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閻三妹挨揍
老王家始終得不到孫子,這讓老王頭王若冰頓時痛徹心扉,把這種痛深埋在心底。見到老婆子回家,禁不住問:
“老太婆,你怎麽想到回家了呀?兒子隔三差五的打電話來問我,你回家沒有,我說你沒有回家,怎麽時隔半個多月,你就想到回家了呀?有種你別回家!”
閻三妹看著陰陽怪氣的老頭子,就心裏不爽了,自己好歹也是為了那十萬塊錢,才迫不得已這麽做的,他怎麽就不高興了呢?這家夥陰陽怪氣的想說什麽呀,究竟想幹啥?她左手叉腰,右手指著老頭子的鼻子,問:
“老東西,我一回來你就陰陽怪氣的說來說去,你究竟想說什麽?別藏著掖著的,有什麽不滿意的就痛快的說出來,老娘好歹是王家的大功臣,輪得到你來教訓嗎?沒有我,你有本事拿得回那十萬塊錢?
沒有我,你什麽都不是?老娘把你辛辛苦苦攢了一輩子的錢要回來了,你偷著樂還來不及,怎麽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你幾個意思啊?到底幾個意思?”
王若冰嘿嘿冷笑兩聲,回:
“你要回錢了嗎?那是因為人家吳美美見你可憐,天天住在涼亭裏,怕你出事,所以才給了你錢。你別以為那錢是你要回來的!你這老東西,不但學會了離家出走,還學會了打人,你好好的把章學軒老師打了,打得遍體鱗傷的,這又是為何?”
閻三妹一聽頓時不淡定了,這老東西,怎麽什麽都知道了,看來他八成找自己麻煩來了,這前腳一邁進門,後腳就喋喋不休的問這問那,看來今天不是什麽好日子,回家沒看黃曆,這下吃虧了。
看著一臉黑線的老頭子,就知道這老東西心裏沒憋什麽好屁,準要拿自己開涮,於是就冷聲回道:
“老頭子,我前腳一進門,你後腳就問東問西的,你到底隔著什麽屁,快放,老娘餓了,要吃飯,怎麽,飯也不給吃嗎?雷公不打吃飯人,你別過分了!知道嗎?”
王若冰嘴裏叼著焊煙,吧啦抽了幾口,冷目凝視著她,問:
“親家吳正南見你打了章學軒,而且把他打得遍體鱗傷的,他跟你有仇呀,他又不是吳浩然叫人打了你兒子,你怎麽就那麽下得去手呀?要不是吳正南喊著你,你是不是要打死他,才肯罷手呀?
人家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民教師,你怎麽下那麽重的手!前次要不是我拉住你,吳浩然差點被你打死,你這老東西出手沒個輕重呀?打完人,你還賴在吳家不走,不是吳正南報警,就還死皮賴臉的呆在那!
你說,你還要臉嗎?俗話說,樹靠一張皮,人靠一張臉,這臉都不要了,你要回十萬塊錢幹什麽呀?你他媽的,一個老女人跟幾個小夥睡涼亭,你有意思嗎?要是遇上一個流浪漢,把你那個,那個了,你,你,還好意思回這個家嗎?”
這一回到家王若冰這老東西,就像審犯人一樣審自己,換做誰,誰受得了!這老東西說到最後,還那個,那個的,真的讓人氣得門牙都掉幾顆,自己好好的,怎麽就那個那個了!
閻三妹被老頭子的話氣得瞪圓了大眼,大聲喊道:
“王若冰,你就是個老流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老娘好好的,怎麽就那個,那個了!你這話幾個意思?幾個意思啦?老娘辛辛苦苦的給你要來十萬塊錢,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怎麽到了你嘴裏什麽都不是了?
你摸著良心說,這十萬塊意味著什麽?在鄉下可以建造一座三層的大洋樓,這十裏八鄉的遠近聞名,你懂嗎?老東西!”
王若冰沉默了一陣,然後在焊煙鍋裏裝上焊煙,吧啦吧啦的吸了幾口,吐出濃濃的煙霧,緩緩說道:
“老子賴得說你,可是十裏八鄉都知道這件事了,傳得沸沸揚揚的,有的還懷疑你被流浪漢那個那個了!我的個天,這造的什麽孽呀?風言風語的,你向誰解釋得清楚呀?這叫什麽事嗎?我也是個男人,背地裏聽人說起你,我老臉都沒地方放呀?”
