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我無力回天
“是啊，你的傾城姐姐是個有本事的～母妃會騙你嗎？好了，早些去睡覺吧。”淑皇貴妃說，眼裏帶著笑意。
等到四公主走了，才緩緩躺到軟榻上。
這天啊，越來越冷了。
臘月二十六。
所有在外官員回京述職。
各大府上都格外熱鬧，長安的百姓好像忘了，淮南的慘烈，都被大年的氛圍感染。
顧傾城睜開眼已經快要中午了，年前這幾天顧家倒是沒鬧什麽幺蛾子。
顧傾城也樂的清淨。
艱難的爬起來，吃過飯，原本想去明德堂溜達一圈，結果剛出門，就碰到了華姨娘身邊的丫頭。
“見過五小姐，五小姐是給巧姨娘看病去的嗎？華姨娘讓奴婢在這裏等候五小姐，同五小姐一同去。”小丫頭看到顧傾城，上前畢恭畢敬的說道。
顧傾城笑了笑，沒想到華姨娘這麽急。
“那就去吧，前麵帶路。”顧傾城笑著說，倒也沒為難小丫鬟。
那小丫頭其實要已經要嚇死了，沒想到顧傾城這麽好說話，心頭一震，然後趕忙在前麵領路。
來到了巧姨娘的院子，顧傾城一進屋，就聞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嘴角一笑，有些不明所以。
不應該啊，這東西不該出現在這裏吧。
“巧姨娘，奴婢帶五小姐來給您看病了。”華姨娘身邊的丫鬟進門之後開口，顧傾城輕笑的跟著。
“去把香滅了，開窗通通風。”巧姨娘的聲音響起，卻不是在跟顧傾城他們說話。
身邊的丫頭皺眉，這香三小姐花大價錢買來的，特意給巧姨娘治病用的，這又滅香，又開窗戶，那這一早上不是白點了？
“滅了吧。”巧姨娘又說了一遍，那丫鬟才動，有些不高興的看了顧傾城一眼。
顧傾城雖然不知道小丫頭怎麽想的，但是看巧姨娘應該是知道的，她的笑意就沒停，這麽冷的天開窗戶還是挺冷的，反正顧傾城是受不了。
“窗戶關上吧，你們都出去吧。”顧傾城來到巧姨娘的床邊，笑著說。
“五小姐，您看病就好，不用我們出去吧。”巧姨娘身邊的丫頭戒備的看著顧傾城，留手無縛雞之力的巧姨娘和顧傾城在屋裏，她實在是不放心，萬一要做點什麽，姨娘豈不是必死無疑？
“小桃，出去吧，淩家看病，是不能留人的，這是規矩。”巧姨娘開口，眉頭緊皺。
小桃是巧姨娘身邊的丫鬟，是小產之後顧挽言送過來的。
“是，姨娘。”小桃無奈，隻能隨著華姨娘和小九喬月一起出去了。
顧傾城看著巧姨娘不說話，隻是笑。
“五小姐這次出去辛苦了，能平安歸來，真是太好了。”巧姨娘艱難的坐起來，顧傾城沒幫忙，她就自己靠這床，眼神淡淡又帶著欣喜的看著顧傾城。
“姨娘知道這香有問題，是故意的？”顧傾城也直接問道。
“香是挽言特意買的，你還小，聞不得。”巧姨娘說，臉上也沒什麽表情。
顧傾城卻有些震驚，原本以為是巧姨娘不想活了，沒想到下手的竟然是顧挽言。
“再有十天，就是我，都救不了你。巧姨娘，你不想活了？”顧傾城問，她伸手去把脈。
氣血虛浮，脈象實則有力，卻後勁不足，有回光返照之象，那香，不僅僅能讓人絕子，還掏空了本就虛弱的巧姨娘！
“傾城過了年就十四歲了，這府裏頂多再留你一年，也就到頭了，幸好，你可以走出去。”巧姨娘輕笑，她到是毫不在意自己的死活，這讓顧傾城更加難受了。
怎麽也想不通，顧挽言為什麽要這麽做。
“巧姨娘，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顧傾城越看巧姨娘，越覺得不對勁。
“這府裏不安穩，五小姐，有人覺得我已經沒有用了。挽言應該不知道這骨香的具體作用，你也別摻和了。就說我這病治不好，活著太累了，我早就不想活了。”巧姨娘笑著說，眼神裏的絕望顧傾城在月慕縈的眼裏看到過。
“真不想活了？那顧挽言怎麽辦？”顧傾城問，定定的看著巧姨娘。
“人各有命，也從來沒人問我想怎麽辦不是嗎？”巧姨娘說完，就閉上了眼睛，呼吸清淺，顯然是不想說了。
“若是姨娘改變主意，還有不甘心，那就讓信得過的人找我。”顧傾城笑著說，伸手捏了捏巧姨娘，然後起身出去了。
隨手把門關上，轉身就往外走。
“五小姐，巧姨娘怎麽樣了？”華姨娘身邊那個小丫鬟問。
“太晚了，我無力回天，怎麽早不讓我看？”顧挽言說著，好奇的看向那小丫鬟。
“五小姐你可不能嚇唬人啊！咱們姨娘早就說讓五小姐看，侯爺說五小姐有壞心思不放心，這才拖到了今天，終於說動了老爺。咱們姨娘可是清清白白的，五小姐你要給我們姨娘作證啊。”小丫鬟要嚇死了。
這件事要是真怪到自家姨娘身上，就說侯爺和顧挽言，都能把他們家姨娘吃了，更別說現在顧挽言和宮裏的淑皇貴妃那走的很近了，那樣的話就算自家姨娘是千秋宮的人，估摸著也不好受。
“這事侯爺知道，你怕什麽？”顧傾城問，然後直接出了院子，沒再理身後的小丫頭，一路往明德堂去了。回來之後一直老老實實，怕是他們都忘了自己吧？不填點堵，人家怎麽出招啊？
“郡主，那丫鬟應該是回去報信了吧？這位巧姨娘是真的救不了？”喬月扶著顧傾城，小聲問。
“倒也不是，隻是人家自己不想活，咱們也無能為力啊不是。”顧傾城搖了搖頭說，不一會兒時間，顧傾城就到了明德堂外麵。
明德堂今天倒是安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要準備大年，所以府上除了老夫人和幾位小姐那，都格外忙碌。
顧老夫人倒是會享受，明德堂雖然在府裏的中間，但是很清幽，住的是最好的院子，用的人也都是精挑細選的，明德堂有自己的小廚房，吃食上也是精致的很，顧傾城就是過來蹭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