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懷疑發難
齊帝此時已經渾然不顧自己的身份,無論是誰,睡了他的女人,那下場,隻有一個死!
哪怕這個人是他十分看中的小舅子。
雲六娘站起身,看著倒在地上的林素,神色有些冰冷,似乎根本不在乎地上之人的生死。
實際上,林素是一個極其優秀的人,三歲能文,五歲作詩,十歲便文武雙全。
身上沒有一般貴族子弟的驕奢,比之這京都大多數的貴族子弟,他要好上太多。
如果他是平凡人家的孩子,恐怕會很討父母喜歡,會有平安喜樂的一生。
因為,他是花裳公主的兒子之時,沒有父親的陪伴,更沒有母親的疼愛,卻依舊如此優秀。
哪怕如今才十二,卻已經被齊帝指派了一些差事。
如果沒有意外,前途自然是一片輝煌!
可是……
她走到岑深身邊,然後抬頭朝花裳公主看去,頓時瞳孔一縮。
林素已經被齊帝踹得吐血,可是花裳公主麵上卻沒有一絲傷心、憤怒、擔憂,有的隻是你滿滿的冷酷。
她的心突然無比冰冷。
這種感覺,她重生以來,體會得最多。
她記得雲四娘對絡石之死的冷酷默然時,就已經感受過。那仿佛是一個高高在上的人,對一個卑微生命的俯視,惡劣惡心得讓人想吐!
她狠狠握了一下手,眼神愈發冷了下來。
“皇兄,是皇妹沒有教導好這個劣子,如今要殺要剮,全由皇兄。”花裳公主猛地跪在地上,神色冷然。
出乎所有人的意外,她竟沒有為林素求情。
齊帝臉色陰沉,轉頭看向花裳。似乎是第一次才認識她。
“你這是什麽意思?”
他的聲音冷凝似冰,讓人聞之便心頭發寒。這冷酷的聲音也將花裳心中最後一絲僥幸給摧毀。
她低著頭:“皇兄,這個劣子,死有餘辜!”
她聲音輕柔,仿佛她嘴中那個被她判了死刑的男子,不是她的親子一般。
而被齊帝一腳踹傷心肺的林素,如今也用絕望的、不可置信的眼神望著自己尊崇的母親。
他似乎想要說什麽,可是胸口的疼痛,以及嘴角不斷流出的鮮血,讓他根本沒有辦法多說什麽。
也注定,他再也沒有機會多說一句話,甚至連一句質問的機會,也沒有!
齊帝陰翳的目光落在林素身上,冷冷一笑,在這個時候。林素已經不再是他看好的後輩,而是一個膽敢讓他戴綠帽子的奸賊!這不僅是侮辱了他男人的尊嚴,更是藐視皇威!
所以,此時的林素在他眼中,就算是處以極刑也是可以的。
可是,為了不讓更多人猜疑,從而讓這件事暴露出去,他不能那麽做。
齊帝眸光一閃,隨即用威嚴冷冷的聲音道:“來人,林素藐視皇威,著今貶為庶民!花裳公主教子無方,回京之後,禁足公主府三月!”
說完,卻並沒有離開我反而坐到了主位!
雖然花裳公主將這件事全部推到了林素身上,但是還是無法讓齊帝不懷疑她。
齊帝看著跪在地上的花裳公主,半晌語氣柔和,麵上甚至帶了笑,而不遠處,白貴人的屍體,一直在地上。
“皇妹,起來吧,此事定是與你無關,畢竟這可是藐視我們皇家尊嚴,而皇妹平時最是維護我皇家尊嚴了,定然不會縱容子嗣挑戰皇威!”
從始至終,雲六娘都沒有看到齊帝麵上出現難過的表情。都隻有被侮辱、背叛、算計之後的惱羞成怒。
雲六娘心底冷笑,這就是帝王之情。
他的確有情,他所有的情都給了一個人,所以對其他人而言,他無情得近乎可怕!
雲六娘看向盈妃,她麵上平靜,甚至朝著雲六娘安慰地笑了笑。
雲六娘心底鬆了一口氣,好在對齊帝,盈妃根本沒有放什麽心思。但同時,她心裏又有點兒發堵。
她還那麽年輕,一生都要耗在這寂寂深宮之中。
花裳公主心中一涼,齊帝的話外之音,她如何不知。
身為皇家人,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明白皇家人的自私無情!
花裳公主站起身,強迫自己笑的從容:“那逆子所作所為,都臣妹失察。”
齊帝摩挲了一下手中的扳指,“那母後那兒……”他語意不詳,可是在場之人沒有傻瓜。
花裳公主低頭:“皇兄放心。”
齊帝滿意地點了點頭,突然,目光落在了雲六娘身上。
“皇妹,盈妃跟我說,白貴人得了一盆好花,不知如今在何處?還有,你為何叫雲家丫頭來此?”
雲六娘眸光微微一閃,一旁的岑深麵色陡然一沉。
在這種情況下提到雲六娘,其中的懷疑之意,誰人不知?
花裳回過頭,目光在盈妃臉上一掃而過,那目光,仿若化成了實質的利刃。
可是盈妃也不是簡單人物,不隻不怕,反而朝著花裳公主笑了笑,說不出的柔美動人。
她這樣一番姿態,反而讓花裳公主冷了心。
不好對付!
這樣的佳人,往往都是美人蛇!
最後,她的目光落在了雲六娘身上。如今已經不用多想了。設計這一切的,就是這個她沒有放在眼中的少女,同時,在那天大放光彩的,也是她!
兩人似乎是天敵一般,無法共存。
“皇兄說的是什麽花,臣妹完全不知。而且,臣妹可以確定,並沒有叫雲家六小姐來這兒,畢竟,這可是白貴人的寢宮,平日裏,臣妹和白貴人並不相熟。”
說到這裏,花裳在雲六娘和盈妃麵上,沒有發現一絲破綻,心中恨毒了這兩人。
於是,接著說道:“而且,臣妹聽說,白貴人似乎和雲家六小姐,頗有交情。”
“哦……是嗎?”齊帝看向雲六娘,花裳都不知道的事兒,那麽這一切……
“盈妃,你說的話是什麽花?”就在岑深以為齊帝會向雲六娘發難的時候,誰知齊帝最開始問的,居然是盈妃。
他微微一愣,隨即目光落在雲六娘身上,半晌搖了搖頭,果然是關心則亂,她的事兒,還有什麽事不能自己解決的?
想到這裏,不禁往後退了一點兒,將戰場完全交給他。
他需要的,從來就不是什麽默默跟隨,他需要有一個人,和他並肩作戰。
哪怕……他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