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節 複雜
金家榮看著這個身手不凡外表冷靜內心卻又承載著巨大痛苦的女孩此時隻感到憐惜，他突然又道：“淩雪，我有個不情之請。”
“你說吧。”
金家榮道：“我想聘請你來我們誌誠工作，你願意嗎？”
淩雪淡淡笑道：“我已說過了，花瓶我不會做。”
金家榮認真道：“不，你不是花瓶，你是一個很優秀的女孩！”
淩雪怔了下，又道：“那如果我真來你們公司你又讓我做什麽，做生意我可真的不會。”
金家榮道：“你就做我的助理吧，隻要你的文筆能過關就行了。還有你這麽個霸王花在我身邊我的安全也更不用擔心了不是。淩雪，至於待遇你就更不用擔心了，我們誌誠的福利可是出了名的好，你的薪酬我給你開你眼下在這裏的兩倍，你看怎樣？”
淩雪猶豫起來，金家榮又道：“淩雪，還有你要明白，趙家和梁家在本省的勢力可很大，就算你現在已回到蘇海了，但隻要你還在公務部門他們仍然可找你麻煩。之前的情形我也看出了，你現在又和關羽林共處趙詠華肯定又會生嫉心。你來我們誌誠的話，趙家以後就怎麽也無法再為難你了。”
淩雪終於道：“行，我會考慮的。但得先等這次的招商會結束再說。”
金家榮停了下道：“你還是放不下關羽林，想和他再處兩天嗎？”
淩雪平靜道：“也不全是，我那些老戰友這次過來我怎麽也得和他們在一起敘敘啊，我們一起共處兩年這戰友的情意不是你們能理解的。還有田局對我也是真的不錯，我也不能讓他沒麵子啊。”
金家榮道：“行，那我就靜候佳音了啊。”
淩雪突然道：“你已問了我不少問題了，現在我也想問你一個。”
金家榮道：“沒事，你盡管問。”
淩雪道：“你的養母金明珠女士為什麽會和趙家的關係這麽差，恐怕不僅僅是商業競爭的問題吧？”
金家榮一愣：“你怎麽會這麽理解？”
淩雪道：“不瞞你說，以前關羽林帶我去過他家幾次，在那裏我聽到過梁家和趙家的人談到你的養母都是咬牙切齒有深仇大恨的樣子。”
金家榮道：“好吧，我告訴你，其實我的養父母以前也是吳東集團的，我養父黃正飛還是吳東的創始人之一和總工程師呢。”
“啊！”淩雪不禁有了點興趣。
金家榮繼續道：“當時我養父可是吳東的主要技術骨幹核心，而我養母隻是吳東的一個基層銷售主管，不過他們相戀結婚後，我養母是個心大也很有能力的人，她不甘一輩子給吳東打工，就出來自立門戶創建了誌誠，還讓我養父把他的技術團隊一起拉到了誌誠。就這樣誌誠在我養父的技術支持下發展很快，而吳東因為失去了技術骨幹損失慘重，直到現在他們產品的很多核心零配件還得向我們誌誠購買，不是因為趙家的勢力大後台硬，吳東早就撐不住了，你說他們豈能不恨透我們？”
淩雪恍然道：“原來是這樣。這商場可真是比戰場還殘酷啊。”
吃完後，淩雪還是堅持aa製給自己那份自己買了單，金家榮已知道淩雪的脾性也不說什麽，又道：“我送你吧。”
淩雪這下沒推辭直接應了，金家榮也高興極了。
蘇海一處棚戶居民區，淩雁的家。
自從小兒子蘇順力出國留學後，家裏就隻剩淩雁和她丈夫蘇純兩個人，即使麵積很小仍顯得有些冷清。淩雁是個美麗又強勢的女子，而蘇純戴著一副眼鏡一看就是個文質彬彬的書生，這對夫妻在一起看起來倒也相互互補。
狹小的屋子裏，淩雁坐在沙發上看著全家照發呆，隻是她手裏的全家照邊上被撕掉了一部分，那部分本來是淩雪，但六年前淩雪離家時把上麵自己那部分撕掉了。
蘇純把飯菜端上桌柔聲道：“雁兒，吃飯了！”雖然他們已是中年夫婦，但蘇純對妻子還是一直像以前年輕時那樣寵溺。
淩雁沒動，蘇純過來看看她，道：“還是放不下女兒吧？其實你也真是的，今天多說幾句軟話不就行了。”
“憑什麽一定要我先說軟話？”淩雁賭氣的叫道：“她就不能向我認個錯？我辛辛苦苦把她養大難道還欠她了？”接著她重重放下照片過來道：“不想那個白眼狼了，吃飯！”
蘇純沒再說，他極愛妻子但對她又很敬畏，所以家裏都是淩雁說了算。
夫婦倆一邊吃飯一邊看電視，正好這時電視上在播新聞，新聞播放道：“今天下午三點，經過三個多小時的對峙，我市警方終於順利解救出人質製服歹徒……據了解，製服歹徒的女警叫淩雪，今天才剛第一天上班，她以前是‘海狼’特-戰-隊的女戰士……”接著電視上還播放了淩雪和馬大翰等老戰友重逢後的感人場麵……
淩雁突然關了電視，難過的大叫道：“她這就是在作秀！對外麵不相幹的人都這麽好，對自己家裏倒像仇人一樣？什麽東西！”
“好了，別生氣了！”蘇純安慰著妻子，突然電話鈴聲響起，蘇純過去拿起接聽，突然驚喜的叫道：“順力，你怎麽現在來電話了？”淩雁也馬上示意丈夫打開免提一起聽。原來是他們的寶貝小兒子蘇順力從加拿大打來的長途。
蘇順力道：“爸，媽，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已修夠了學分，可以畢業了！”
“真的！太好了！”夫妻倆立即激動不已。淩雁已快喜極而泣的叫道：“順力，你可算出息了，媽花了這麽大代價可真的沒白費！”
蘇順力接著又有點吞吐道：“隻是爸媽，你們能不能再給我打二十萬過來？”
“又要二十萬？”這下夫妻倆又驚怔住了，接著蘇純問道：“順力，你不是已畢業了嗎？怎麽還要這麽多錢？”
蘇順力停了下道：“是這樣的，眼下這裏的移民政策真的太緊了，如果畢業後不能馬上找到工作就會被立即遣返，所以我得想辦法去打點下，多拖點時間，等我找到工作再熬段時間說不定就能拿到綠卡了。”
夫妻倆相互看看，停了片刻蘇純先道：“順力，如果加拿大那裏你實在留不下就先回來吧……”
淩雁突然打斷丈夫叫道：“順力，沒事，這筆錢媽會盡快給你打來的！”
“媽，你可快點，我這裏可有點急啊！”接著電話就掛了。
接著淩雁馬上去抽屜裏翻出一個銀行卡給丈夫道：“我這裏還有二十萬理財產品，我明天就去提前贖回，等錢一到賬你就給順力打去吧。”
蘇純停了下道：“雁兒，要不我們再考慮下行嗎？我們家的存款就剩這麽點了啊。現在外麵的移民政策都這麽緊，萬一這錢花了順力最後還是不能留下呢？要不讓他回來工作或創業吧，現在國內海歸不是也很吃香嗎？”
淩雁猶豫了半餉，還是道：“給他打去吧，我們就這麽個命根子，隻要他能有出息，我們就是砸鍋賣鐵也供著他！”
蘇純歎了口氣沒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