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江梅心的悲慘身世
當李淩風正要出府時，阿醜突然在他身後大聲叫道:“二哥哥等一等，阿醜要跟你一起去送大姐！”
??李淩風想起今日在梅園的事，不知如何麵對阿醜，他不敢回頭看阿醜。
??阿醜跑到李淩風的跟前，問道:“二哥哥，我剛剛叫你，你怎麽不理我？”
??李淩風抬起頭看著阿醜，她的眼睛紅腫，明顯哭過，李淩風心生憐惜，對阿醜勸道:“小妹，天色已晚，你還是不要去了吧，我現在是去宏王府給大姐守靈，順便照顧一下父親。大姐和宏王殿下的喪禮明日舉行，你想送送大姐，明早再去吧。”
??“不！我就要現在去！”阿醜語氣堅定，忍不住掉下一串眼珠子，不服氣道，“二哥哥可以為大姐守靈，為什麽我不可以？雖然我與大姐並無太多交集，但我知道她是一個好人，我也要為她守靈！還有爹爹，他現在肯定傷心之極，我也要去安慰安慰他。”
??李淩風一看到阿醜流淚就心疼的要緊，拿阿醜沒轍，隻好答應:“你若執意要去，就跟我一起走吧！不過王府裏禮節繁多，你得答應我，入了宏王府你一定要緊跟在我身邊，不得亂跑，不得惹事。”
??“哎呀，我知道了！”阿醜最討厭聽這些關於禮節的話題，有些不耐煩道，“二哥哥，我們快走吧！”
??接著，李淩風帶著阿醜一起走了，進了宏王府後，阿醜被李淩風緊緊牽著走，阿醜想掙開，李淩風卻不鬆手。
??此時，宏王蕭恒和宏王妃的遺體已經入棺。
??大將軍李征默默的守在女兒女婿的靈位前，除了他，還有隸屬於宏王府的那些下人以及對宏王忠心不二的那些將士，男男女女近百人，擠在一起抱團哭喪，現場一片淒涼。
??李淩風牽著阿醜走到父親李征的身邊，輕聲叫道:“父親，我跟小妹給大姐守靈來了。”
??李征微微一驚，他抬頭盯著李淩風和阿醜，首先關心的是自己的夫人張氏，對李淩風問道:“淩風，你母親還好吧？”
??李淩風回道:“家裏有淩昭淩雪照顧著母親，父親放心吧。”
??阿醜見父親滿麵滄桑，眼睛裏全是紅血絲，聲音也沙啞了，心疼不已，上前抱住李征，貼心的換了一聲“爹爹”。
??李征輕輕拍著阿醜不說話，阿醜安慰道:“爹爹，你現在太累了，這裏有我跟二哥哥守著，你回家休息吧。”
??李征盯著李淩雨的靈柩，抹了一把眼淚，傷心道:“爹爹不累，你大姐生前，爹爹對她太嚴厲了，爹爹對不住她，就讓爹爹陪她最後一夜吧！”
??李淩風跪下來對著大姐的靈柩磕了三個頭，流下眼淚道:“大姐性格剛烈，她隨宏王殿下而去，對她來說未免不是一種解脫。她若活著，她要麵對的不僅是喪夫之痛，還有後麵數十年的孤寂！”
??“對她是解脫，對我們可是割肉啊！她真是個傻孩子啊！”李征掩麵而泣。
??阿醜拉著李征的手，安慰道:“爹爹，你別再哭了，你的眼睛都哭腫了，阿醜看著心疼。我們都知道，大姐深愛著姐夫，姐夫死了，她肯定傷心欲絕，換成是我，我也會生不如死的。”
??李征一下捂住女兒阿醜的嘴巴，語重心長道:“阿醜，你可千萬別學你大姐，答應爹爹，以後不論遇到什麽事，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隻有活著，才有希望，知道嗎？”
