懷抱，不是因為寒冷，而是出於內心，是青春的自然流瀉，是愛的完美交接。他深情地吻著她，她本能地釋放了自己，享受著他的吻，進而和他相互親吻著。他把她抱進雪地桃心裏麵，兩人都平躺在雪地上，擺成“大”字造型，麵對蒼，聖潔地陶醉在雪地的愛情裏，迎著偶爾散落的雪花片片，乍一個風花雪月了得。他們約定，就這樣躺在雪地桃心裏，共同數數讀秒，數到一百下，那就叫百年好合，執子之手，白頭偕老。

  數完一百下，他趕快扶她站起來，這無邊的雪景，美得讓人如癡如醉，可是接近零下十度的氣溫。冷得讓她無心再有玩雪的心思了。她對他：“謝謝你，你所做的一切，我可能一生不忘，但是我又冷又餓，我們還是從愛情的童話裏回到人間吧，我們找家餐館吃飯吧！”


  “好啊，我們相信愛情，我們更要麵包，錢妍，放心吧，我已經在“塞外風情”牧民莊園訂好手抓羊肉。我們去就可以吃了。”


  他倆攜手走進“塞外風情”牧民莊園，店家主人為他們端來了一盆還冒著熱氣的手抓羊肉。錢妍實在太餓了，她正要動手，方偉俊叫她等一下。他讓她看了屋子正上方的羊頭畫像：“來草原，要先行三敬禮，才能用餐。”他叫錢妍端起桌上的酒杯，用拇指和食指的指尖從杯中沾上一點酒，舉過頭頂，彈向空，一敬神。再次從杯中沾上一點酒，彈向地麵，二敬地神。第三次從杯中沾上一點酒，彈向身邊的男人，算是敬重家中男人。因為，蒙古族是騎在馬背上的民族，男人要征戰沙場，出生入死，捍衛領地，所以男人理應得到尊重。錢妍笑了，她從杯中沾起酒，彈向方偉俊，在她看來，方偉俊跟策馬揚鞭的草原英雄無關，但那一刻，她向他彈酒，不僅僅是入鄉隨俗的敬重，而是像公主對王子一般的示愛。方偉俊也笑了，他端上一碗溫熱的羊肉湯送到錢妍嘴邊，叫她喝上一口，他，這是蒙古男人對心中愛人最高規格回敬之禮，要喝到肚裏，曖到心裏。錢妍剛喝了羊肉湯，方偉俊又挑一塊帶著骨頭的羊肉送到錢妍嘴邊，錢妍幸福地吃著羊肉，享受著草原上最純正的美味，更享受著，王子想把公主捧在手心裏的那種愛。

  他們吃飽了，喝曖了，高興地和店家主人告別。店家主人見他們這樣相愛，和他們講起了“情侶丘”的故事。店家主人手指著對麵的兩座圓山，在白雪覆蓋下，像兩個蒙古包一樣的緊緊地依偎在一起。他：“每年七夕之夜，當地蒙古族相愛的青年男女都要在黎明時分，日出之前，從情侶丘的兩端繞山一周，同時相遇於兩山之間的山坳那裏。然後深情擁抱，雙雙牽手走下山來。據，這樣就能相愛一生，直到長地久。”


  他們聽店家主人這麽一，他們決定要在這聖潔的雪域裏，繞著情侶丘，用他倆的雙腳，共同踏出雪域之愛的最強音，共同書寫更大的雪地愛心拚圖。他們手牽手走在雪地裏，草原上厚厚的積雪，一腳踩下去，積雪吱吱作響，留下的腳印將近有十厘米深的樣子。他們一起走到情侶丘的前麵，準備分開繞山行走了。方偉俊：“錢妍，我還是有點擔心你，這樣吧，我們每走5步，就打電話一次，互報平安一次。”他們相背而行，繞著情侶丘行走，走完第一個5步，錢妍拿出電話，正要打電話時，方偉俊對著她大聲呐喊：“錢……妍……我……愛……你，我看見你了!”錢妍回過頭，看著不遠處的方偉俊，會心地笑了，笑得像真的孩子一樣，好半沒合上嘴。走到第二個5步，錢妍的電話響了，她接聽：“錢妍，一時間沒見著你，我就一分一秒地想著你。”


  “我也是，我也想你，哈哈，是因為我有些害怕。哈哈……”


  他們就這樣，各自在雪地裏深一腳，淺一腳地穿行著。一直走完第99個5步時，他們相遇了。那一刻，他們拚命地跑向對方，緊緊地抱在一起。雖然在時空裏，他們隻是短暫的分開。可是在茫茫雪域，除了能在相約步數的時間點，能聽到對方的聲音。在其餘的時間裏，每個在雪野之中移動的生命，他們的眼到之處，一片茫茫，了無聲息，遠處是雪，近處還是雪，在無邊無垠的雪的世界裏，一個人實在是太渺了，得不如一草一木，一但走散在雪地裏，那樣的後果將不堪設想。所以，雖然兩人已經走在一起了，想起之前兩人各自在雪地裏孤單穿行時的那種艱辛，是著實讓他們深感後怕的。


  他們從情侶丘沿途下山了，錢妍緊緊地抓住方偉俊的手，他們再也不想分開了，他們牽著手回到車上。他們開車返回北京，三個多時後，方偉俊把錢妍送到她的宿舍門口，目送她走進宿舍，他才開車回到他就讀的學校。


  然而，他們在茫茫雪域裏的情侶丘，從分開繞行，到再次相遇的特殊經曆，足夠他們珍惜彼此，回憶一生的了。


  給讀者的話:

  在做夢的年紀，在如歌的歲月，相信愛情，相信童話，那就是最純粹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