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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 沈若蘭之死

  百裏果兒想不明白,為何天下這麽大,卻無論是古代封建社會,還是現代民主法治社會,人人都堅持的信奉一個觀點,那就是兒子才能為父母養老送終,而女兒便不能呢?

  隻有那些沒有兒子的人家,迫於無奈之下,才會招上門女婿……

  百裏果兒心中直歎氣,隻覺得幾千年來,根深蒂固,深入人心的觀念,果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


  “.……”


  詩曼和白桃兒麵色十分的震驚,心中難以置信。


  女兒也能為父母養老送終嗎?她們長這麽大,從來沒有聽說過女兒也能為父母養老送終的,她們從小接受的觀念,便是女兒長大了是要嫁出去的,嫁到夫家之後,為夫家生兒育女,孝順公婆,以丈夫的爹娘為爹娘。


  嫁出去的女兒,即便是孝順親生的爹娘,也是不能越過公婆的.……

  為何郡主(郡主小姑子)心中會有這般離經叛道的想法呢?


  而白桃兒和沈詩曼二人不知道的是,在幾千年之後的社會,不再是君主專製家天下,而是民主法治,在幾千年後的社會,男女平等,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也是一樣能做的,甚至很多女人,做的比男人還要出色,還要好.……

  沉默了許久之後,白桃兒斂下麵上驚呆了的神情,語重心長的望著百裏果兒輕聲開口道:“四妹妹,男尊女卑,是恒古不變的,隻有在那些沒有兒子的人家,才會招婿。而即便是招婿,也無法找招到門當戶對人家的男兒做上門女婿的,上門女婿的低微很低,連半個兒都算不上。”


  “天下之大,還從來不曾聽說過,嫁出去的女兒,放著夫家的公婆不管,卻是為娘家爹娘養老送終的.……”


  白桃兒不知道這位郡主小姑子腦子裏頭是怎麽想的,怎麽會有這稀奇古怪的想法呢?

  她覺得這是離經叛道,是大逆不道的。


  這一番話,也多虧隻是她們自己人說說,不會傳出去。這話要是傳到外頭去,被人聽到了,隻怕會被天下人戳脊梁骨,說身為女子,不遵三從四德,不相夫教子,卻是妄想和男人一樣頂起一片天來,是癡人妄想,是魔怔了。


  事出反常即為妖,白桃兒作為嫂子,不希望自家妹妹被人當成妖怪,被人群起而攻之,然後被當成妖怪活活燒死.……

  百裏果兒歎了口氣,果然是生長的環境不同,養出來的人也是不同的。


  生活在法治社會,人人平等社會的她,與生活在封建社會的嫂子和沈詩曼,在男女身份這一點上,是不可能達成共識,不可能讓嫂子白桃兒和詩曼相信女人也可以和男人一樣,也可以撐起一片藍天來的。


  罷了罷了,何必糾結這不可能的事情呢?


  “哎,天下之大,難道就沒有不重男輕女的地方嗎?要是我日後生了女兒,是不是也會被人嫌棄呢?辛苦養大的女兒,將來卻是要嫁到別人家去,十天半個月,甚至一年半載的都見不到一次麵呢?”


  苦大仇深的表情,百裏果兒撫著自己尚未隆起的肚子,心中化不開的思緒啊!

  女兒是娘貼心的小棉襖,女兒是父親的小情人,哎,法治社會的這些話,在這裏都是歪理,是離經叛道,不符合常規的。


  “這.……”詩曼和白桃兒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了然,心中暗暗感歎,原來是這麽一回事。


  原來是擔心生了女兒,養大了卻要嫁到夫家去。


  可嫁人是一個女子必須的啊,天底下的女子都要嫁人,不可能說是不讓女子嫁人吧!

  之前她們隻當百裏果兒是去了京城,天子腳下一趟,見了京城的繁華之後,瞧不上青陽縣這小地方,這才性情大變的,卻不曾想到,緣由既然是出在這裏,出在腹中尚未出生,不知是男是女的孩子身上。


  詩曼低著頭,心中暗道,原來郡主是擔心腹中孩子是個小姐,這才性情大變,情緒變得反複無常.……

  可她縱使知道了郡主為何性情大變,又能說什麽呢?


  天底下的規矩便是這樣,女兒終究沒有兒子尊貴,終究是被輕視的,便是她有心想安慰郡主一二,卻是不知如何開口啊!

