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第143 琵琶女小魚
第二天早朝，文武百官齊齊入列。
??二皇子寧王殿下蕭墨是最後一個進來的，而且他是穿著朝服昂首挺胸的走進朝堂的，這讓大家頓時咋舌！
??連丞相大人陸明和大將軍李征都瞠目結舌的盯著寧王蕭墨看，難以相信！
??緊接著，隻聽群臣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昨日就聽聞寧王殿下走路去了紫宸殿看望陛下，還以為是假的，今日大家親眼目睹，這寧王的腿還真是好了！”
??“做瘸子做了這麽多年，怎麽就突然好了呢？”
??“從不上朝的寧王殿下竟然破天荒的來到了朝堂，這是要幹嘛呢？他的出現會不會影響到太子冊封之事呢？會不會又要變天啊！”
??“怎麽會呢？太子冊封一事不是已經板上釘釘了嗎？非宸王殿下莫屬！”
??……
??寧王殿下蕭墨頂著大家異樣的目光和風言風語徑直走到了宸王殿下蕭南的麵前，溫和的叫了一聲“六弟”。
??蕭南知道蕭墨今日是為何而來，他的臉色凝重，對蕭墨小聲問道:“二哥，你真的考慮好了嗎？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蕭墨淡淡一笑:“此事已定，六弟不要再勸了。”
??蕭南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另一頭的丞相大人陸明見狀，覺得兩人之間情況微妙，正想上前一探虛實，這時皇帝蕭堅在承恩公公的攙扶下坐到了龍椅上。
??大家見蕭堅來了，議論聲戛然而止，齊聲跪拜。
??蕭堅是帶病上朝的，一陣陣咳嗽聲讓朝堂的氣氛瞬間變得沉悶。
??朝會上，蕭堅強打著精神，承恩公公當庭宣讀了二皇子寧王殿下前往西蜀的聖旨，文武百官聽罷，朝堂頓時炸開了鍋！
??蕭堅看著大家議論不休頗感厭煩，他把目光投向寧王蕭墨，父子倆默默相望，難以言表的心情，全都隱藏在蕭堅的一聲歎息中，這或許，是他們父子倆最後的一次相望了！
??承恩公公見蕭堅的狀態不好，於是對眾官喊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大家瞧著皇帝蕭堅臉色沉鬱，這個時候誰還敢再提其他事情，短短的朝會就這樣結束了，待皇帝蕭堅離去，大家也都紛紛散場。
??因寧王殿下蕭墨勢單力薄，平日又甚少出門，所以很多官員離開時都冷漠至極，幾乎沒人問候和告別。
??大將軍李征默默的歎了一聲就離開了。
??丞相大人陸明看在宸王蕭南的麵子上對著寧王說了幾句恭維的話也離開了，最後陪著蕭墨走出去的人僅有蕭南一人！
??很快，寧王殿下蕭墨離京的消息傳遍宮裏，閑言碎語不斷。
??彩雲閣的四公主蕭晴聽聞後，怒氣衝衝的跑到了紫宸殿，承恩公公見勢不妙想攔住四公主，卻被四公主一把推到在地。
??蕭堅躺在龍榻上咳嗽不止，闖進寢殿的四公主蕭晴不顧蕭堅的病情，開口便問:“父皇，我聽說二哥就要去西蜀了，這是真的嗎？”
??蕭堅喘了口氣，異常平靜道:“是真的，兩天後他就出發了！”
