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凶徒
不管與廖伯娘合作的醬料作坊能不能開起來,染布作坊已經開始運作了。
??不同於成衣作坊,大部分都是請村中婦人過來做活,簽的也是年契。
??辰溪、蘇氏、與名友商行三家都一致覺得,染布作坊裏的人,一定是要簽了死契的。
??因為辰溪手中的染色方子及染色技藝,已經可以說是登峰造極,在大周恐怕無人能出其右,這麽重要的東西,自然不能交給外人來操作。
??為此,辰溪特意又去買了十個人,其中兩個男的,其餘都是婦人,再加上蘇氏派來的十人,一共就有二十人了,在染坊初創階段,已經夠用。
??因為說好了名友商行主管銷售,所以他那邊並沒有派人來染坊。
??但就算是簽了死契的,也不能得知全部的製作方法,辰溪通常都是直接把已經合成好的染料帶到染坊去,再指導工人們怎麽操作染色。
??對於這種安身立命的本事,怎麽小心都不為過。
??染坊成立,以後能染的布就多了,原料自然由蘇氏的綢緞鋪子與名友商行一同供應。
??辰溪春耕過後也要在荒山池塘邊種桑的,不過那是因為自己立體循環養殖裏還差了種桑養蠶這一環,養蠶得的絲可以直接染色後再賣給蘇氏的綢緞鋪子紡織,她自己是不打算開織布坊的。
??至少現在不打算,免得重蹈前世覆轍,又再次過勞死。
??不想過勞死的辰溪正在與蘇氏還有李平,商量年後染坊第一批麵料的事情。
??“春季的銷售期短,我的建議是不用染太多麵料,最重要的是少而精。
??大部分人年前已經買過布料了,這時候推出的新布,除非是顏色極其特別難得的,不然恐怕沒有多少人會願意買。”李平站在多年銷售的角度給出建議。
??辰溪也十分讚同,他們時尚界,也一向把春季當作促銷季,這個時候上的款數也不用太多,大部分隻是作為冬季一些補充款。
??所以她點點頭道:“我讚成李掌櫃的話,現階段重要的不是數量,而是質量,染什麽樣的顏色才是關鍵。
??我覺得平價款麵料暫時就不要染了,等清空現在的庫存,到入夏旺季的時候再上一波新貨就可以了。
??精品麵料這邊,除了每月固定的翻新二十匹以外,再加多二十匹就差不多了。”
??李平點頭讚同。
??蘇氏雖然沒有這樣的工作經驗,但她從顧客的角度出發,也讚同兩人的說法,於是她問道。:“那要染什麽顏色才好呢?”
??李平道:“既然是想讓染坊打出名頭,那第一批麵料絕對要足夠震撼,不知二位覺得推羅紫怎麽樣?一經推出,保證引起轟動。”
??蘇氏搖搖頭說道:“再有幾個月,就是皇上的萬壽節了,到時必有一番熱鬧,推羅紫不如到那時再出,這次倒可以先出群青與天藍色。”
??李平與辰溪點頭,表示沒有異議。
??李平突然問道:“對了,那染坊叫什麽名字?打出名聲之後,總得有個名字才好,下次有人來買,我們就可以強調這是哪個染坊出的麵料。”說著他便看向了辰溪。
??辰溪:……我看你是想為難我胖虎。
??辰溪知道李平說的是品牌效應,可問題是,她也不知道起什麽名字好啊,在這方麵她還是個青銅,所以她又看向了蘇氏。
??蘇氏看著兩人的互動,無奈的笑了,她略略沉思一下,問道:“那叫洵美如何?”
??其餘兩人能有什麽意見呢?這是將軍夫人取的名字,別說她們自己不會取名,就算會取也不能打將軍夫人的臉啊。
??所以兩人皆是拍手稱讚。
??而此刻的冀州,景祺澤正在帶隊深入一片密林。
??一名暗衛來報:“主子,多次搜索,都找不到那人行蹤。”
??景祺澤心下鬱悶:“嘖,又被他逃脫了。”
??景勝道:“他反追蹤技巧很高超,像是專門學過追蹤技巧,知道一般追蹤會怎麽做,從而專門避開可以留下痕跡的做法,上次也是他,帶人甩開了我派去盯梢的兄弟。”
??另一名暗衛猶豫了一下,還是出列單膝跪在景祺澤年前,道:“主子,屬下好像見過此人。”
??景祺澤狐疑地看向他,一旁的景勝斥責道:“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什麽叫好像。”
??暗衛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回主子,此人像是冀州府紅穀縣衙曾經的一名捕頭。
??屬下未入暗衛營之前,曾奉命潛伏於冀州府衙,與此人也算有過一麵之緣。
??據說他本就是一名欺行霸市的街中惡霸,後來家人不知怎的給他買了個捕快的位置。
??起初這人靠著對街頭混混的熟悉,以及狠辣的手段很快便受到縣令的重用,沒多久便把他提拔成了捕頭。
??可是這人心眼極小,睚眥必報,一次工作失誤被縣令斥責了幾句,他竟懷恨在心。
??一日,趁縣令下鄉勸課農桑,居然在半路上把他與其他幾個衙差吏員藥倒後殺害,還潛回縣令府邸,把縣令的妻女也一並侮辱後殺害。
??這件事情在當時鬧得很大,所以盡管下屬隻對他有一麵之緣,卻還印象深刻。
??不過我記得這人已經被判處斬刑了,且他現在變化很大,所以屬下一直不敢肯定是不是他。
??不過追蹤這幾日,我見那人忽然使出左手刀傷人從而逃脫,那名窮凶極惡的捕快,也是以擅使左手刀出名的,想來他是為了隱藏身份,所以一直使用右手刀,窮途末路之下,為了活命便露了餡。
??且他對冀州府的路況非常熟悉,許多道路若不是當地人根本不知道,他卻了如指掌。
??所以屬下才有些肯定,他便是那個理當被腰斬了的捕快。”
??景祺澤道:“當時監斬官是誰?他負責監督執行死刑,死囚行刑前須得驗明正身,人犯被換了,絕對瞞不過他的眼睛。
??除非人本來就是他換的。”
??那暗衛回想了一下,道:“好像是劉勇知州。”
??景祺澤皺眉,這個劉勇,他聽都沒聽過。
??一旁的景勝提醒道:“二皇子一脈的人,二皇子的嶽家——上京城梁家有個庶女,便是嫁給了這個姓劉的”。
??居然是二皇子的人,難怪幾次都能被這人逃脫,難怪連魯州府衙都要放人。
??景祺澤道:“擴大搜索麵積,這人看到我的臉了,最好能把他一舉滅掉,免留後患。”
??如果這人隻是個普通匪寇的話,逃了便逃了,最多留個人下來守著,以後發現蹤跡了,再把人殺了也一樣。
??可他既然是二皇子的人,那便留不得了,萬一事情查到他身上,便多了幾分暴露的危險。
??隻可惜他們搜索了三天,還是一無所獲,那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連丁點消息都沒有了。
??景勝道:“他受傷極重,要是沒有草藥,估計也熬不下去,隻要我們守住府中各大藥行,重點觀察來買草藥的人,應該能把他抓住。”
??現在也唯有如此了,冀州府那麽大,景祺澤他們也不可能挨家挨戶的搜索。
??於是景祺澤點點頭,留下在此守候的暗衛,自己先回了和懷村。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