  郡主要嫁的是忠勇侯,是戰功赫赫的大將軍,她小門小戶之女,身份低微,如何能與忠勇侯說郡主心中思慮的事情呢?


  便是說了又如何呢?


  天下人都喜歡生兒子,不喜歡生女兒,忠勇侯爺想來也是和天下的男人是一樣的……

  此外,天下女子皆是如此,都要嫁人,都要生兒育女。郡主雖然身份尊貴,但也是女子,和天下女子沒什麽區別,天下女子都能接受的事情,為何到了郡主這裏就接受不了呢?


  說給忠勇侯聽,若是侯爺心中憐惜郡主倒也罷了,可若是不憐惜,認為郡主這是無事生非,那豈不是壞了郡主與侯爺之間的情分.……

  白桃兒麵色訕訕,心中苦悶不已!


  都怪她們承恩伯府根基太淺,雖有伯府的爵位,但是卻無大的實權,無法將郡主小姑子這一番憂慮說與忠勇侯爺聽,也無法要求忠勇侯爺為了她家小姑子,打破慣例……

  是她和丈夫這做哥哥嫂嫂的沒本事,無法為妹妹撐起一片天!


  沉思了許久之後,白桃兒方才悠悠的歎了口氣,故作雲淡風輕的道:“四妹妹如今是兩個人的,思慮太多的話,對腹中孩子不好!”


  幹巴巴的一句話,白桃兒說出來,卻是麵紅耳赤的。


  她自身也是剛進門的新媳婦,臉皮子薄,這種事情,本不該她這樣的新媳婦開口的,可眼下情況特殊,她作為嫂子的隻能盡量安慰小姑子,期盼著小姑子和外甥,母子平安。


  雖然尷尬,但是卻不能因為不好意思便什麽都不說……

  “嫂子說的對,郡主你可不能胡思亂想的,詩曼聽人說,這懷了身孕的孕婦,若是胡思亂想的,對腹中孩子是會有影響的。”詩曼小聲的勸慰著,心中卻是亂成一鍋粥。


  這件事情,到底要不要和忠勇侯爺說一說呢?


  若是不說,固然是她對郡主忠心耿耿,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郡主和孩子有個三長兩短的,那她豈不是心裏頭,會愧疚的要死……

  郡主救了她,還讓她風風光光的回了家,替她說了一門好親事,對她更是委以重任,寄予厚望,她卻什麽都不能為郡主做,實在是慚愧至極啊!

  白桃兒點了點頭,緊接著道:“詩曼說的對,這懷了身孕的女子,心情應當平和,聽人說,懷了身孕的女子,前三個月孩子是最脆弱的,當娘的必須得小心謹慎才是。”


  未出嫁之前,白桃兒曾聽村中婦人們說女人懷胎前三個月是最危險的,稍有不慎便會小產什麽的。


  小產的話,輕則是去孩子,重則傷及根本,對以後孕育子嗣不利……

  此時,白桃兒顧不得那麽多,硬著頭皮的將話說了出來,同時一雙眼睛小心翼翼,像是嗬護珍寶一般的盯著百裏果兒,生怕百裏果兒發生個三長兩短。


  百裏果兒一聽,三個月是孩子最脆弱的時候,心中突然生了一個惡毒的想法,但是這歹毒的想法,僅僅隻是一閃而過。


  無論如何,孩子都是無辜的。


  孩子是上天賜予的寶貝,是每個當娘的寶貝,十月懷胎,一朝分娩,身上掉下來的肉,沒有人能夠剝奪孩子來到這個世界的權利……

  即便是親生母親也是不能的!


  她不能做如此歹毒的事情,不能剝奪孩子來到這個世界的權利……

  “大嫂,詩曼妹妹,你們放心,我知道到分寸的。”勾唇一笑,百裏果兒溫和的撫摸著自己尚未隆起的肚子,笑著開口。


  她的孩子,她自然是心疼的。


  無論是男是女,都是她的寶貝,她會好好的把孩子生下來,養大成人,好生教導。


  頓了頓,百裏果兒含笑繼續道:“詩曼,先不說這事了!咱們在這裏也歇了一會兒了,現在去你院子裏頭坐坐,順便也瞧瞧沈家說的不虧待你,是如何不虧待的……”


  “.……”


  白桃兒和沈詩曼二人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滿滿的無奈。


  兜兜轉轉,事情還是回到了這件事情上!

  郡主(郡主小姑子)這可真是執拗啊!沈家不會,也不敢虧待,畢竟這身後可兒有承恩伯府,有她青陽郡主照看著呢?沈家除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然絕對不會虧待的……

  罷了罷了!