??四公主板著臉冷嗬一聲，為寧王蕭墨打抱不平道:“二哥的腿好了，本是一件喜事，可有些人偏要從中作梗，把好事變壞事！現在宮裏到處都在傳，說二哥之所以會離開上京，都是蘭妃那個妖婦給逼的！這個壞女人，為了給六弟鋪路，真是用盡了手段，現在連二哥都不放過！二哥這麽多年深居簡出，不爭不搶，他何錯之有？父皇，您不僅是一國之君，還是我們的父皇，您怎麽能夠眼睜睜的看著二哥去那麽遠的地方受苦受累呢？您就舍得嗎？”
??蕭堅吃力的坐了起來，抬頭盯著四公主，聲音低沉道:“朕自是舍不得，但這是墨兒自己的選擇，並不是被蘭妃所逼。晴兒，父皇知道你不喜歡蘭妃，但請你不要隨意抹黑蘭妃，她是朕的愛妃，她是什麽樣的人，朕比你清楚。”
??四公主蕭晴冷冷一笑，出口不遜道:“我抹黑她？真是可笑之極！事到如今，父皇還這麽滿心維護著蘭妃，我看父皇是老眼昏花了吧！”
??“放肆！”蕭堅氣得怒目圓睜，又是一陣猛咳。
??承恩公公見狀，趕緊上前扶著蕭堅，對四公主請求道:“四公主，老奴求求你不要再說了，陛下還病著呢！”
??四公主看了看身體疲累的蕭堅，憋著一股子氣轉身就走。
??“你給朕站住！”蕭堅提高嗓音對著四公主叫道。
??四公主止步回頭，沒好臉色道:“父皇還想說什麽呀？是繼續說蘭妃的好話嗎？”
??蕭堅沉聲一歎，叫道:“晴兒，你就不能坐到父皇身邊好好跟父皇談一談嗎？”
??四公主無動於衷道:“有什麽可談的！在父皇眼裏，現在隻有蘭妃可信，她說什麽做什麽都是對的！”
??蕭堅聽了心裏難受的很，緩了緩，說道:“今日我們暫且不提蘭妃，就說說你吧。你已經二十二歲了，早該出嫁了，現在你母親已經過世，父皇的身體也一日不如一日，你是父皇最疼愛的女兒，父皇最不放心的就是你，趁著父皇還有點兒精力，父皇打算給你定一門好親事，把你風風光光的嫁了！”
??四公主嚇了一大跳，一步並兩步跑到蕭堅的床跟前，堅決反對道:“父皇，我不嫁人！”
??蕭堅哼哼一笑，語重心長道:“你不嫁人，難道要在彩雲閣當一輩子的老公主啊！這世上，哪有女子不嫁人的？以前是父皇覺得你還小，舍不得你嫁出去，但是現在你已經是大姑娘了，朕不能再留著你了。父皇仔細想過了，那烏塔國的四王子就很不錯，將來很可能繼承大統。我們南啟國與烏塔國多年以來都是關係交好的盟友，你又是朕的嫡公主，所以你嫁過去是不會受半點委屈的，以後做了王後就更是養尊處優。烏塔國雖小，但也是禮儀之邦，不僅地理位置好，而且物產豐盛，與周邊國家的關係都挺穩固。除此之外，烏塔國草原遼闊，良馬無數，你不是最喜歡騎馬了嗎？你到了那裏，整個草原任你馳騁，無拘無束多自在多歡快啊！父皇不求你為國分憂，隻求你一輩子安安樂樂！”
??蕭堅說到這裏忍不住紅了眼眶，滿眼憐惜的看著女兒蕭晴，此刻，他也不過是一位樸實的老父親。
??四公主蕭晴聽了蕭堅這翻意味深長的話後個中滋味，嘴不饒人道:“父皇若是真心疼晴兒，就不要把晴兒嫁出去！這應該又是蘭妃出的主意吧，她看我不順眼，所以要把我趕出宮去，對嗎？”
??蕭堅甚感失落，對蕭晴苦口婆心道:“你怎麽什麽事都要扯上蘭妃呢？這一切都是父皇一人的主意，與蘭妃沒有任何關係！晴兒，父皇這麽做是為你好，父皇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實不相瞞，烏塔國已經有意與南啟聯姻，這是一個好機會，你若同意，父皇即刻為你準備婚事！”