??阿醜愣愣的看著李征，李淩風打岔道:“小妹，過來給大姐磕頭吧。”
??“哦！”阿醜立刻上前跪下來給李淩雨磕頭上香。
??這時，承恩公公急步前來，對著大將軍李征有禮道:“將軍，陛下說將軍的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特意派老奴過來接您去紫宸殿歇息。”
??大將軍搖頭回絕道:“公公，你回去替老夫謝謝陛下的好意，老夫今夜哪兒也不去，就在這裏守著。”
??承恩公公輕歎一聲，好生勸道:“將軍，老奴知道您痛失愛女心情沉痛，可事已至此，將軍要節哀順變啊！將軍如此，陛下又何嚐不是這樣呢？陛下在紫宸殿裏不吃不喝，盯著三皇子小時候寫的那副字不言不語，陛下和將軍是君臣，亦是知己，將軍就隨老奴去紫宸殿陪陪陛下吧！這漫漫長夜，陛下一個人難熬啊！”
??李征揉著紅腫的眼睛緩了一緩，對承恩公公問道:“皇後娘娘呢？她為何不陪在陛下身邊？”
??承恩公公又是一歎，回道:“皇後娘娘傷心過度已經病倒在鳳鸞宮了，幸得還有一個四公主陪在娘娘身邊。”
??李淩風走上前來對父親勸道:“父親，這裏有我和小妹守著，你就跟著公公去陪陪陛下吧。”
??“是啊，爹爹你就去吧！”阿醜也走過來拉著李征勸道。
??“也罷！”李征在兒女的勸說下，終於點了點頭，滿麵哀傷道，“陛下和老夫，同一天裏，一個失去了兒子，一個失去了女兒，真是同病相憐啊！”
??接著，李征就跟著承恩公公入宮前往紫宸殿去了。
??李淩風和阿醜並排跪著，靜靜的為大姐李淩雨守靈。
??蕭南從宏王府回到宸王府後，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裏一直沒出來，守在書房外的趙雲琛和趙琬琰兄妹倆大眼瞪小眼，踱來踱去幹著急。
??安靜的書房裏，蕭南一直在做一件事，那就是擦自己的那把佩劍。他明明已經把劍擦得透亮，可一想到李淩雨拿著這把劍自裁的場景，他就停不下來。
??隻要一閉眼，他就能看見，那殷紅的血從李淩雨的肚子裏泊泊流出，鮮血沾染了整把劍，從劍身流至劍尖，再由劍尖滴落下來，凝聚成片！
??蕭南努力讓自己沉靜下來，他把長劍收入鞘中，想起韓紹雲現在還被關在死牢，他蹙了蹙額頭，暗想道:韓紹雲說他知道一個關乎天下的大秘密，究竟是什麽秘密呢？不行，我得去會會他！
??書房的門突然被蕭南打開了，趙家兄妹立馬迎上去，隻聽趙琬琰叫道:“南哥哥，你終於肯出來了！都急死我跟雲琛哥哥了！要我說，你為那宏王殿下傷心，真的不值得！”
??蕭南麵色冷清的盯著趙琬琰，反問道:“誰說本王為他傷心了？”
??趙琬琰一愣，嘿嘿傻笑道:“原來南哥哥不傷心啊！我還以為宏王妃死在你的劍下，你會內疚呢！看來是我多慮了！”
??蕭南聽罷臉色即變，對趙琬琰說道:“她自己要尋死，本王為何要內疚？本王頂多遺憾，真是可憐了那個尚未出生的孩子！”
??趙琬琰正想接話，哥哥趙雲琛趕緊扯了扯妹妹，小聲斥責道:“你沒看見殿下生氣了嗎？你還想說什麽，趕緊閉嘴吧！”
??趙琬琰吐了吐舌頭閉了嘴，趙雲琛對蕭南輕聲勸道:“殿下，琬琰說話向來口無遮攔，你別跟她計較。殿下從宏王府回來後米粒未進，我讓底下人為殿下準備些飯菜吧。”
