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下毒
景祺澤道的時候,其他人也差不多到齊了,除了不常露麵的三皇子以外,其他兩個年幼的皇子,也都由他們的母妃抱著出席了。
一大堆人跪在皇帝的寢殿外麵,本來很大的一個宮殿,因為這些人都變得擁擠了起來。
景祺澤快步走到人群前麵跪下,沒多久,一個太監走了出來,說道:“皇上請諸位大人平身,另外,宣幾位皇子與正三品以上文臣武將一同入內殿聽講。”
“是。”眾人齊聲應道,景祺澤站起,撫平衣擺的折痕,跟在三皇子劉星洋身後進了內殿。
屋裏熏煙淡淡,溫暖如春,桓文帝斜靠床邊,正有一美貌宮裝夫人伺候著喝湯。
劉星洋率先走了過去,行禮道:“父皇,母妃。”
其餘人等也跟著行禮,桓文帝擺擺手,有些虛弱的說道:“這些虛擬就免了。今日召各位愛卿過來,是想說說逆子劉星澈的事。”
眾人聽到這個稱呼,心裏都不由咯噔一聲,忙肅立一旁聽講,尤其之前是大皇子派係的,現在更是大氣不敢出,默默站在一旁當鵪鶉。
桓文帝了口湯,緩緩心中的怒氣,這才慢慢說道:“相信有些人已經猜到,劉星澈謀反,被朕抓到現行,已經廢為庶人了。
至於薛貴妃,教子無方,還多方縱容劉星澈,甚至夥同他來謀害朕,也已被打入冷宮了。”
有大臣問道:“皇上英明,洪福齊天,真龍護體,才叫奸計無法得逞,不知皇上是怎樣發現其中端倪的呢?”
皇帝看向一邊站立著的劉星洋,說道:“多虧了星洋,是他心細提醒,我才留意到其中蹊蹺。”
原來皇帝最近身體不適,細查又沒什麽毛病,皇後便說可能是身體虛弱引起的,每日裏翻著花樣的給他熬湯,而熬的最多的,則是茯苓湯。
他睡眠一向不好,病了之後更加難以入睡,劉星澈就給他去。找了些安眠的熏香。
起初效果確實很好,可不知怎的,明明吃好喝好了,身體還日漸消瘦下去。
還是三皇子進來探病時,一語驚醒夢中人。
三皇子自從傷了眼睛後,看了無數大夫,湯藥更是天天喝,所以對一些藥理已經比較精通。
他當時聞著熏香,就對皇帝說了句:“大哥真是孝順,這香十分貴重,而且很是難得,大哥給您送了這麽多,可見是真心盼望您早日恢複。
不過,這種香裏有一味獨特的成分,單獨聞時候沒事,甚至能起到安神來助眠的奇效,若是用香的時候還吃了茯苓,那便會形成劇毒,少量多次服用,可致人死亡。”
難怪他一直纏綿病榻,每次快好的時候,又變回原樣,原來是有人膽敢在他飲食上動手腳。
至於動了手腳的人是誰,那還不十分清晰明了,像是劉星澈找的,湯是薛皇後燉的,除了他倆還能有誰。
皇帝馬上封鎖了他們兩家,又從劉星澈的府裏搜到不少鐵證,這下,可是罪證確鑿了。
隻是把他們二人抓起來時,兩人還一直喊冤,一個說道,賣香給他的行商沒有告訴他。,不可以在用香時吃茯苓。
而薛皇後也說,自己準備的膳食,都是按照太醫院那邊給出的方案來執行的,根本不存在謀害一說。
皇帝也不理他們的推脫之詞,直接宣布了最後的結果。
他接著說道:“朕最近要調理身體,恐怕沒那麽快可以重新上朝,可是,國不可一日無君,封四皇子景祺澤為儲君,代管朝政。”
眾人應“是。”又紛紛向景祺澤道賀。
桓文帝的抬手製止他們,說道:“你們都退下吧,朕有些累了。”
眾人領命而去,出了內殿,便聽到有大臣小聲嘀咕今日的變故:“好在這事發現的早,處理的也及時,牽連沒那麽大,不然,恐怕又像上次二皇子貪腐案一樣,大半個官場都得換新了。”
另一人也慶幸道:“是啊,好在躲過一劫,話說回來,皇上到底在大皇子家發現了什麽?這才如此大動幹戈。”
先前那大臣左右看了看,見沒人留意這邊,這才小聲說道:“據說是黃袍。”
那人嘖舌:“黃袍?那可真是司馬昭之心了。”
兩人交談的聲音很小,奈何景祺澤武功高強,還是聽到了不少八卦。
正聽得入味,三皇子突然過來搭話:“恭喜四弟了。”
景祺澤一向與劉星洋沒有什麽往來,也禮貌的回道:“三哥客氣,不知三哥怎麽認得這味香?”
劉星洋道:“自我眼睛壞了後,便常常四處遊曆,這香也是遊曆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的。”
景祺澤問道:“三哥對此事怎麽看?”
劉星洋笑笑,慢條斯理的說道:“不管我怎麽看,此事對大家都是有利的,不是嗎?”
回到家以後,景祺澤把事情始末告訴了程曦。
程曦問道:“毒真的是大皇子和薛皇後兩人合謀下的嗎?”
景祺澤搖頭:“說不好,有可能二人真的不知這種情況,被有心人利用了,不過他想造反確是明擺著的事,所以有沒有這件事,皇帝的判決都不算冤了他。”
“那如果不是他們做的,優惠是哪個?”程曦好奇。
“我之所以覺得有可能不是他們二人做的,是因為這件事情沒必要通過自己手來做,一旦被發現,一抓一個準。
如果真有第三人的話,那我想最有可能的是三皇子。”
程曦有些震驚,三皇子一向頗有賢名,間間都傳聞他溫良謙恭,不敢相信他會做出毒害自己父親,繼而陷害親兄弟的事情來。
她問道:“你怎麽知道?”
景祺澤搖搖頭,說道:“我也隻是直覺,並沒有什麽實質證據。
皇帝眾多兒子裏麵,本來他是最有可能得登大寶的,卻因為受大皇子所害,瞎了一隻眼睛,還早早失去了皇位繼承資格。
從天之驕子到一下子失去所有希望,換你你能不恨嗎?
可三皇子一直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就連皇帝沒有因其責罰大皇子,他也表現出一副理解的態度,這就很不尋常,好像他身上的佛性大於人性一樣。
可是他又是真的這麽與世無爭,又怎會處處打造自己的賢名?
我更傾向於,他是在等待一個機會,一個可以一舉將大皇子拿下的機會,現在就是這個機會。”
“……你們皇家正是塑料兄弟情啊,父子不像父子,兄弟不像兄弟的,爾虞我詐,累不累啊?”
“你不喜歡?”
程曦察覺到這句話裏的低落情緒,她走過去,抱著景祺澤的腰,說道:“是不喜歡,可是有什麽辦法呢,隻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
景祺澤心中,陰霾盡散,緊緊回抱著程曦,嘴上還不忘反駁道:“什麽雞呀狗的?我就不能是個人嗎?”
辰溪裝瘋賣傻:“小雞小狗不是挺可愛的嗎?你不是也挺喜歡柴犬的嗎?”
景祺澤無奈了,輕輕一笑,說道:“好好好,你說什麽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