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李征的苦衷

  李征氣得指著李淩風的鼻子破口罵道:“我看你是反了！難不成你還真想回去做你的北朔皇子！在我們將軍府委屈你了是嗎？”


  “父親，淩風不是這個意思！淩風說過，要與將軍府共存亡，無論如何，淩風都不會離開將軍府的！”李淩風撲通一聲跪在李征的麵前解釋道。


  李征聽罷，臉色緩和了一些，但並未鬆口，皺眉不語。


  李淩風抬眼望著父親，誠心懇求道:“父親，從小到大，淩風從未違抗過父親，淩風這次求求您，淩風的婚事就由淩風自己做主吧！”


  李征板著臉，氣哼哼道:“你已經二十三歲了，早就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齡，我要是答應你自己做主，恐怕我和你母親到死都見不到你娶妻生子的那一天！你是家中長子，你得為你的弟弟妹妹做好榜樣啊！”


  李淩風一時著急站了起來，對著李征脫口而出道:“可是父親，剛剛宸王殿下送小妹回來的時候，已經當著小妹的麵揭穿了我的真實身份，他已經知道我是北朔的皇子了。將軍府現在表麵平靜，實則危機四伏，隨時都可能家破人亡，這個時候，淩風實在是不適合娶妻！”


  李征大驚，盯緊李淩風不可思議道:“宸王殿下是如何知道你身世的？”


  李淩風如實回道:“是韓大夫告訴他的，韓大夫那日進宮為宏王治病，無意間看到了我手背上的紫色龍紋胎記。也怪我太大意了，那時隻顧著護送宏王回宮，忘記了遮蓋胎記。”


  李征鎖緊了眉頭，沉思道:“宏王殿下不治身亡後，韓大夫為了保命，對著陛下說他知道一個驚天秘密，難道這個秘密就是你手上的這塊紫色龍紋胎記？”


  “正是。”李淩風點頭應道，“這次多虧了宸王殿下，要不是宸王殿下搶先一步套出了韓大夫口中的秘密，隻怕後果不堪設想。不瞞父親，韓大夫已經被宸王殿下滅了口，除此之外，宸王殿下還說，這個韓大夫其實是個北朔人。一個北朔人竟然藏身於上京城給窮苦百姓治病，真是不可思議！”


  “看來宸王殿下早就掌控了這個韓紹雲。”李征心中暗驚，對著李淩風坦白道，“沒什麽不可思議的，韓紹雲不僅是北朔人，他還是阿醜舅舅的師兄，他來上京城就是為了找失蹤多年的辰子陌。”


  “韓大夫居然是子陌前輩的師兄！”李淩風驚訝滿麵，“父親怎麽知道這些的？”


  李征回道:“要不是阿醜經常去北辰醫館找韓大夫，我也不會想到派人去調查他，結果一查嚇一跳啊！”


  李淩風再次一驚:“這麽說小妹也知道。”


  李征點點頭，說道:“從阿醜與韓紹雲的來往密度來看，應該是知道的吧！而且，關於三娘和辰子陌的身份，阿醜一直都知道。”


  李淩風皺起眉頭，憂心道:“她竟然裝著這麽多的心事！我這次從西北回來後，都沒敢告訴她子陌前輩的事。”


  “我這個女兒啊，表麵上無憂無慮，天真爛漫，實際內心裏啊，心思多得很！”李征沉聲歎道，接著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又感歎道，“淩風，韓大夫死得可惜啊！因為你二娘的病，我與此人接觸過幾次，此人不僅醫術高，而且為人純善，是個好人哪！一個人人稱讚的活菩薩，竟然悄無聲息的客死他鄉，太可惜了！”


  李淩風心中愧疚:“要不是因為我手上的這塊紫色龍紋胎記，他或許不會死。”


  “你錯了！”李征擺擺手，語氣深沉道，“就算沒有紫色龍紋胎記這件事，韓大夫也難逃一死，他不過是宸王手裏的一枚棋子而已。宸王殿下把韓大夫召進宮裏並不是為了救宏王，而是為了奪取宏王的性命！宏王一死，韓大夫這顆棋子自然也就無用了。”


  李淩風暗吃一驚:“原來父親什麽都知道，那你當時為何不阻止，反而還說韓大夫的一堆好話，說服陛下和皇後請韓大夫入宮為宏王治傷呢？”


  李征愁容滿麵，苦澀一笑:“你忘了嗎？宸王殿下手裏握著三娘的秘密，我能不配合他嗎？更何況，宏王殿下當時已經日薄西山，無力回天！就算我什麽都不做，宸王殿下依然勝券在握！宸王這個人，心機太重，總是能夠先發製人，老臣不得不向他低頭啊！先是三娘的事，現在再加上你這麽個北朔皇子的身份，這些個要人命的秘密全都掌握在宸王殿下的手心裏，我們將軍府以後不得不聽命於他啊！”


  李淩風歎氣道:“隻是委屈了小妹，做了交換條件。”


  李征搖搖頭否認道:“她不會委屈的，為父之所以想通把她嫁給宸王，不僅是因為宸王手中握有將軍府的把柄，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如果將軍府真的到了滅頂之災的那一天，將軍府護不了阿醜，宸王殿下總該會護著她吧？他們是夫妻，陛下又疼愛宸王，總不能活活拆散他們吧！”


  李淩風的眉頭越皺越緊，對李征安慰道:“父親放心吧，父親與陛下風雨同程幾十年，就算東窗事發，陛下也未必會動將軍府。”


  李征苦苦一笑，道:“你還是太年輕，什麽叫君臣？臣子一旦違抗了君主，關係再好，情分再深，也無濟於事！伴君如伴虎啊！你和宸王殿下不也是一樣嗎？這次西北之行，要置宏王於死地的那些殺手是宸王殿下的人對吧？父親都明白著呢！”


  李淩風滿肚子委屈道:“不瞞父親，當時夾在宏王與宸王之間，淩風的確是難辦，一個是姐夫，一個是兄弟，我既不想違背兄弟情義，又不想眼睜睜的看著姐夫送死，實在是難以選擇！若不是看在大姐的麵子上，我可能會真的丟下宏王不管。”


  一提到大女兒李淩雨，李征的心裏就是一陣絞痛，重重的拍了一下李淩風的肩膀，說道:“以後，不要再提到你大姐了！心裏疼啊！”


  李征說了這句話後就抹著眼淚自顧著離開了。


  李淩風急聲問道:“父親要去哪兒？”


  李征慢慢回道:“還能去哪？去宮裏陪陛下唄！”


  “哦。”李淩風輕聲一應，默默的望著父親李征漸行漸遠，蹙著眉頭陷入了沉思。


  正在這時，二夫人王氏突然瘋瘋癲癲的跑到了園子裏，又是唱又是跳的，李淩昭和李淩雪擔驚受怕的一路跟來，拖著二夫人往回走。


  李淩風見狀走上前去，對李淩昭和李淩雪問道:“淩昭淩雪，二娘怎麽了？又犯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