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江梅心殺死嬋兒和小狐狸
寧王府，上至寧王蕭墨，下至雜役奴仆，今日皆穿白色喪服，以此來悼念宏王蕭恒。
??蕭墨作為皇室一員，按理說，他今日該去參加宏王與宏王妃的喪禮，但他沒去，他和往常一樣假扮殘疾坐在輪車上看著書，就像什麽也沒發生一樣。
??蕭墨對宏王一事隻字不提，芷蕙姑娘也不問，就默默的陪在他身邊。芷蕙見蕭墨看書看得太久，奉上一杯熱茶，輕聲勸道:“殿下，你都看了好幾個時辰的書了，該歇歇了。”
??蕭墨輕輕合上書本，接過芷蕙遞來的那杯熱茶，望著戶外的飛雪，麵色沉鬱道:“這個時辰，三弟的喪禮該結束了吧！”
??芷蕙接話道:“恕芷蕙多言，殿下的心裏明明很在乎很難過，可殿下今日為何不去參加宏王和宏王妃的喪禮呢？”
??蕭墨把茶杯放在書案上，神情哀傷道:“若是生在尋常家，我這個做哥哥的自然會去送他一程！可惜啊！帝王家最是無情，寧王府早就是遺棄之所，去與不去又有什麽意義呢？”
??芷蕙心疼的握緊蕭墨的手，安慰道:“就算全天下遺棄了殿下，芷蕙也要守著殿下，永生相隨，不離不棄！”
??蕭墨將芷蕙一把摟入懷中，飽含深情道:“本王這一生，有芷蕙相陪，足矣！”
??芷蕙聽後心中甚歡，主動的親吻了一下蕭墨的臉，笑道:“殿下餓了吧，芷蕙給你做好吃的去！”
??“本王不餓。”蕭墨一把拉住芷蕙，眉頭微蹙道，“本王現在要去門口候一個人，你推本王去吧。”
??芷蕙抬眼看了看外麵，疑道:“有客人要來嗎？誰這麽大的麵子，還要殿下親自去門口相迎？不會是陛下吧？”
??蕭墨微微搖頭道:“父皇今日連三哥的喪禮都未出席，又怎會有心情來本王這裏呢？就算是平日裏，他一年也難得來幾次。”
??“不是陛下那會是誰呢？”芷蕙低眉沉思道，突然臉上一驚，叫道，“該不會是宸王殿下要來吧！”
??蕭墨淺淺一笑，對芷蕙輕聲問道:“你怕他？”
??芷蕙惴惴不安道:“宸王殿下畢竟還是芷蕙的主子，芷蕙來這裏後幾天幾夜沒有回宸王府，芷蕙擔心……”
??“放心吧！有本王在，六弟不會為難你的。”蕭墨對芷蕙安慰道，“走吧，為表示我們的誠意，我們去門口等等他。”
??芷蕙不放心道:“外麵的雪下得這麽大，殿下還是不要出去等了吧！況且，今日是宏王殿下的喪禮，宸王殿下又怎會有空來這裏呢？萬一等不到他，殿下因此凍傷了身子可不好。”
??“正因為今日是三弟的喪禮，六弟才會來。”蕭墨拍了拍芷蕙的手，心中堅信道，“今日他一定會來的！”
??芷蕙不好再反對，推著蕭墨出了房間，兩人冒著雪慢慢的朝著寧王府的大門口走去。
??來到大門口，蕭墨命令看守大門的侍衛全都退下了，他把輪車停在門口中間端正坐著，雙手擱在大腿上，眼睛盯著前方寬闊卻冷清的路，靜靜的等候著蕭南的到來，芷蕙一言不發的站在蕭墨的身後。
??半個時辰過去了，雪越下越大，門前的大路上卻空無一人。
??芷蕙有些冷，忍不住緊了緊衣裳，對蕭墨輕聲勸道:“殿下，都等了這麽久了，看來宸王殿下不會來了，我們進屋吧。”
??蕭墨拉著芷蕙冰涼的手，一邊溫柔的哈著氣一邊說道:“再等一等吧，他會來的。”
??芷蕙擰不過，隻好繼續陪著蕭墨挨凍苦等，半個時辰又過去了。
??蕭墨輕歎一聲，對芷蕙問道:“芷蕙，你以前有等過人嗎？像本王這樣，靜靜的等待一個人。”