??“本王不餓！”蕭南擺擺手，望著漆黑的夜，對趙雲琛說道，“雲琛，你現在陪本王去一趟死牢吧，本王想去會會韓紹雲。”
??趙雲琛擔憂道:“這麽晚了，殿下還是明日再去吧。”
??“明日宮裏要為三哥三嫂舉行喪禮，哪有時間去見那個韓紹雲？他手裏握著天大的秘密，我們越早越好！”蕭南說著轉頭對趙琬琰吩咐道，“琬琰，你去把本王的披風拿來，黑色的那件。”
??“哦。”趙琬琰跑著去拿披風了。
??很快，趙琬琰把披風抱來了，仔細的為蕭南披在身上，在以前，這些事都是芷蕙來做的，自從芷蕙去了寧王府後，全都成了趙琬琰的事了，趙琬琰不但不抱怨，反而挺享受的樣子。
??守衛深嚴的死牢裏，韓紹雲正靠著冰冷的牆頭發愣，眼裏盡顯絕望。他想不到自己沒死在北朔，最終的結局竟是客死他鄉，既不甘心，也不想死，他的師弟辰子陌還沒消息呢，師父的大仇未報，他會死不瞑目的。
??這時，死牢的看守全都突然退下，蕭南雙手背後，帶著趙雲琛緩步而至。
??韓紹雲聽到腳步聲，抬頭看去，見是蕭南來了，眼中立刻燃起了求生之火，撲上前來，抓著鐵欄對著外麵的蕭南急聲叫道:“宸王殿下，你是來救我出去的嗎？你答應過我，要保我性命無憂的，你快想想辦法把我救出去啊！”
??趙雲琛上前對韓紹雲提醒道:“韓大夫，你冷靜一點！你這麽嚷嚷著，讓殿下如何救你！”
??韓紹雲欣喜道:“殿下真是來救趙某的？”
??“非也！恕本王現在沒辦法救你出去！”蕭南的話如同一盆冷水直接潑向韓紹雲，隻見蕭南麵無表情的盯著韓紹雲，繼續道，“今日在宏王府，你也聽見了，本王已經為你求過情了，隻是父皇沒有答應罷了。不過你放心，父皇和皇後此刻正陷在喪子之痛裏，無心處決你，所以你暫且是安全的。更何況，你手裏不是還握著一個天大的秘密嗎？韓大夫真是深藏不露啊！”
??韓紹雲微微一驚，狐疑的盯著蕭南，冷聲而道:“殿下半夜到此，原來是衝著這個秘密來的！”
??“你還算是個聰明人！”蕭南並不否認，衝韓紹雲清咧一笑，開門見山道，“你若把那個秘密告知本王，本王向你承諾，定想辦法把你救出去！”
??韓紹雲歪嘴笑道:“殿下已經失信於韓某，讓韓某如何再信你一次？你脅迫我入宮，不過就是借我之手取宏王的性命，你根本就沒考慮過我的死活！”
??蕭南眉宇一沉，說道:“你不相信本王，你現在又能相信誰呢？本王的父皇嗎？你可別忘了，你是北朔人，你以為手上掌握著一個驚天秘密，父皇就會放了你嗎？你若不聽從本王的安排，你就隻有死路一條！你的師弟辰子陌現在音信全無，你怎能先棄他而去呢？你就不想等到辰府沉冤昭雪的那一天嗎？”
??蕭南一向善於攻心，韓紹雲聽了這些話已然有所動搖，趙雲琛見韓紹雲猶豫不決，替蕭南助力道:“韓大夫，我家殿下也是為你好，進了這死牢，可沒人能活著出去，你不要不知好歹！”
??韓紹雲在心裏衡量片刻，盯著蕭南問道:“倘若韓某現在把那個秘密告知於殿下，那請問殿下什麽時候能放韓某出去？”
??“明晚你就可以出去！”蕭南爽快應道，“本王不僅答應救你出去，還會派人把你送往安全之地，從此，你隱姓埋名，繼續做你的活菩薩！”
??韓紹雲聽得心動，心想橫豎都是死，那就賭一把吧！拿定注意後，韓紹雲對蕭南叫道:“殿下，請你靠近一些，秘密是要悄悄說的，總不能讓第三個人聽見吧？”