閻三妹這才知道人言可畏,流言蜚語是鄉下最難製止的了,一旦傳開,十裏八鄉的都知道,這,這,這,如何是好呀?但她沒有做這些事,為什麽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越傳越不是滋味呢?
她想了想就問:
“老頭子,當時我們組裏盧成換家裝了一台電話,別人家沒有裝,怎麽就有那麽多人聽到了!你記得打電話的時候,身邊有幾個人嗎?找出人來,叫他說出個一二三,說不出來,我們就告他,告他誹謗我!毀壞我的聲譽!”
王若冰聽了她的話,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慢條斯理的回:
“老東西,不是老子說你,當初我說想在家裏裝台電話,你說浪費錢,一個月兒子來不了幾個電話,沒有必要,這都是你說的!人家盧成換三個兒子在外麵打工,就舍得裝台電話,你兒子開廠當老板就舍不得裝台電話。
還有人家都鳥槍換大炮,黑白電視都換成了彩電,人家那麽舍得,我們連黑白電視的影子在哪都不知道,你那叫活該!他家有了彩電,十裏八鄉的都來他家看電視,小孩大人一大堆,就像電影院一樣,盧家還開了小賣部,時常有人來櫃台買東西,那麽多的人進進出出,哪曉得是誰以訛傳訛,把你的破事說出來呀?”
閻三妹聽了他的話頓時傻眼了,悠悠的回:
“不就是一台彩電,一部電話,老子明天就裝,怎麽的?你把盧成換說得那般得意,信不信老子還建一座三層洋房給大家看看!”
王若冰冷冰冰的回道:
“馬後炮,你那叫馬後炮,過去的事情說他作甚!你買彩電買冰箱買洗衣機都沒用,那也掩飾不了被人說成破鞋,一隻老破鞋,懂嗎?假如建三層大洋樓,那也是一隻洋破鞋,懂嗎?”
閻三妹一聽王若冰的話,頓時來氣了,什麽叫破鞋?她就睡了幾天涼亭,怎麽就睡出一隻破鞋來了?想著這話,她怒不可遏,氣得渾身發抖,指著王若冰聲音發顫的罵道:
“王若冰,你這個狗東西,你在說什麽呢?老娘有那麽不要臉嗎?你,你,你,還是人嗎?人家製造謠言,你也跟著說我是一隻破鞋,你就那麽不相信你老婆嗎?跟你相濡以沫幾十年的夫妻,就連這點信任都沒有嗎?你······”
王若冰毫無在意這女人歇斯底裏的呐喊,冷冷的回道:
“信任,我叫你回家,你不回,老給老子丟臉,你信任過我嗎?你丟臉丟在我們鄉下也就夠了,為什麽要丟到城裏去?在城裏打了這個打那個,你以為你是誰,想打誰就打誰?哼!”
閻三妹被老頭子的話,氣得口眼歪斜,實在是難以自己,吼著回:
“你這個老東西,自己沒有用,反而說我的不是,那吳浩然不叫人打我兒子,我會打他嗎?那章學軒不編順口溜說我兒子的不是,我無聊呀,咱們八竿子打不著,我況且都不認識他,打他幹什麽呀?
誰叫他們都得罪了我兒子,所以我才打他們!這下你滿意了吧!神經病!窩囊廢!還是個窩囊廢老村長,連自己的村民都管不住!算什麽男人,換做是我,我就跳盧鬆河裏淹死算了!還在這叭叭叭,叭叭個卵!”
“你說誰是窩囊廢了,再說一次!”王若冰最不喜歡有人叫他窩囊廢了,指著閻三妹的鼻子喊道。
“窩囊廢,你不但是窩囊廢,還是窩囊廢村長,怎麽了?凶巴巴的,有種你打我呀?打呀!往這裏打!”閻三妹氣得不成樣子,臉扭曲得變形。
“啪,啪啪啪······”還不等閻三妹反應過來,就被王若冰蒲扇一樣的耳光扇在臉上,扇得她的臉火辣辣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