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散心
辰溪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摟住蘇氏。
??自打蘇氏娘親走後,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樣的問題,她忍不住趴在辰溪肩膀,放聲大哭起來。
??這種時候不管怎麽安慰都是多餘,辰溪隻是輕拍著蘇氏的背,讓她盡興的哭個夠。
??也不知蘇氏哭了多久,辰溪覺得自己肩膀都麻了,蘇氏嗚咽聲才慢慢停下。
??可是她即便停下,也沒有從辰溪的肩窩處抬起頭來,反而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辰溪身上。
??辰溪覺得有些不對勁,輕聲喚道:“夫人,夫人你怎麽了?”兩名丫鬟也趕忙上前查看。
??蘇氏沒有回答她,辰溪反而聽到了耳邊傳來清淺而規律的微鼾聲,就是哭累得昏睡過去了。
??辰溪三人對視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
??芙蕖為蘇氏找補道:“許是夫人最近都沒有休息好,又被二位姨娘氣到了,還這樣大哭了一場,又怒又悲之下,這才昏睡過去。”
??辰溪點頭表示理解,越璃已經出門,找了一個身強力壯的婆子,把蘇氏背上了床。
??芙蕖打來水給她擦臉,越璃則負責幫她更衣拖鞋,辰溪自覺在這裏不便,便對芙蕖說道:“既然沒什麽事情,那我便先走了,等你家夫人醒來,給她安排一些清淡的吃食吧。
??對了,我本來約了名友商行李掌明日一同盤賬的,如果夫人明天不方便,便請明日一早通知我們兩家吧。”
??芙蕖恭敬答道:“好的,宋小娘子,我送您出去吧。”
??辰溪擺擺手道:“不用,徐府我還算熟悉,自己出去便是了,你還是留在這裏照顧夫人吧。”
??芙蕖隻是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下來:“那宋小娘子慢走。”
??辰溪點點頭,帶著穀雨慢悠悠的走了。
??一路上,辰溪思緒還沉浸在蘇氏所說的話裏麵,一時唏噓不已。
??所以當徐繼啟從路邊竄出來時,著實把她嚇了一跳。
??待看清來人,辰溪才放下心來,用手拍了拍還在噗噗亂跳的心髒,說道:“將軍,原來是你呀,可把我嚇了一跳。”
??徐繼啟抿了抿唇,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宋小娘子,對不住了,我不是有意嚇你的。”
??辰溪不在意的道:“沒事,將軍不必在意,您可是有話要說?”
??徐繼啟點頭道:“是,剛才我聽到佩瑜和你的談話了,謝謝你。
??這些事悶在她心裏很久了,我知她有心病,卻不知如何開解,你能聽她說這些話,也是為她抒發內心煩悶。
??她在此地識人不多,你是她唯一看重的朋友,家裏多了些閑雜人等,她一直悶在家裏也不會開心,我馬上便要回西域了,如果方便的話,請你多邀請她出去走走,也好散散心。
??如果實在不便,也希望你可以多上門陪陪她。”
??“這有什麽不便的?夫人也是我的朋友。”辰溪側頭想了一下,接著說道:“要不我邀請她來我家小住幾天,她之前便說對香水製作感興趣,剛好可以去體驗一下,而且和懷村田園風光還是挺好的,最適合散心休閑了。”
??徐繼啟喜出望外的道:“如此甚好,我不日便要回西域,佩瑜就麻煩你多照顧了。”
??“將軍客氣了,那我明天便是著邀請夫人。”說完,辰溪便行禮告辭。
??徐繼啟也不再留,讓人把晨曦送出府門。
??第二天,辰溪如約到了秋棠閣,李平已經等在那裏了。
??辰溪昨天今天都沒有收到將軍府的取消盤賬的通知,想必蘇氏已經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今日肯定也會按時出現的。
??果不其然,辰溪到了之後沒多久,蘇氏也來了,又恢複了往日的端莊沉穩。
??辰溪三人先是合算了一遍整個季度的賬本,最後利潤一分,辰溪與名友商行差不多有兩萬四千多兩,就連蘇氏,也分得了一萬二千多兩。
??蘇氏也沒想到自己能分得這麽多,這不是她最賺錢的產業,但卻是她投入最少。回報率最大的。
??洵美染坊技術和管理都由辰溪來做,而銷售則是交給了分店遍地的名友商行,她基本上隻出了個名頭,就分得了這麽多錢。
??以前她名下那個綢緞鋪子,一年總共也就賺兩三千兩,可自打上了洵美染坊的麵料後,一個季度賺的錢已經比以往一年賺的多了。
??蘇氏是真心笑了,什麽狗屁侯夫人,什麽堵心妾室,有那個精力煩這些,還不如跟著辰溪多賺幾個錢呢。
??趁著蘇氏開心,辰溪借機提出了邀請她去家裏小住,蘇氏沒有多想就答應了,畢竟家裏一大攤子爛事,她也不想天天對著。
??辰溪回了和懷村以後,沒過幾天,蘇氏果然過來了。
??她本來以為辰溪家人口單薄,外人應該不多,沒想到享譽文人圈子的啟恩大師和鄧同康都在,甚至還有一個整天躺在病床上的青年男子。
??景祺澤她也見過幾次,知道是臨風樓的另外一個東家,其實她很早之前就看出來,他們兩人的相處方式很不一樣,現在看他堂而皇之的進駐了辰溪家裏,兩人之間的關係想必更近一步了。
??蘇氏曖昧的瞧了辰溪一眼,辰溪沒理她,她敢把人邀請回來,就沒想過這個事要藏著掖著。
??以前她心有芥蒂,有心要逃避一段感情,自然處處謹慎,不願落人口實,現在她想順其自然,那當然一切都會大大方方的示人。
??蘇氏欣賞辰溪這樣的態度,本來有心要調侃一兩句,在這樣落落大方的態度下,也識趣的閉上了嘴。
??反而表達了對兩位泰鬥在這裏的驚訝。
??鄧同康用一貫樂嗬嗬的態度說道:“宋小娘子天賦了得,自創了一種畫畫的全新流派,我雖忝長些歲月,但學藝不論年歲,正與小娘子互相交流切磋畫技,自覺受益匪淺啊。”
??蘇氏驚訝地看向辰溪,她雖然貴為尚書之女,可蘇緲緲的娘親做了她的繼母,又哪裏會真心的培養她?隻不過是為了不落人口舌,而給她請了些普普通通的教席先生罷了,學的也是普通的女紅廚藝等,若不是尚書之女不識字說出去不像話,恐怕她還不願意請人教蘇氏讀書呢。
??蘇氏現在會的風雅之事,大多是婚後才學的,不過侯府也不是什麽善地兒,從侯府出來後,她又忙著主持中饋,能學的時間也並不長,現在也不過是得了些皮毛,不至於在宴席上丟臉罷了。
??所以當她聽到辰溪居然可以創立一門新的流派時,心中的驚訝可想而知。
??在她看來,辰溪的生活條件可比她難多了,她爹甚至隻是個秀才,就這還能有這樣的成就,不得不佩服辰溪的天分。
??驚訝歸驚訝,蘇氏畢竟也是場麵中人,並沒有表現出什麽失禮的地方,應對進退得體。
??在問到啟恩大師,為何在這裏時,啟恩大師開玩笑的說道:“阿彌陀佛,鄧老是貧僧的棋友,自然他在哪裏,貧僧便在何處。”
??兩人都很默契的隱瞞了景祺澤與他們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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