??蕭南和趙雲琛對視了一眼，然後蕭南走近韓紹雲，附耳細聽後臉色即變，震驚不已。
??蕭南一把揪起韓紹雲的衣領，眼神咄咄逼人道:“你確定你看清楚了？你說的那些當真是事實？你不會是為了保命而故意捏造出來的吧！”
??韓紹雲舉掌起誓道:“韓某若有半點虛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蕭南一下鬆開了韓紹雲，保持鎮定，蹙緊眉頭沉思了起來，趙雲琛不知道韓紹雲對蕭南到底說了些什麽，也不好問，能讓蕭南如此震驚，想必這個秘密還真是不簡單！
??蕭南收起心思，對韓紹雲說道:“韓大夫，謝謝你把這個驚天秘密告訴本王，本王現在還有事，先走了！”
??韓紹雲不放心道:“宸王殿下，可別忘了你的承諾！”
??蕭南似笑非笑道:“韓大夫，本王改變主意了，本王決定今晚就送你走！”
??韓紹雲先是一愣，然後欣喜萬分道:“真的嗎？殿下今晚就要把韓某救出去？”
??趙雲琛急忙對蕭南說道:“今晚救人會不會太草率了！請殿下三思啊！”
??蕭南沒有理會趙雲琛，對著韓紹雲囑咐道:“韓大夫，你先在這裏等上片刻，本王這就回府安排。”
??“好好好！”韓紹雲連連點頭，還對蕭南恭敬的行了一禮，“有勞殿下了，殿下的救命之恩，韓某沒齒難忘！”
??蕭南盯著韓紹雲，他的眼神複雜，聲音冷漠:“舉手之勞，各取所需罷了！”
??話畢，蕭南轉身走了，趙雲琛急步跟了上去，兩人一起出了死牢，走到靜僻之處，趙雲琛實在是忍不住，對蕭南問道:“殿下，你今晚真要把韓大夫救出去嗎？他到底對你說了什麽，你要這麽著急救他出去？”
??蕭南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趙雲琛，眼中閃現出一股陰冷之氣，沉聲道:“雲琛，韓紹雲這個人留不得，今晚送他上路吧！”
??趙雲琛猛然一怔，一頭霧水道:“殿下，雲琛糊塗了，你剛剛不是說要救他嗎？怎麽突然改口要殺了他呢？”
??蕭南板起臉，神色嚴肅道:“因為他知道得太多了！本王現在沒時間跟你解釋，你照本王說的去做即可！看管死牢的人都是自己人，你告訴他們，手腳麻利點，不要留下任何破綻！本王現在要去紫宸殿看望父皇，希望一個時辰後，本王能在紫宸殿裏聽到韓大夫獄中自縊的消息！”
??趙雲琛不敢多問，點了點頭，懷著滿腹疑問轉身走了。
??紫宸殿裏，燈光暗沉。
??皇帝蕭堅半躺在龍榻上，精神萎靡的他，時而哀歎一聲，大將軍李征靜坐在蕭堅的床邊，垂著腦袋，眼中無神。
??兩個深交幾十年的好兄弟，在今日，一個喪子，一個喪女，一樣的悲痛，一樣的惋惜，誰也沒有安慰誰！
??承恩公公領著宸王殿下蕭南輕輕入室，房間裏死寂沉沉的氣氛瞬間被打破。
??“陛下，宸王殿下來看您了！”承恩公公對著皇帝蕭堅俯身說道，然後默默退下了。
??李征見蕭南來了，不得不起身對蕭南行禮，蕭南一把按住李征的肩膀，說道:“將軍不必多禮！”
??李征隻好坐下，埋著頭不說話。
??蕭堅淡淡的瞟了一眼蕭南，然後合上雙眼，聲音低緩道:“南兒，這大半夜的，你怎麽來了？”
??“兒臣睡不著，想過來陪陪父皇。”
