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清心寡欲
兩人現在反倒比剛才談的好了,估計是周隊長不懂茶道,坐在哪個清心寡欲的地方,心理上會有一定的障礙,現在好了,上了街,看著這滿大街的燈紅酒綠,周隊長就恢複了自信,這都是老子管轄的地盤,沒事幹的人,少來給老子騷情。
馬瘋子的歌城離這也不是太遠,用不了多久,張新軍和周隊長就到了這裏。
以張新軍過去的理解,歌廳歌廳,也就是唱歌的大廳唄,來點燈光,弄個好些的音響,朋友們輪流唱,唱得好可以鼓掌,唱得不好可以鼓勵,唱歌嗎,一種健康向上的娛樂活動,人人都可以參與,這有益於國人的精神文明建設嗎。
張新軍還覺得但凡參加這種娛樂的人都有一定的品味,至少是高中以上學位吧,不識字的民工是萬萬不能進去的。
可等張新軍第一次到歌廳後,他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那麽回事,裏麵的音響確實不錯,可燈光就不那麽明亮了,也不是大廳,全是一個個的小包房,而且還有許多漂亮的小姑娘小妹妹,一個個身段惹火性感十足,感情這些妹妹們都是陪客人唱歌的。
記得當自己第一次坐在包房裏,看著麵前站成一排讓自己從中任選一個的那些花枝招展的姐妹們時,自己非但沒有別人那種君臨天下的從容,反倒羞得無地自容,心想額的個神啊,這些妹妹個個貌若天仙,隨便那一個陪我,我都覺得委屈了人家,我們這是來唱歌來了嗎,我暈,我真的找不著北了。
而每次就在張新軍這麽胡思亂想的時候,旁邊的妹妹已開始主動進攻了:“哥哥怎麽了,在想什麽呀,怎麽不理人家呀,是不是我不夠漂亮呀”。
這一連串的發問已讓他從無回答,更不用說她還有意無意的用身體碰他了,致使他心髒狂泵,血脈噴張,噎了半天才說道:“沒沒什麽,今天哥哥喝多了”。
得,這下好,人家一看就知道今天好運來了,遇到了一個瓜瓜娃,除了對你不具有藝術眼光不會欣賞人家的美麗表示憤慨外,還會向你要這要那:“哥哥給來碗麵吧,妹妹早都餓了”。
那時候的張新軍是雛鳥,他能說啥,這麽柔弱的女子,那怕自己餓著也別餓著人家,買吧。等東西吃的差不多了,聰明的妹妹自然有個理由說:“哥哥,對不起,我出去一下”。
張新軍也巴不得有一個自由的機會,很紳士地回答“去吧,不用管我”。
隨後不久他就會聽到走廊裏姐妹們的一陣爆笑,那種肆無忌憚的笑聲最具感染力,而一想到自己就是她們的笑料,想到回去的路上朋友們的冷嘲熱諷,張新軍就會在心裏罵自己:真不是個男人。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現在的張新軍已經適應了這裏的燈紅酒綠,也適應了各色小姐的陰謀詭計,像那種人家把肚子上畫口紅,當成是開刀換腎的笑話絕不會在張新軍身上發生了,他雖然也不至於像其他人那樣,給小姐掏了一點小費,就一定要把這錢從小姐身上掏夠,但誰再想來騙張新軍就有難度了。
因為張新軍已經在這些肉與酒,真與假的地方茁壯成長起來了。
張新軍和周隊長他們穿過歌廳昏暗的前台,在曖昧迷離燈光的指引下,來到了歌廳二樓的吧台前。服務生立即笑臉迎了上來,“各位請稍等,我給您們找個包間”。
這兒的生意還真不錯。糟雜的音樂和男人們豬嚎般地嗓音直刺張新軍的耳膜,一位姑娘站在樓梯口看著他們,張新軍故意色色地瞄著她,可能臉上還擠出了一絲壞笑吧,姑娘不好意思了,露出一對俏皮的小虎牙,從張新軍他們身旁一笑而過。
張新軍沒有回答服務生的問話,因為已經不用他回答了,馬瘋子在張新軍他們剛剛踏上二樓的時候,他就像彈簧一樣從大廳一個沙發上蹦了起來,快步走了過來,老遠就喊:“哎呀,哎呀,卓總和周大隊一起來了,歡迎,歡迎,榮幸,榮幸。”
對馬瘋子來講,這兩位都是在西林市裏他最不敢慢待的人了,張新軍是他的大哥,可以主宰他在道上的生意和生存。
周隊長更是他不能得罪的活佛,他可以掌控整個歌廳的繁榮和蕭條,一旦他們給你找起事來,你的生意也就很難維係下去了。
當然這隻是一種理論上的局麵,實際上,在這樣一個紛繁複雜的社會中,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關係和背景,並不是說什麽事情都會按照表象中的結果在延伸,黃鱔尿尿,各有渠道,不是杠子打老虎那樣簡單。
但不管怎麽說,場麵上的人,場麵上的關係都不能馬虎,該恭敬的就要恭敬,該燒香的也要燒香,除非對方確實不給麵子,那又另當別論了。
現在這馬瘋子對周隊長就是這樣,他的客氣,他的恭維讓周隊長大為滿意,並且用官話誇獎了馬瘋子幾句:“馬老板,你這不錯啊,我來過幾次,以後你們要加強管理工作。”
張新軍暗自好笑,就說:“馬老板,你給安排一下吧,我今天專門陪周大隊過來坐坐,來點酒,在找兩個陪酒的。”
馬瘋子就暫停了對周隊長的拍馬溜須,趕忙回答:“接到你的電話,我就親自安排了,本來還有點事情的,但你要來,天大的事情我都放下也要招呼好你。”
這也算是真話吧,對張新軍這樣的人,馬瘋子從心低還是不敢輕慢的,張新軍雖然沒有周隊長的權勢,但他比周隊長更具有威力,周隊長不過是讓你生意做不好,張新軍卻可以讓你連人都做不成。
前段時間在各幫派傳的沸沸揚揚蕭華婉越獄,大家也一致的認定,這是明玉集團做出的行動,但就行動本身而言,其實就是一個最好的寫照,一個連法律和政府都敢於對抗的大哥,誰惹他,最終的結果就一定會很悲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