??四公主不領情道:“我若不同意呢？父皇能奈我何？”
??蕭堅輕歎一聲:“你先別急著拒絕，朕給你時間慢慢考慮。朕累了，你退下吧！”
??四公主不肯走，心下一狠，說道:“如果父皇能把二哥留下來，我就同意這門親事！”
??蕭堅臉色微變，不肯改口:“事情一碼歸一碼！你二哥的事已成定局，你就不要再爭論了！”
??四公主鼻子裏一酸，掉下兩滴眼淚，對蕭堅心灰意冷道:“父皇真是鐵石心腸，不僅要趕走二哥，現在還要逼晴兒嫁人！蘭妃那個妖婦果然厲害！迷得父親連兒女都不要了！”
??蕭堅麵色不悅，對四公主嗬斥道:“說了不提蘭妃，你怎麽又說起她了呢？你不能什麽事都往蘭妃的頭上扣啊！”
??四公主抹了抹眼淚，對蕭堅冷聲問道:“父皇可還記得一個叫芷蕙的姑娘？”
??“芷蕙？”蕭堅低頭尋思道，“朕當然記得，她不是南兒從西蜀帶來的那個婢女嗎？朕當日還封她為大宮女了呢！為什麽突然提起她來？”
??四公主點點頭，全盤托出道:“父皇記得沒錯，但父皇也別忘了，這個芷蕙原來在西蜀的時候可是蘭妃的貼身婢女！她進宮後，經常去寧王府照顧二哥，兩人一來二熟，便日久生情。蘭妃回宮得知此事後，特意在元宵夜那天去寧王府抓走了芷蕙，以此來逼迫二哥離開上京，二哥為了救芷蕙，才不得不答應蘭妃。我想，二哥之所以選擇了西蜀這塊封地，大概是因為芷蕙姑娘的家在西蜀吧！二哥還真是用情至深啊！”
??蕭堅聽後大驚:“墨兒跟芷蕙姑娘，這怎麽可能？那芷蕙不是南兒的婢女嗎？怎麽會跑到寧王府去照顧墨兒呢？”
??四公主一五一十道:“六弟與二哥從小就關係好，當年二哥又是因為救六弟才傷了腿，或許是六弟心中有愧，才讓芷蕙姑娘過去照顧二哥的。誰承想，他們兩個竟然相愛了！二哥與芷蕙姑娘的身份懸殊，發生了這種事情自然不敢讓父皇知曉。”
??蕭堅恍然大悟道:“昨日墨兒告訴朕，他已心有所屬，會帶著自己喜歡的姑娘一起去西蜀，原來這個姑娘就是芷蕙啊！”
??四公主趁機勸說道:“父皇既然已知真相，就不要讓二哥走了吧！至於這芷蕙姑娘，她隻是一個奴婢，可不能因為她而毀掉了二哥的一生！這個芷蕙曾經侍候了蘭妃整整八年，指不定，她早就跟蘭妃串通好了，是故意勾引二哥的！”
??蕭堅蹙額沉思，片刻後才道:“也許，隻有墨兒離開上京，才是最安全的！墨兒性情淡泊，這深宮大院，就像一池沼澤，實在不適合墨兒生活。至於芷蕙姑娘，朕相信她是個好姑娘，既然墨兒與她相愛，那就成全他們吧！難得墨兒身邊能有一個紅顏知己作伴。隻是，他們身份懸殊，此事不宜聲張，免得又惹出一堆閑話來，讓他們的名譽受損。”
??四公主聽罷，不可思議道:“父皇這是默許二哥和芷蕙了？即便如此，那蘭妃逼迫二哥的事，也就這麽算了嗎？”
??蕭堅深感乏累，對四公主叮囑道:“這件事朕心中有數，你就別管了。你若真關心你二哥，到時就去送送他吧！以後隻怕再也沒機會見麵了！還有你的婚事，別把父皇的話當耳邊風，考慮清楚了就來找朕。朕要睡了，你退下吧！”
??蕭堅說完就倒床睡了，翻過身去不再理會四公主。
??四公主無可奈何的吐了口氣，招呼都不打，頭一扭，一陣風似的走了。
