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都是敵人

  “你最近是怎麽了,前段時間,睿王讓我們去‘望江樓’,你怎麽沒去?”


  岑深一出帳篷,就看到了等在帳篷門口的江通。


  他剛想回答,就忍不住吐了一口血,是黑色的!

  江通皺眉,趕緊上前替他把脈,隨即麵色大變:“你居然中毒了,既然如此,何不在京都好好休息?”他說著,臉更加黑了。


  說到底,真正和他交好的,是岑深,而不是子車涼!


  “看來你前段時間是因為中毒,才沒有來‘望江樓’!”


  江通想要將岑深扶進帳篷之中,結果岑深就搖了搖頭,掙脫他,將嘴角的血跡抹去,一張臉蒼白如紙,卻妖媚不減,容易讓人看得怔愣。


  江通皺了皺眉:“我怎麽覺得你最近變了好多。”


  岑深眼眸閃了閃,如今他再也不用受邪功所控製,自然不用清心寡欲。


  實則,他修煉的功法是如今江湖上已經失傳的“鼎昌訣”!

  “鼎昌訣”是一門邪功,如果修煉至大成境界,自然武功是獨步天下。


  可是,如果不是必須,很少有人會修煉這種功法。


  因為如果修煉不成,燃燒的就是生命!


  當初那人之所以給他下藥,不就是篤定他修煉不成這種功法,從而短命嗎?


  恐怕如今那人也已經以為他死了。


  “鼎昌訣”前期修煉,需要“人血”!這時候需要的,隻是簡單的女子血液!

  當然,需要的量並不多,而他自然有專門供血的人,他手下有太多這樣的的人,所以每次修煉,雖說需要的血量比較多,可是卻也不會死人。


  中期需要的血也是處子的血液,這種對於他來說也不難。


  至於徹底大成,則是需要雲六娘那般的“雙陰之體”的血液。


  而這種人物,幾乎全天下,都找不出一個,故而“鼎昌訣”,成了不可能修煉成功的一種邪功!

  可是,誰知道,他會遇到雲六娘……


  而“鼎昌訣”另外還有一種副作用,那就是雙重人格!


  平時,一種人格需要清心寡欲,以此來求得心靈平靜,一旦情緒波動大,那麽很有可能走火入魔。


  而與這種人格相對的,自然就是另一種人格,暴/戾、嗜殺成性、殘忍……


  兩種人格相對獨立,卻又有共通的記憶。


  可是,一麵人格卻又沒有辦法阻止另外一麵人格所做的事情,這是一種十分折磨心理的副作用。


  好在,如今功法大成,如果沒有意外,他以後永遠都會是這種個性。


  既像岑深,又像冥思!

  或者說,兩者都不像。


  岑深轉過身,背對著江通,語氣淡淡地道:“在練功的時候,被刺客偷襲,所以受了點兒內傷。”


  他這傷自然不是練功的時候受的,而是去救夏六的時候,被大內之人給傷了。


  那個時候,正是兩種人格重合的時候,卻被淬毒的箭支射中。


  本來不會受傷,卻也沒有想到,當時身體會突然失力。


  也是因為這樣,這副作用恐怕消除得並不怎麽完整。


  所以,紫風才會說,沒有意外,以後“鼎昌訣”,不僅不會成為他的拖累,反而能夠讓他受傷的底牌更多。


  可是,也因為融合的時候出現問題,如果有意外……


  江通麵色一緊,隨即沉聲道:“你竟是連我都瞞……”


  岑深擺手:“我們先走,莫讓陛下等我們!”


  岑深明白,在這個國家,和這些人,他一定不能多交,否則……到最後,這些人都會成為他的弱點。


  更何況,這些人……最後總會是敵人。


  他的眼中浮現一絲暗光,隨後,又歸於平靜。


  在坐下之後,岑深就看到了對麵的雲六娘,隨後又垂下頭,昨天……


  “六娘,你是不是和岑七哥有什麽問題?”


  李慎言看了一眼岑深,又對著雲六娘問道。


  雲六娘一聽這個問題,就愣了一下,隨即輕笑一聲,語氣有些不自然:“你怎麽會這麽問?”


  隨後,又想到自己是不是神色不對。


  李慎言搖頭:“從前岑七哥一看到你,就舍不得移開目光,今天看你一眼,就不看了,這有點兒像情侶鬧矛盾。”


  雲六娘皺眉:“情侶?”


  李慎言轉開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就是未婚夫妻。”


  雲六娘搖了搖頭,也不再說話,心跳卻有些加快,曾經……他經常看她?


  哪怕不願意承認,有一個人,漸漸和她性命相關。


  在山洞之中,就注定他們這一輩子,就隻能依靠在一切。


  沒有例外。


  齊帝到場之後,說了幾句應景的話,就開始讓眾人宴飲。


  雲六娘目光卻落在了高位之上的花裳身上。


  剛才她才從李慎言那裏知道,那晚天玄放火之時,她竟然在沐浴。


  想到這裏,她不禁有些好笑。


  誰知,她剛剛看向花裳,對方也看了過來。


  她似乎微微一愣,隨即就朝她笑了笑。


  那個笑容……讓人毛骨悚然!

  隨即,雲六娘就看到花裳對著齊帝說了一句什麽,隨即齊帝點了點頭。


  很快,就看到有絲樂之聲響起來。


  所有人都望去,就看到了身著彩衣的舞女娉婷而出。


  這露天寒風中,這些人還穿著單薄的舞衣,還真是……不要命了!

  “這些人莫不是不怕冷?”


  李慎言看著就替她們冷。


  雲六娘笑了笑:“她們當然怕冷,不過呀,她們更怕沒有辦法在陛下麵前露臉。”


  說著,就低頭飲了一口酒,竟是甜甜的果酒,又忍不住多喝了幾口。


  “我怎麽覺得中間那個領舞的有點兒眼熟呀?”


  李慎言突然說道。


  雲六娘聞聲看去,頭有點兒暈,看了好一會兒,才看清楚。


  “風荷郡主呀!”


  雲六娘笑了笑,抬頭看了一眼花裳公主,雖然沒有看清楚她的麵容,可是她總覺得,她在朝她笑,滿是示威。


  看來今晚好戲應該會不斷呀。


  雲六娘垂眸,輕聲笑道,然後又喝了一杯酒。


  岑深看著對麵雲六娘不斷飲酒,眉頭輕輕一皺。


  這果酒是用多重珍惜水果釀造的,喝起來口味獨特,可是這後勁,恐怕也很大吧!

  想到這裏,忍不住皺了皺眉。


  然而雲六娘,自然聽不到他心裏的話,正不停地灌酒,而高台上的花裳也看到了這一幕。


  她旁邊的宮女笑道:“看來,如公主所料,這雲六小姐,對太子殿下也有情誼。”


  花裳嘲諷地勾唇:“她腦袋不笨,所以呀,注定不能入太子府。”


  她可不想再出一個夏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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