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眾人心思

  花裳聞得此言,沒有立刻說話,反而就這樣看著雲六娘。


  這女子容顏不及夏七,可是這渾身淡定安然的氣質,卻和夏七極像,還真是……惹人厭惡!

  “你剛才竟不上前,真不怕花裳公主一不小心讓雲六小姐死在馬蹄之下?”


  司徒啟搖著扇子,問著旁邊的男子。


  岑深看了他一眼,隨即頗為嫌棄地看了一眼他身上的粉色騎裝。


  沒錯!就是粉色!

  司徒啟裹了裹身上的狐裘,企圖遮住裏麵的騎裝!

  岑深麵色淡淡,用手摩挲著手上的扳指:“她不敢。”


  哪怕是皇帝的妹妹,也不得不忌憚雲安伯這種世家。


  司徒啟撇了撇嘴,看了一眼岑深腳邊的一片樹葉,頗有些鄙視他口是心非。


  恐怕花裳如果不停,岑深是不介意直接直接讓那匹難得的駿馬去見閻王!


  至於馬上的勞什子公主,怕是沒人會管她的死活。


  司徒啟看了一眼花裳,這女人,倒是算是無意之中保住了一條命!


  “以前沒聽說雲六小姐和花裳公主有什麽過節呀,怎麽這兒這麽多人,花裳公主偏偏挑了她來針對。”


  岑深目光落在那恭敬行禮的女子,皺了皺眉,不知為何,他一點而已也不希望她對別人彎腰。


  任何一個人都沒資格讓她如此!


  “太子,太子……”


  雲王叫了好幾聲,才讓子車世回過神來。


  “怎麽?”


  子車世將目光從岑深身上收回來,如果他沒有看錯,在剛才花裳馬蹄要踏在雲六娘身上時,他眼底的戾氣!


  不知為何,最近他已經感覺到了岑深的變化,恐怕不隻是他,隻要注意岑深的人都發現,他身上少了幾分平和,多了幾分戾氣!


  戾氣?


  子車世嘴角上揚出一個不善的弧度,他們習慣稱那種氣息為——野心!

  如果別的臣子有這種野心,他或許不在乎,可是岑深卻不行。要知道,定國公手上,掌握了大齊不少兵馬!


  最難的是,齊帝似乎對定國公,有些極深的信任!


  那種信任,簡直讓齊帝不像是一個君王。


  子車世目光又看向雲六娘,她對著花裳行禮,他麵色平靜,這個女人,對他似乎並不感興趣,或者說,很討厭他。


  可是讓他感到氣憤的是,在宮裏那次說話前,他們可是一次也沒有說過話。


  他不曾惹過她,卻換來她的如此冷待。


  實在是讓人氣憤!

  雖然剛才他也十分擔心雲六娘……


  “你最近似乎在後宮中去的頻繁了一些。”


  雲王一聽,麵色一白,他雖是大皇子。可是如今卻是依附子車世而活,這麽多年,早就明白了子車世的能耐,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在後宮中行走能夠瞞過耳目眾多的他。


  更何況,子車世的母妃,可是四妃之一的賢妃!

  雲王強作鎮定地說:“最近母妃身體不好,所以……”


  說到這裏,他就說不下去了。因為子車世看著他的目光淡淡的,他的心陡然像是被潑了一盆涼水,涼了一個徹底!

  他的母妃,隻是一個嬪,因為是宮中女官出身,所以以後也隻能是一個嬪。


  他母妃也是官家出身,可是比起賢妃等妃子,她的出身還是太過卑微。


  他的外祖父,隻是一位地方上的縣令,區區正五品官員!

  “皇兄心裏應該明白,如今父皇健在,有些女人,不是你可以肖想的。”


  雲王低頭,眼神沉沉:“臣……明白!”


  他自然明白,那人如今是王身邊的女人,光憑這一點,就不可能被他得到!


  那種感情,隻能壓抑住,再壓抑住!

  可是,他卻忘了,有的時候,被壓抑的情感,一旦爆發,就足以讓一個人,死無葬身之地!

  子車涼低下頭,將手上的扳指重新戴在手上,他身旁的黑衣男子見狀,皺了皺眉。


  如果他沒有看錯,剛才子車涼是想救雲六娘……


  “睿王殿下,剛才你……”


  還沒等他說完,子車涼就涼涼地看了他一眼:“你應該知道,有些話不能說。”


  就算心裏明白,有些話也要住嘴!


  黑衣男子麵色微微一變,隨即像是嘲諷一般,看著雲六娘:“看身形,倒是一個銷魂的,可是那臉蛋,也不見得多好看,比之清晨個的美人,多的是,你何必……額!”


  黑衣男子看著麵前一臉戾氣掐住他脖子的男人,笑的有些不懷好意。


  “怎麽……惱……羞成怒了。何必……不過就是一個……女人。還是岑……七的女人。碰了的話……岑七……會饒過……你?”


  他們站的位置有些偏僻,所以並沒有注意他們這裏,就算看過來,也隻以為他們兩人在說話!


  子車涼麵色變化不停,似乎是被黑衣男子的話給說中了心思,也道明白了無奈,一時之間,他沒了動靜!

  黑衣男子將他的手打下,然後低聲笑著說道:“看來,睿王殿下還是明白的。”


  子車涼沉默了一會兒,才淡淡地說:“據我所知,岑七並不願意娶她!”


  黑衣男子笑了笑,似乎在笑子車涼的自欺欺人。


  “就算是岑七不娶,你也不能娶!”


  女人是一切矛盾的禍根,黑衣男子怎會不明白,而子車涼,又如何不知?


  子車涼沉默,目光落在不遠處岑深身上,隨即眸色加深。


  他自然也發現了岑深的變化,可是他卻不願意想更多。


  說到底,那個位置,他從來不想要,否則當年也不會放棄和子車世爭奪儲君之位。


  其中固然有夏七的希望,可是,大多數還是他自己不願意。


  夏七……


  他眼中劃過一絲沉痛,又想起了那張還掛在子車世臥室的人皮,心中戾氣橫生。


  “你說的對,她……我碰不得!”


  場中眾人因為一個女子而掀起的心思,自然是不足為外人道。而那些思緒雖然良多,可是實則隻是一瞬間的事兒。


  雲六娘的話,也讓周圍圍著的公子小姐們麵色一變。


  仔細看那馬上的女子,果然就是花裳公主。


  花裳公主乃和當今陛下一母同胞,地位無比尊貴!


  雖然很多人從心底看不慣花裳公主的淫~蕩,可是這個時候,還是紛紛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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