??四公主前腳一走，蕭堅就咻的一聲坐了起來，滿目憂傷，對著承恩公公問道:“承恩，晴兒不理解朕，你跟了朕這麽多年，你可明白朕的心思啊？”
??承恩公公心疼主子，安慰道:“這深宮裏，還有誰比老奴更明白陛下的心思呢？陛下急著把四公主嫁出去，自然是為四公主好，四公主若留在這宮裏，那蘭妃豈能讓四公主好過！”
??“蘭妃……嗬嗬，她真是朕的好愛妃啊！”蕭堅意味深長道，“她和南兒回來，不是為了朕，而是為朕的江山而來啊！有些事之所以不說破，是因為一旦說破，進退兩難哪！誰讓朕有愧於他們母子呢？報應哪！”
??蕭堅說到這裏嗓子一幹癢，一陣猛咳後，竟然咳出了血，嚇得承恩公公臉色大變:“陛下，你都咳血了，老奴這就差人去傳太醫！”
??蕭堅厲聲阻止道:“不許去！”
??“可是……”承恩公公一臉擔憂。
??蕭堅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淡定說道:“朕的身體朕清楚的很，暫時還死不了！扶朕躺下吧，朕想睡會兒。”
??承恩公公隻得服從，扶著蕭堅躺下了，看著蕭堅合上眼睛睡了，就輕手輕腳的退下了。
??……
??三日後很快就到，今天是寧王蕭墨離京的日子，天空飄著零碎的小雪，沒有隆冬的侵骨之冷，卻也寒涼。
??按理說，寧王府此時應該為寧王出發做準備忙得不可開交，然而整個府上卻是異常的安靜。
??原來，早在前日，寧王蕭墨就遣散了府裏的丫頭奴才，僅留了兩個忠厚貼心的奴仆。
??主仆四人輕裝出行，箱子裏裝的不是金銀珠寶，也不是錦繡細軟，幾乎全是蕭墨平日裏愛讀的書卷和收藏的字畫。
??寧王府門口停著一輛簡單的馬車，幾個護送的侍衛已恭候多時，場麵頗為冷清寒酸。
??蕭墨攜手芷蕙一同走了出來，望著“寧王府”這三個大字，蕭墨難免傷懷，他不是貪心之人，他對芷蕙說，這寧王府的東西，不屬於他的，他不會帶走一樣。芷蕙低頭淺笑，她不求榮華富貴，不求名分權貴，能跟著心愛的男人一同返鄉與親人相聚，此生足矣。
??這時，蕭南帶著阿醜還有趙家兄妹一起前來相送。
??阿醜把自己親手做的紅梅糕遞給了芷蕙，說道:“芷蕙姐姐，這是阿醜親手為你和寧王殿下做的紅梅糕，你們帶著路上吃吧。”
??“一定很好吃，還能聞到淡淡的紅梅香呢！”芷蕙低頭聞了聞紅梅糕。
??阿醜依依不舍的抱住了芷蕙，祝福道:“芷蕙姐姐，看著你和寧王殿下能雙宿雙飛，阿醜真的好羨慕你們！你們去了西蜀後一定要幸福哦！一定要生好多好多的孩子！”
??芷蕙羞澀的看了看寧王蕭墨，然後對阿醜誠心誠意道:“阿醜，謝謝你，能認識你真好！以後就很難相見了，你一定要好好的。芷蕙姐姐也祝福你和宸王殿下永結同心，白首不相離。”
??“但願如此吧！”阿醜苦澀一笑。
??“不是但願，是一定如此！”蕭南突然過來握緊了阿醜的手，對阿醜鼓勵道。
??蕭墨也對阿醜打氣道:“阿醜，雖然現在你和六弟的感情麵臨重重阻礙，但隻要你們真心相愛，不離不棄，這些困難都不算什麽。本王相信你不是輕易服輸的女子！一定要對自己有信心！”
??阿醜聽罷，心情豁然開朗:“多謝寧王殿下的鼓勵，阿醜一定會抗爭到底的！誰也不能把我和宸王殿下分開！”