??芷蕙的心突然咯噔一下，抬頭望著滿天飛雪，眼前浮現出她父親的笑臉，情不自禁的對蕭墨講起了自己的童年往事:“十歲那年，我母親病重，家裏太窮買不起藥，父親就扔下我和弟弟妹妹們出去做苦力，從那時起，我每天下午就帶著弟弟妹妹們早早的在家門口等著父親回來。父親幹活很賣力，他每次回來不僅給母親買了藥，還給我們買甜糕吃。可是，這樣的好日子並不長，因為有一天，我和弟弟妹妹再也沒等到父親回家！三天後才得知消息，我父親從船上落水淹死在河裏了，打撈上來時已經腐爛得慘不忍睹！沒過多久，我母親也病死了。因為我是家中老大，長姐如母，從那以後，我就挑起了家裏的重擔，為了養活弟弟妹妹，我到處找活幹，什麽粗活髒活我都不怕。慶幸的是，後來我遇到了蘭妃娘娘，那時她剛帶著宸王殿下回到西蜀，她不僅收了我做貼身丫頭，還教我讀書認字，最重要的是我的弟弟妹妹們再也不用挨餓受凍了！”
??講到這裏，芷蕙哽咽了。
??蕭墨聽得很認真，他把芷蕙拉進懷裏，安慰道:“一切都過去了，往後餘生，本王不會再讓你受苦的！”
??芷蕙含情脈脈的凝視著蕭墨，睫毛輕輕一閃，一顆滾燙的淚珠從眼角滑下，蕭墨憐香惜玉，給了芷蕙一個溫柔綿長的吻，兩人沉醉其中。
??一輛馬車停在寧王府門口，宸王蕭南牽著阿醜一起從馬車裏走了出來，恰巧撞見了蕭墨與芷蕙相擁這一幕，驚得阿醜瞪直了眼睛，扯著蕭南的衣角，不敢相信道：“殿下，那不是芷蕙姐姐嗎？那輪椅上的男人就是寧王殿下嗎？光天化日之下，他們竟然抱在一起，還.……”
??阿醜說到這裏已經不好意思看下去，伸手捂住了眼睛。
??蕭南麵色凝重，一言不發的拉著阿醜走上前去，對著蕭墨和芷蕙故意咳嗽了兩聲，歎道：“良辰美景，伊人作陪，二哥的日子真是讓人豔羨，看來本王來的不是時候啊！”
??蕭南與阿醜的突然出現讓蕭墨與芷蕙措手不及，蕭墨故作鎮定，一邊打量著初次見麵的阿醜，一邊對蕭南說道：“六弟，本王知道你今日必來，本王在這裏已經恭候你多時了！你身邊的這位姑娘想必就是阿醜吧？”
??“正是。”蕭南應道，又對阿醜介紹道，“阿醜，這位就是本王的二哥寧王殿下。”
??阿醜對著寧王蕭墨盈盈一笑道：“阿醜見過寧王殿下。”
??蕭墨禮貌回道：“都快是一家人了，阿醜姑娘不必拘禮。”
??相較於寧王蕭墨，芷蕙就沒那麽好心態了，剛才直接嚇得從蕭墨的懷裏彈了起來，羞得滿麵通紅，無地自容，卻不忘低著頭對蕭南行禮：“芷蕙見過宸王殿下！”
??“免禮！”蕭南表情冷漠，對芷蕙指責道，“二哥前幾日不是生病了嗎？這麽冷的天，你怎能讓他在此等候？”
??“奴婢知錯！”芷蕙害怕蕭南，正要對著蕭南跪下來認錯的時候，被身邊的寧王蕭墨一把拉住：“你是本王的女人，不是奴婢！更不能隨隨便便的對別人下跪！”
??寧王蕭墨的這句話霸道有力，直接迷住了芷蕙，蕭南與阿醜也各自一怔，隻聽蕭墨對著蕭南認真嚴肅道:“六弟，你剛剛也親眼看見了，我與芷蕙情真意切，現已分不開彼此。不瞞你說，本王前幾日並未生病，不過是找了一個借口把芷蕙叫了過來而已，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六弟應該明白這其中的感受吧！”
??蕭南輕然一笑，轉開話題道：“二哥，你是打算一直在門口談話嗎？好歹也讓我與阿醜進去喝口熱茶吧！”
??蕭墨怔了怔，搖著頭笑了一笑，對蕭南和阿醜請道：“是本王疏忽了，快快請進吧！阿醜姑娘第一回來本王的府上，得好好招待！”
??接著，一行四人走進了寧王府，芷蕙推著蕭墨走在前麵，蕭南牽著阿醜跟在後麵，兩對有情人漫步於雪天裏。
??畫麵看起來倒也平靜和諧，府裏的丫頭奴才們看見這溫情一幕都羨慕得移不開眼睛了。
??暖閣裏，蕭南牽著阿醜的手與寧王蕭墨相對而坐，芷蕙沏了一壺好茶，各自倒了一杯，為避免尷尬，她主動離場，對著另外三人說道：“兩位殿下，阿醜姑娘，你們慢慢聊，芷蕙去廚房安排晚膳。”
??宸王蕭南回絕道：“不用麻煩了，晚膳的時間尚早，本王一會兒還得送阿醜回將軍府呢！”