  郡主既然堅持,那邊去瞧瞧吧,一則也讓郡主放心一些,二則也正好歇一歇,此處畢竟風大,這十月的天氣,有些寒冷了。


  百裏果兒,白桃兒和詩曼三人相攜著朝沈家替沈曼準備的院子,說說笑笑的走去。


  在她們三人離開的亭子不遠處,一個十四歲的年輕少女,麵容猙獰,手上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雙眼更是淬了毒一般的瞪著百裏果兒她們的背影。


  憑什麽,憑什麽一個丫鬟生的低賤庶女,卻是能成為沈家嫡女?

  沈家二房的嫡女,之前隻有她們姐妹三人,大姐出嫁有幾年了,二姐名聲壞了,日後定然沒她得寵,她正高興著呢?結果卻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冒出來一個平妻生的嫡女.……

  若隻是平妻生的也就罷了,終究比不上她這正妻所出的,正兒八經的嫡女,可偏偏這位平妻所生的賤丫頭,還是承恩伯府的義女,宮裏頭嫣美人的妹妹,有承恩伯府,青陽捐助,嫣美人做靠山。


  沈家二房的嫡三女,十四歲的沈若蘭,心中又是嫉妒,又是憤恨!


  “小姐,這裏風大,詩曼小姐已經走了,咱們也回房去吧!”沈若蘭身邊的丫鬟,看著自家小姐這猙獰的表情,心中害怕不已,低眉順眼的開口勸說道。


  自家小姐什麽性子,她這貼身的婢女,最是清楚不過了!


  嫉妒,憤恨又有什麽用呢?詩曼小姐成了嫡女,這是老太爺決定的,連二夫人都不敢說什麽,小姐一個做女兒的,心中再恨又有什麽用呢?與其浪費時間去恨詩曼小姐,不如想想如何挽回狼藉的名聲吧!

  之前承恩伯府的事情,可是傳遍了整個青陽縣,青陽縣有頭有臉的人家,都對她的這位主子避之不及呢?

  丫鬟心中暗道,麵上卻是越發的謙卑恭敬,生怕一個不小心便會被沈若蘭給生吞活剝了一般。


  然而丫鬟縱使再小心謹慎,卻還是難逃被嫉妒憤恨衝昏了頭腦的沈若蘭的訓斥責罵,沈若蘭一巴掌甩在丫鬟臉上,清脆一聲的脆響響起,同時還劈頭蓋臉的大罵。


  沈若蘭張牙舞爪的,“你叫她什麽?詩曼小姐?她一個低賤的賤種,憑什麽被叫做小姐,本小姐才是你的主子,好你個死丫頭,吃裏爬外,本小姐今兒個不打死你,本小姐就不叫沈若蘭.……”


  尖尖的指甲,朝著小丫鬟抓過去,小丫鬟心中害怕的要死,卻是不敢躲開,不敢求饒,越是躲,越是求饒,她這位主子便會越發的憤怒,到時候她小命休矣。


  “洗腳婢生的賤種,憑什麽和本小姐平起平坐!賤人,本小姐打死你.……”


  惡毒難聽的話語,從沈若蘭的嘴裏頭,一個一個的冒出來,小丫鬟蜷縮著身子,任由沈若蘭打罵,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


  打罵累了之後,沈若蘭方才從懷裏頭掏出一張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拭著雙手,心中痛快了不少。


  地上蜷縮著的小丫鬟,出氣多進氣少,麵色發白,一張臉蛋,此時紅腫的跟個豬頭似的,眼底發白,心中恨毒了沈若蘭,恨不得殺了沈若蘭這個惡毒的主子。


  沈若蘭嫌棄的看著地上躺著的丫鬟,冷聲道:“躺著幹什麽,還不趕緊起來,等著本小姐扶你啊!下賤的奴才,賤命一條.……”


  如夫人那個賤人,粗使丫鬟出身,如今卻和她的母親平起平坐,沈詩曼那個賤種,下賤丫鬟生的,卻是和她一樣成了沈家二房的嫡女,這做丫鬟的就是賤,一群賤蹄子。


  “去死吧!”奄奄一息的丫鬟,心中恨得要死,腦子裏頭一團漿糊,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讓沈若蘭去死。


  掙紮著起身,丫鬟朝著沈若蘭撲過去,沈若蘭猝不及防的被這丫鬟給撲進了冰冷的水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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