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先發製人
風停劍收，護衛歸隊，一切不過轉瞬間，唯有地上橫七豎八的侍衛和血流一地的猩紅，鑒證剛才的殺戮不是錯覺。
“啊……”
“嘔……”
濃鬱的血腥味撲鼻而來，眾女驚恐萬狀，好多都忍不住幹嘔。
太子妃驚嚇地往後踉蹌，好在有嬤嬤攙扶著不至於跌倒。
慕傾雪臉色蒼白，雙腿也有些發顫。
“傾傾別怕，我會保護你！”鳳子衿緊握著慕傾雪的柔荑，輕聲安慰道。
“你……你……”太子妃驚魂未定，繞是見過死人無數，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血腥殺戮給驚到了。
“傾傾……”鳳子衿感覺到慕傾雪的顫抖，還有她手心的冷汗，很是擔憂。
若初緊最初的震驚，隨後就釋然了，小心謹慎地立在慕傾雪身側。
“你……怎麽……”慕傾雪好久才吐出幾個字，卻不知該如何說。
你怎麽能如此殘忍？可他是為護她才如此，她如何能說他？
你還是一個孩子，怎麽能這般嗜血？可她有何資格指責他？
子衿到底經曆的怎樣的童年？或者說九皇叔這幾年經曆了什麽？才教導出這樣逆天的兒子，才四歲而已……
“所有欺負傾傾的人都該死！”鳳子衿冷漠無情道，冷眸掃向太子妃，滿是肅殺。
若非顧及太子妃的身份，以及鳳九幽有言在先，太子妃和鳳子翔暫不能死，鳳子衿不介意斬斷麻煩根源。
區區一個太子府，他根本不放在眼裏。
“你這個小畜牲！竟敢如此明目張膽地殺到我太子府，當真是欺人太甚……”太子妃良久才回過神，恨不能碎屍萬段的恨意，奈何侍衛頃刻間被殺，隻剩下一眾女眷和那幾個先前受傷的侍衛，根本無反抗之力。
“是你想要殺小爺，小爺不過先發製人罷了，怪隻怪你的侍衛太無能！”鳳子衿滿臉不屑，眼中滿是嘲諷之意。
弦外之音是，太子妃不自量力，沒有本事，還妄想動他，簡直愚不可及。
“你……”太子妃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發生了何事？”鳳子翔被管家從崔側妃的寢院請來，隻聽說鳳子衿帶人來打傷了門衛，直奔太子妃的院落。
鳳子翔之所以珊珊來遲，還不是為了哄佳人。
原本以為不是什麽大事，看到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很是驚駭，瞪大眼睛盯著鳳子衿的八名護衛。
“這是怎麽回事？”鳳子翔冷冽地問道，才發現太子妃臉色詭異，發叉歪斜，她身邊的嬤嬤和婢女無一不狼狽，再看慕傾雪和若初也在，隱隱猜到與她有關。
“子翔，你快把這個小畜生抓住，他不僅帶人打傷門衛，私闖太子府，還殺了府中這麽多侍衛，分明是來滋事鬧事的！”太子妃指著鳳子衿怒火交加道。
“哎呀，小爺好怕怕哦……”鳳子衿故作怯怯的模樣往慕傾雪身上靠去。
鳳子翔眉頭緊皺，他隱隱猜到慕傾雪在此，定是太子妃欲刁難她，鳳子衿該是為了慕傾雪而來，竟不想打殺了府中這麽多侍衛，這是對太子府的挑釁。
慕傾雪斂眉沉思片刻，出言：“此事……皆由我而起……”
“若非小爺及時趕到，怕是此刻就要替長孫皇妃收屍了……”鳳子衿嘟著小嘴截止慕傾雪後麵的話。
鳳子衿這一句話很有深意。
若非小爺及時趕到，怕是此刻就要替長孫皇妃收屍了。
慕傾雪是鳳子翔的皇妃，可鳳子翔並不能保護她，還差點讓她死於非命。
慕傾雪出現在太子妃的院落定是太子妃召來，又有這麽多婢女和侍衛，依著太子妃的脾性，定是要處罰慕傾雪，被鳳子衿趕來製止，所以打殺了侍衛……
鳳子翔心中百轉千結，一番思量，猜出大致情況。
“你這個小畜生，還敢胡說八道？子翔你還不快把他抓住？”太子府雙目噴火，若非忌憚鳳子衿的護衛，她恨不得直接殺死這個小畜生。
鳳子翔眉頭緊皺，無奈道：“母妃，子衿是九皇叔的兒子！”
顯然，鳳子翔也聽不得太子妃一口一個‘小畜生’稱鳳子衿，無論大人之間有何過節，他們畢竟有血緣關係，而且，若被九皇叔聽到，怕是會掀起一場風波，太子府未必承受的起九皇叔的怒火。
鳳子翔對鳳九幽的感情很複雜，是情敵，但又敬佩他，自知根本不是九皇叔的對手。
“是鳳九幽的兒子就能無法無天，不將我太子府放在眼裏嗎？”太子妃怒火衝天，認為鳳九幽已是殘廢，而且離京多年，鳳帝已放出風聲，會立鳳子翔為儲君，還有何可懼怕鳳九幽的？
鳳子翔眉頭皺的更緊了，今日之事卻是很落太子府的臉麵，沉聲問道：“子衿，你該給本王一個解釋！”
“你想要什麽樣的解釋？”鳳子衿反問道。
他能說，小爺就是看他們不順眼，所以才打殺了麽？這樣會不會讓太子府更沒臉麵呢？
這裏所發生的一切，每隔一盞茶都有人稟告鳳九幽，他的身份敏感，不宜出麵，但他的兒子隻是個孩童，他可以縱容他為所欲為。
鳳九幽聽到太子妃罵他兒子‘小畜生’，鳳眸一閃而過一道殺意，漫不經心道：“太子妃怕是忘了自己還有個孫子！”
暗衛一愣，主子這意思，是要對鳳麟下手呢？還是對慕吟霜肚子裏那個做手腳呢？
鳳九幽冷眸幽轉，淡淡道：“還未出生，隨時有可能胎死腹中，一個殘廢，隨時有可能發生意外！”意思沒有出生的根本不算，有份量的還是曾經的小世子。
慕吟霜被逐出鳳京，被慕懷遠安置在一處山莊，太子妃和鳳子翔自然知曉，就等著慕吟霜分娩，到時可說是崔側妃或董側妃所生，如意算盤打的好。
原本鳳九幽是不在意鳳子翔有沒有後代，既然太子妃敢欺辱他的兒子，那麽他不介意讓太子府絕後。
“是，屬下明白了！”暗衛立刻會意。
“等等……還是留一口氣吧！”鳳九幽想到慕傾雪，突然又改變了主意。
鳳麟是慕傾雪此生最大的傷疤，隻要鳳麟在，慕傾雪對鳳子翔的恨才會永存。
他的丫頭心軟，他不敢賭，所以要將所有可能都扼殺在繈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