??芷蕙聽罷，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對著宸王蕭南討好道：“芷蕙知道殿下愛吃核桃酥，殿下不願留下來吃晚飯，那芷蕙就去廚房為殿下做些核桃酥吧。”
??“不需要！”蕭南依然冷漠的回絕了芷蕙的一翻好意。
??芷蕙心中難過，眼睛都紅了，寧王蕭墨見狀，溫柔的看了一眼芷蕙，對芷蕙輕聲吩咐道：“芷蕙，你先下去吧。”
??芷蕙默默的點了點頭，轉身離開時，阿醜突然站起來叫道：“芷蕙姐姐，阿醜突然有些餓了，聽琬琰姐姐說，你做的核桃酥可好吃了，你願意做給阿醜吃嗎？”
??芷蕙先是一愣，然後衝阿醜笑道：“當然願意！”
??阿醜走上前拉著芷蕙，興致勃勃道：“那我跟姐姐一起去廚房做核桃酥吧！我們多做一些，順便給琬琰姐姐帶一些回去，她在我麵前都念叨好幾次了！”
??“嗯！”芷蕙的心情瞬間變得輕鬆起來。
??蕭南對阿醜阻止道:“阿醜，你不想在天黑之前趕回將軍府了嗎？”
??阿醜衝蕭南嗬嗬一笑，撒嬌道：“放心吧，有殿下護著我，就算回去晚了，爹爹也不會責怪阿醜的！”
??說罷，阿醜就拉著芷蕙出去了。蕭南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歎道：“哎！真是拿她沒辦法！”
??寧王蕭墨淺淺一笑：“六弟滿眼寵溺，看來外麵的傳言不假，六弟對阿醜姑娘還真是用情至深啊！”
??“女人不就是拿來寵的嘛！”蕭南慢悠悠的品了一口茶，對蕭墨故意刺激道，“二哥對芷蕙姑娘不也一樣嗎？二哥明明知道她是卑微的奴婢出身，卻還要義無反顧的愛上她，二哥就沒想過後果嗎？這要是傳了出去，不論是對二哥還是對芷蕙都不會有好結果，長痛不如短痛，我勸二哥還是早做了斷吧！”
??蕭墨聽罷，即刻沉下臉來，表情失落道：“六弟，你是在反對我與芷蕙嗎？你進我這寧王府後，你就沒給過芷蕙好臉色，你是在埋怨她還是在埋怨本王？在這之前，本王以為，你會和世人的看法不一樣，現在看來，是本王弄錯了。”
??蕭南把茶杯往桌上一擱，好心勸道：“二哥，我是為你好。你是南啟國的皇子，芷蕙是奴婢，你們的身份地位千差萬別，這要是讓父皇知道了，他肯定不會同意你們的，到時候可不是讓你們分開那麽簡單了，宮女迷惑皇子，是何等罪名，不用我提醒二哥了吧？”
??蕭墨麵色如土，自我取笑道：“皇子？本王算哪門子皇子？那皇宮大院裏，真正記得我蕭墨的人又有幾個？這些年來，本王一不上朝堂，二不攀權貴，每天窩屈於這寧王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爭不鬥度日如年，跟個活死人有什麽區別！大概是老天爺可憐本王吧，讓你把芷蕙帶到了本王的身邊，本王與她，興情相投，日久生情，本王死去的心好不容易一點一點的複活，你現在卻讓本王與芷蕙分開，你覺得本王會甘心嗎？本王這一生，不求榮華富貴，不求位高權重，但求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平靜度日，這有錯嗎？你蕭南就能打破常規不顧父皇反對，發誓要娶一個臉上有疤的女子為妻，為何本王就不能衝破常理娶一個宮女為妻呢？”
??蕭南頓時呆住，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被蕭墨的這翻肺腑之言所感動，半響，他才上前拍了拍蕭墨的肩膀，深感內疚道：“二哥，都怨我，你當初若不是為了救我，你的腿就不會斷，你也就不會過得這麽孤單無助。”