??蕭南靠上前來，近距離看著滿頭銀絲的父皇，在此刻，這個坐擁天下的君王，也不過是一個垂垂老矣的普通父親。
??蕭南眼神悲憫，情不自禁的握緊了蕭堅的手。
??蕭堅突然睜開了眼，目不轉睛的盯著蕭南，盯了半響才問道:“南兒，這裏沒有外人，你實話告訴父皇，你三哥的死，到底與你有沒有關係？”
??蕭南聽罷先是暗自一驚，然後十分淡定的鬆開了蕭堅的手，模棱兩可道:“兒臣要是說沒有，父皇會相信兒臣嗎？父皇會這樣問，說明父皇已經對兒臣起了疑心不是嗎？”
??蕭堅雙眼深陷，嘴角一顫，神色憂傷道:“你是在質問朕嗎？”
??蕭南即刻跪在蕭堅的床跟前，低頭說道:“兒臣不敢！”
??蕭堅沉聲一歎，對著蕭南語重心長道“南兒，自打你從西蜀返回宮裏後，朕對你是關愛有加，言聽計從！誰都能看出來朕對你的期望高過恒兒，以至於短短兩月，朝堂風向大變，多數人都站在了你這邊，就連丞相陸明也半途跳船拋棄了恒兒，他們認定你就是將來的東宮太子！朕也不得不承認，朕確實偏心於你，但這些並不全是因為朕曾經虧欠於你想彌補你，而是因為在朕的心裏，你的確是東宮太子的最佳人選！朕喜歡你的膽識，喜歡你的睿智，你小小年紀就懂得民心齊則國家齊之道，可見你是一個心懷天下之人！”
??蕭南抬起頭看著蕭堅，從容不迫道:“兒臣能有今日，全靠母親耐心教導。西蜀八年，母親時時刻刻提醒兒臣，身為皇家兒郎，要容常人不能容，要忍常人不能忍！先齊民心再齊國，民心不齊國難齊！”
??“要容常人不能容，要忍常人不能忍，你母親真是一位好先生啊！”蕭堅感歎道，隻見他眼中泛淚，盯著蕭南反問道，“你既然能容能忍，怎麽就容忍不了你的三哥呢？”
??蕭南聽罷陡然愣住，一直默不作聲的大將軍李征抬了抬眼皮子悄悄看了一眼蕭南。
??蕭南的臉色極其難看，不僅有怨，還有怒，隻聽他冷笑一聲，鐵青著臉對蕭堅問道:“我若容忍了他，他能容忍我嗎？當初我從西蜀返宮之時，這一路上他和皇後可沒少阻攔我，這一切父皇不是心知肚明嗎？我若是死在了回宮的路上，父皇會不會像今日這般痛苦難熬呢？”
??蕭南的話很是刺耳，李征都聽不下去了，站起身來護著蕭堅，對蕭南頂撞道:“宸王殿下，你這樣對陛下說話是不是太過分了！”
??“將軍，無礙！”皇帝蕭堅對李征製止道，然後對蕭南繼續苦口婆心道，“南兒，你和恒兒都是朕的兒子，不論是誰離開了朕，朕的心都會痛的！朕不僅是君王，朕還是個父親哪！天底下哪有父親不疼兒的啊！恒兒再有錯，朕也舍不得讓他死啊！東宮太子之位遲早就是你的，你怎麽就不能放恒兒一條生路呢，非要濺自己一身血嗎？宏王妃拿你的劍自裁，一屍兩命，你往後能安心嗎？”
??蕭南嘴角一顫，麵不改色道:“父皇到底還是不信任兒臣，三哥三嫂的死與兒臣無關，兒臣的心怎會不安！”
??隨著兩父子的激烈對話，紫宸殿裏的氣氛由最初的沉寂變得緊張起來。
??這時，外頭的承恩公公神色匆匆走了進來，對著蕭堅稟告道:“陛下，死牢的一名守衛剛剛來報，那個韓大夫在牢裏自縊了！”
??“什麽！”蕭堅和李征一同驚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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