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該舍棄就舍棄
清顏院。
顧挽言躺在床上，有個黑影在床幔外麵跪著。
顧傾城要在，定然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人正是沁香閣的風公子，禦風。
“小姐，主子說了，讓你別輕舉妄動，仁安郡主已經發現端倪了。”禦風欲哭無淚，他怎麽中毒的都不知道，主子也解不了，隻能暫時壓製。
“不早點除掉她，早晚要被發現！她已經知道巧姨娘是我殺的了。”顧挽言的聲音從床幔裏傳了出來，雖然有點虛弱，但是話語間都是狠厲。
“你回頭和師傅說，過幾日的元宵宮宴，總得除掉幾個，再放任他們成長，早晚要出事。”顧挽言掀開床幔，臉色蒼白。
“可是～主子說…”禦風欲言又止，他中間傳話太難了，為什麽禦魂和禦蛇不在？
“你中毒了？怎麽臉色這麽青？”顧挽言皺眉的看著禦風，印堂發黑，臉色發青，身上還有一種若有若無的香氣。
“昨兒有人想做骨香的生意，張口就跟我要沁香閣。被我拒絕了扭頭就走，那之後沒一會，我便發現自己中毒了，這毒有些厲害，主子短時間也解不了。”禦風如實說，現在想起來那三位公子，就腦袋疼。
自從十九年前從宏親王身邊來到這鳳陽國，找到顧挽言之後，他幾乎就是貼身保護這個小姑娘，有時候看到她，感覺看到了自己的妹妹。
“可知道是誰的人？”顧挽言把人扶起來，輕聲問。
巧姨娘死於骨香這事，顧傾城知道。
年前去皇陵祭祀的時候，骨香也是顧傾城發現的，顧挽言現在很是懷疑聯係禦風的人是顧傾城。
“不確定，有兩人感覺像是女扮男裝。”禦風受寵若驚，顧挽言一向性子高傲，極少會與他們這些人接觸。
“如果沒猜錯的話，多半是顧傾城。”顧挽言皺眉，女扮男裝，說話風格都跟顧傾城一個樣，這就有意思了。
“這樣是不是我們已經暴露了？”禦風心裏一緊！那人，那人就是顧傾城？淩夢的女兒？怪不得下的毒連主子都解不了。
“你看看想辦法聯係上她，骨香的生意和地方，該舍棄就舍棄，你解毒之後先離開長安吧。”顧挽言沉默了一會才說。
骨香的生意可以放棄，哪怕養的是禦毒部，但是長安的生意沒了，還不至於讓禦毒部垮掉。
她和師傅的目的還沒達到，現在不能暴露，就算損失沁香閣也不能暴露。
“是，屬下知道了。”禦風一愣，然後說道，他說之前已經想到是這個答案了，主子和小姐圖謀不小，怎麽可能願意為了一個沁香閣暴露？
“行了，你先走吧，最近顧傾城都在顧家住著，就先別來了，出去時候小心一點。”顧挽言點頭，然後送禦風出去。
清顏院的丫鬟都睡著了，等再醒來，就看到自家小姐站在門口出神。
“小姐，您怎麽出來了，身子還傷著，可不能再著涼了。”小蓮趕緊上前扶著顧挽言，想讓顧挽言進屋。
“無事，隻是剛才睡夢中好像聽到姨娘叫我了，出來看看……”顧挽言柔弱的說，眼中有淚，泫然欲泣。
“小姐……姨娘在天之靈一定會想念小姐的，但是小姐還是要照顧好自己，這肯定也是姨娘希望的。”小蓮說，眼角也是有淚。
小蓮是之前在巧姨娘院中伺候的，雖然不是貼身伺候，但也是大丫鬟。巧姨娘死了之後，巧姨娘院中的幾個丫鬟除了被發賣的，隻有小蓮被顧挽言要來了。
“姨娘……姨娘還說要送我出嫁……”顧挽言哭了，梨花帶雨的，被小蓮扶著進屋了。
顧挽言要小蓮，隻是因為這個小蓮可是顧源的人。
顧傾城這一覺醒來就半夜了，睜開眼睛有點迷糊，最近好像都很忙，這裏睡那裏睡的，剛醒有點分不清在哪裏了。
起身下了軟塌，想喝杯水，突然踢到了凳子。
“郡主醒了？”外間傳來問詢的聲音，是夏雪。
“醒了，進來吧。”顧傾城開口，覺得嗓子有些嘶啞。這風寒好起來是真慢，果真就是病去如抽絲。
等了一會兒夏雪才推門進來。
“郡主，二娘去準備晚膳了。”夏雪進來站在離顧傾城有點遠的距離說話，鼻尖有些紅，應該是剛回來。
“剛回來？先坐下，離暖爐近些。可查到些什麽？”顧傾城抱著茶杯往一邊挪了挪，最好的位置讓了出來，示意夏雪坐下說。
“跟著到了皇宮周圍就跟丟了，等了許久都沒見人出來。郡主，這人有點本事啊！”夏雪湊到暖爐旁，慎重的說。
“許是附近有進出宮裏的密道，看來真和宮裏的人有關，就是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了。”顧傾城沉思。
“會不會是憐妃？昨天的事我還是覺得不是巧合。”夏雪說。
“是不是巧合慢慢都會顯露出來，這事你也不用再查了，府裏最近你多注意些，小九傷估計要有些日子才能好。”顧傾城說，正說話的功夫，二娘推門進來了。
“王妃安心，小九沒好之前我就留在顧府，大年沐休到初七，監察司沒什麽事，我就不用天天去。”二娘拎著食盒笑著說，關好門，把食盒裏麵的東西擺到桌子上。
魚肉粥搭配著青菜，和幾碟小菜，一碗銀耳羹，幾塊點心，還有兩個雞腿。
顧傾城光看著就很有食欲，肚子也在咕咕叫。
“二娘在，我估摸著能長好些斤肉。”顧傾城捏了捏自己的肚子，幸好之前瘦弱，這麽吃也竟然沒長太多肉。要不然長成個胖小姐，可要被笑話了。
“王妃多吃些才好長身體，現在還是太瘦弱了，咱們看著心疼死了。”二娘看顧傾城小臉總算有些肉，心裏還有點成就感。
原來的顧傾城瘦弱的好像一陣風就能把人吹走了，王爺心疼，他們也心疼，變著法的給她養身子，這半年到好了不少，可是遠遠不夠，估計自從淩家出事，這丫頭就沒什麽好日子，身子缺的東西，估計還要補上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