??“都是過去的事了，六弟就不要再提了！”蕭墨忍著眼淚望著蕭南，似在哀求道，“六弟，二哥知道，芷蕙是你手底下的人，把她強行奪走實屬不該。二哥沒有求過你任何事，二哥希望你從此以後不要再阻攔本王與芷蕙，本王與芷蕙是真心相愛的，不管以後是什麽樣的結局，本王與芷蕙都無怨無悔！”
??蕭南麵色沉重，輕聲一歎，終於鬆了口，說道：“二哥如此誠心相求，我還有什麽理由不答應呢？隻是，我不得不提醒你，如今是多事之秋，我建議二哥和芷蕙姑娘的事還是隱密些比較好。還有，芷蕙雖是我的婢女，但她畢竟還是我母親的人，我同意放芷蕙走不代表母親會同意，等朝中大局穩定後，我就會親自回西蜀接母親回宮，到時候，二哥可得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呀！”
??“蘭妃娘娘.……”蕭墨的眼神呆滯，口中喃喃道，“這八年來，本王可從未忘記過她啊！”
??蕭南隻覺得蕭墨的話意味深長，疑道：“二哥這話是什麽意思？”
??蕭墨回過神對蕭南淡淡一笑，道：“沒什麽，隻是感慨時間過得太快而已，想當年，母親在世的時候，與蘭妃娘娘最交好了，可惜啊，我母親命薄福淺！”
??蕭南安撫道：“在我小時候的記憶中，二哥的母親萍妃娘娘是一個愛笑心善之人，我實在不敢相信萍妃是害死太子的人。”
??“事已過去多年，誰是誰非全都不重要了！”蕭墨眉頭苦苦一笑，故意掩飾道，接著眉頭微微一提，定眼盯著蕭南，繼續道，“說了這麽多，我們還沒說正事呢，咱們來說說老三吧。”
??蕭南麵色一沉，默不作聲的端起茶杯，緩了緩，說道：“今日是三哥的喪禮，二哥應該去送送他才對。”
??蕭墨神情淡漠道：“在老三的心裏，恐怕早就忘了我這個二哥了，與其自找心酸，不如做個絕情冷漠之人！”
??蕭南盯著蕭墨身上的白色喪服道：“二哥若真是絕情冷漠之人，又怎會帶領全府上下穿上這一身白色喪服呢？”
??蕭南這一問直截蕭墨的心底，蕭墨把目光投向窗外，對蕭南語重心長道：“春天就快到了，這朝中局勢也該定下來了，六弟就等著做東宮太子吧！這一路不容易啊！父皇老了，這南啟的天下遲早都會是六弟的，民心齊則國家齊，但願六弟不忘初心，能夠守住這片大好江山！”
??蕭南雙目凝神，認真嚴肅，誠心勸道：“二哥雖然幽閉於此，但本王知道二哥曾經也是雄心壯誌，心懷天下之人。現在三哥死了，皇後的羽翼已折，丞相府與將軍府全在本王的掌控中，隻要二哥肯點頭，本王願意與二哥共同守護這片大好江山！我們兄弟齊心，聯手抗敵，給老百姓們創造一片真正和平安定的天地！到那時，世間安穩，國家昌盛，我們再把這片江山傳承於後人，然後，我們就帶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周遊天下，豈不美哉！”
??蕭墨是個明白人，任憑蕭南如何誠心誠意，如何描述美好將來，他都不會為之所動。隻見他淡淡一笑，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對蕭南說道：“六弟的宏偉藍圖真是壯觀啊！父皇的眼光真不錯，六弟果然是人中龍鳳！六弟的好意，本王心領了！本王一個斷腿之人，還是不要幹澀這天下大事了，現在對本王來說，芷蕙才是最重要的，本王隻想帶著芷蕙過細水長流，平靜安好的日子。”
??蕭南不肯放棄，對蕭墨繼續勸道：“江山不穩，哪來的細水長流，哪來的平靜安好？二哥不必急著拒絕本王，本王希望二哥能夠好好考慮一下，隻有自己強大了，才能真正保護自己心愛的人！”
??蕭墨與蕭南在暖閣裏談論江山與女人，阿醜與芷蕙在廚房裏有說有笑的做著核桃酥。芷蕙想起自己在將軍府中傷阿醜的那些話，心懷愧疚的她突然對阿醜說道：“阿醜，對不起。”
??阿醜一頭霧水道：“怎麽了？好端端的幹嘛說對不起啊？”