??“這就對了！六弟的性格我很了解，我以人格擔保，他既然認定了你，就絕不會負你的！”蕭墨對阿醜保證道，然後又轉向蕭南溫和一笑，“對吧，阿南？”
??“那是自然！”蕭南摟著阿醜寵溺一笑。然後，他拿出了一對鴛鴦佩送給了蕭墨，對蕭墨話別道:“二哥，這對鴛鴦佩是阿南的一份心意，阿南祝你們白頭到老，禮輕情重，二哥你可一定要收下。”
??“這麽珍貴的禮物，二哥當然要收下！”蕭墨收下了鴛鴦佩，再轉交給了芷蕙，然後與蕭南相擁，做最後告別，“好兄弟，二哥走了，你要多保重，替二哥照顧好父皇！”
??蕭南答應道:“放心吧二哥，阿南會照顧好父皇的。我已經傳信給趙遠大將軍了，你到了西蜀，他會關照你的。”
??“謝謝！”蕭墨十分感激。
??蕭南眼圈微紅，拍了拍蕭墨的肩膀，囑咐道:“山高水遠，二哥珍重！”
??芷蕙心中一直有愧，隻見她突然對著蕭南跪了下來，忠心拜別道:“宸王殿下，芷蕙就要走了，以後就不能伺候您和蘭妃娘娘了，您和娘娘對芷蕙的恩情，芷蕙沒齒難忘，請受芷蕙一拜！”
??蕭南趕緊把芷蕙扶了起來，態度溫和道:“芷蕙你這是幹嘛！以後你就是本王的二嫂了，本王還得拜托你照顧好二哥呢！二哥為了你，特意選擇了西蜀，你可要一輩子忠於他。”
??芷蕙聽到蕭南叫她“二嫂”，感動涕零，與寧王蕭墨十指相扣，對蕭南保證道:“宸王殿下放心，芷蕙定與寧王終身相伴，至死不渝！”
??蕭南默默不語的點點頭，這時一直未作聲的趙家兄妹走上前來。
??隻見趙琬琰拉著芷蕙的手，吐露真情道:“芷蕙姐姐，雖然平日裏我總是看你不順眼，但我心裏其實一直把你當姐姐的，你可不可以不計前嫌原諒我啊？”
??芷蕙溫婉一笑，說道:“我從未生過你的氣，何來原諒啊？你啊，就是一個大大咧咧愛哭愛鬧的小女孩，可別忘了，你以後是要當女將軍的！”
??趙琬琰笑嗬嗬道:“你不生氣就好！我最愛吃你做的核桃酥了，如果哪天我也回西蜀了，你一定要做給我吃！”
??“當然可以！”芷蕙點頭承諾。
??“我看你就是一個吃貨！”趙雲琛忍不住對趙琬琰調侃道，他把趙琬琰拉到一邊，然後對著寧王蕭墨說道:“寧王殿下，四公主讓我帶話給你，她祝你一路順風，一生平安！”
??蕭墨鼻子裏一酸，對趙雲琛回道:“趙公子，替我向四妹道一聲謝。”
??趙雲琛輕輕點頭:“一定！”
??寒暄之後，寧王蕭墨牽著芷蕙一同上了馬車，與大家揮手作別。
??望著漸行漸遠的馬車，蕭南心思沉重，輕歎一聲:“也不知道二哥這樣的選擇，是對還是錯！”
??阿醜盈盈一笑道:“當然是對的啊！寧王和芷蕙姐姐兩情相悅，本以為身份懸殊的他們不會有好結果，可現在他們竟然掙脫枷鎖比翼雙飛了，多好的事啊！”
??蕭南轉頭盯著阿醜看，情不自禁的牽起阿醜的手，情意綿長道:“惟願天下有情人都能像他們這樣終成眷屬，逍遙自在！”
??阿醜把頭靠在蕭南的肩頭上，柔聲道:“會的！我們也會像他們一樣幸福的！”
??蕭南伸手一攬，將阿醜緊緊護在了自己懷裏。
??趙家兄妹不忍心打破，就那麽靜靜的候在旁邊，暗暗為這對苦命鴛鴦的未來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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