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昨晚在哪裏
那人,就是黎司年,黎司瓊的哥哥。 他把身體一半的重量倚在欄杆上,一半撐在拐杖上,若隻看背影,那絕對是一副偉岸的身形,可以給人帶去安全感。 可惜,那份安全感,完全被他的正臉模樣,給毀去了。 隻見他的右臉,連著脖子,一片猙獰,紅白相間的疤痕讓他麵目全非。僅剩左臉還有一部分幹淨的沒有疤痕的皮膚,卻白的滲人,隱約能看出如果他的臉還是完好的,那將會是一張和黎司瓊長相相似的臉,隻是那雙眼睛裏的溫度,卻是和黎司瓊截然不同的。 黎司瓊的眼睛,是清冷的,但不冰涼,而黎司年的眼睛,冷的就像是一汪寒潭。 他沒有溫度的眼睛,正落在黎司瓊和舒迷鹿牽著的手上,她們的背影越來越遠,黎司年抓著拐杖的手,便越收越緊。舒迷鹿在家裏過了一夜,還是在黎司瓊的房間裏過了一夜,想起這個,他那隻抓著拐杖的手,便越發用力了,仿佛要把它捏碎。 “司年。” 他猛一回身,就看見雲嫂抱著一床被單站在那裏,而床單的一個角上,染著刺目的血跡。 那是黎司瓊房間的床單,那血,就是舒迷鹿的…… “怎麽了?”雲嫂關心的問他。 可黎司年那雙帶著怒意的眼睛狠狠掃了她一下,猶如一片刀子刮在她的身上頭,讓她呼吸都困難起來。這不是黎司年第一次用這樣的眼神看她,他這樣的眼神也不單是針對她,他對許多人都是這樣的,但每每看到,都會叫人忍不住的顫抖。 雲嫂抱著那床被子站在那,僵住身體進退不是,好在黎司年隻是掃了他一眼沒有為難她,她看著他拄著拐轉身離去的背影,鬆了口氣,每次在他麵前,都讓她覺得無比壓抑。 “我,我的藥箱!”走到門口的舒迷鹿甩開了黎司瓊的手,突然想起有東西落在這了。 “已經拿到車上了。”他淡淡說著,舒迷鹿又小小的意外了一下,他倒是什麽都挺仔細的,一早上起來,什麽都幫她處理好了。 不過,這不代表,她會因此而感激或釋懷! 上了車,舒迷鹿坐到了後麵去,她不想挨著他那樣近,當然黎司瓊沒說什麽,也隨她去了。 一路上,兩人基本上都沒說什麽話,舒迷鹿更是沒有什麽話想要對他說,畢竟都說好了,以後互不相欠,井水不犯河水的。 到了舒家,偏歐式風格的房子,比起普通人的,已算是奢靡,但比起黎家那種真正的豪門大戶,差之千裏。 黎司瓊的車停在門口,舒迷鹿推開車門下了車,半步不停的就衝進了家門,連個招呼都沒有打。 剩黎司瓊握著方向盤坐在那兒,連多看幾眼她的背影的機會都沒有。 罷了! 慢慢來! 他勾唇一笑,繼而再次啟動車子,絕塵而去。 “小鹿!” 剛進門,舒迷鹿就被客廳裏的爸爸喊得身子一僵,她抬頭瞄了眼牆壁上的掛鍾,都九點一刻了,爸爸怎麽還在家呀? 這段時間,公司出現了很大的事情,爸爸幾乎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去公司了的,今天這不會是特意在她回來的吧? “爸爸。”她有些心虛的衝爸爸,舒傅勻咧嘴一笑。 媽媽阮溫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和爸爸並排站著,擔心的看著她。 “你昨晚在哪裏啊?”阮溫揪著眉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