??芷蕙眉眼一低，說道：“姑娘不記得了嗎？前些日子芷蕙在將軍府對姑娘說的那些話，實屬過分，想必姑娘為此傷心了許久吧。”
??阿醜輕輕一笑，拉著芷蕙的手，說道：“就這事啊？我早就忘記了！忠言逆耳，你肯當麵對我說出那些話，也是為了我好。但是，我李阿醜可不是輕言放棄的人，無論前路有多艱辛，我都不會認輸的！除了我自己，誰也不能把我和宸王殿下分開！”
??芷蕙深深吐了一口氣道：“真羨慕你的勇氣！要是我也能夠像你這般勇敢就好了！”
??阿醜咯咯的壞笑道：“你很勇敢啊，你都和寧王殿下抱在一起親親了，還不勇敢啊！”
??“阿醜，不許胡說！你太壞了，不理你了！”芷蕙瞬間漲紅了臉，端起一盤做好的核桃酥就往外走。
??“別生氣嘛，逗你玩的嘛！”阿醜嗬嗬一笑，追著芷蕙去了。
??芷蕙和阿醜一前一後進了暖閣，芷蕙把做好的核桃酥端到蕭南的麵前，輕聲叫道：“宸王殿下，核桃酥做好了，快嚐嚐吧。”
??蕭南一改先前的冷漠，對著芷蕙微微一笑，委婉拒絕道：“本王現在不餓，把這些都包起來吧，本王帶回去慢慢吃。”
??芷蕙見蕭南的態度變了，滿麵喜悅道：“諾！廚房還有呢！芷蕙把它們全都包起來，讓雲琛和琬琰也嚐嚐！”
??“好！”蕭南點頭應道。
??接著，芷蕙就高高興興的轉身去廚房了，蕭墨和阿醜看到蕭南肯原諒芷蕙了，也都欣慰的笑了。
??待芷蕙把核桃酥打包好交到阿醜的手上後，蕭南就起身向蕭墨告辭：“二哥，天色漸暗，本王得走了，你多保重。本王先前對你說的話都是真心實意的，希望二哥能夠放在心上好好考慮一下。”
??“不用考慮了。”蕭墨直接了當的拒絕了蕭南的好意，然後轉頭對芷蕙吩咐道，“芷蕙，你替本王送送他們。”
??蕭南不好再勸，帶著阿醜默然離開了。芷蕙將二人一路送至寧王府門口，蕭南回頭對芷蕙認認真真的囑咐道：“芷蕙，本王知道你心裏有愧，但本王不怪你。你既然是二哥的女人了，你就要對他從一而終，在建功立業與你之間，二哥選擇了你，可見二哥對你真是視若珍寶啊！不過，本王得提醒你一句，不要以為你是寧王的女人，就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這宮中最不缺輿論，記住，凡事要低調，千萬別給二哥惹麻煩！”
??“芷蕙明白。”芷蕙點了點頭，心中擔憂道，“可是，這事要是被蘭妃娘娘知道了怎麽辦？還有陛下那裏，他們肯定不會同意我和寧王殿下的。”
??蕭南輕歎一聲，說道：“你既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又何必當初呢？事已至此，也隻能邊走邊看了，不過你放心，本王不會對他們透露半字的，若東窗事發，本王也會盡全力幫你們的。”
??芷蕙聽罷，撲通一聲跪到蕭南的跟前，心懷感激道：“芷蕙在此謝殿下的大恩大德！”
??“芷蕙姐姐你快起來吧，地上涼。”阿醜見狀，一把拉起了芷蕙，安慰道，“芷蕙姐姐，路是自己選的，咬著牙也得把它走完，可不能輕易放棄！”
??“嗯！”芷蕙擦了擦眼淚。
??蕭南牽起阿醜的手，輕聲道：“阿醜，我們走吧，本王送你回將軍府。”
??“芷蕙姐姐，再見！”阿醜與芷蕙告別。
??接著，阿醜跟著蕭南一起鑽進了來時的那輛馬車，離開了寧王府。
??夜幕將至，芷蕙抬頭望著灰暗的天空，壓在她心底的那塊石頭似乎越來越沉了，瞧這滿天的飛雪，它們多自在，多輕盈啊！
??她深深呼了一口氣，然後轉身進了寧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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