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八零年代的創業路
買完冰糖葫蘆,楊思思扯著林香兒的胳膊一陣搖擺,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死死盯著躺在筐裏的“八零年代的糖葫蘆!”
那可都是滿滿的回憶啊,二十一世界可是真真吃不到這麽正宗,純正的冰糖葫蘆。
楊思思軟磨硬泡,好說歹說,林香兒就是不鬆口,無奈,楊思思隻好一物換一物!
“香兒,俺用兩根紅頭繩兒換你一個冰糖葫蘆上的倆山楂咋樣?”楊思思知道林香兒最愛臭美,村裏像她們這麽大的姑娘就那幾個,有的已經許配給了人家,能在一起推心置腹的沒兩個,更別說互相送紅頭繩兒科!
林香兒撓了撓腦袋,經過一番心裏鬥爭,終於鬆口道:“中吧,那你可得說話算數,後天俺就要能紮上紅頭繩兒。”
楊思思就知道,上一世用這招不管和林香兒談什麽條件,保準兒一談一個準兒!“行行行,俺你還信不著啊,俺可是你未來的小姑子!”
此話一出,林香兒剛剛恢複如常的小臉蛋兒又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緋紅,推搡著楊思思道:“你說啥哪……誰說俺要嫁到你家去了……”
看她那害羞的悶樣兒,楊思思心裏就憋不住的想要笑。
二人有說有笑地從該南頭一直逛到了該的西頭,今天是初二,紅山村兒的大集市,比以往賣的東西都齊全。
路過一個賣純手編筐的小攤兒,引起了楊思思的注意。
拉著林香兒蹲下,楊思思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圈商販的手編筐,小聲和林香兒嘀咕:“你看這筐的材質,還沒有你胳膊上挎的這個好哪,咋就賣的這麽貴!”
林香兒一向對這些農家院子裏的東西不是太在意,她在意的隻有一樣,那就是怎麽能把她變美。
在那個經濟匱乏的年代裏,誰家的閨女要是能抹上一瓶“雪花膏”那就是過年了!
然而林香兒不僅整日能擦上雪花膏,就連描眉打鬢的各式各樣的現在所謂的化妝品她都應有盡有!
誰家要是娶個媳婦,女方家裏保準提前一個月就來她家預訂。
林香兒心不在焉地掃了一眼楊思思手上的筐,“還行,”心已經飛到了前邊賣“珍珠粉”的攤子上。
楊思思就知道問她等於白問,旋即站起來跟著林香兒來到賣珍珠粉的攤上。
楊思思心裏暗自歡喜,“大哥用柳樹條子編的筐都比這集市上賣的好,要是讓大哥每天多編幾個拿集市上來賣的話……不出半年,應該能大賺一筆,說不定過年的時候能給全家人都做套新衣裳!”
林香兒左挑右選,買了兩袋珍珠粉稀罕吧查地塞進筐裏,隨後和楊思思來到供銷社,楊思思用母親早上給的五尺布票子扯了不多不少正好五尺的確亮的藍色條紋花布,隨後和林香兒心滿意足地回到村裏。
從集市上回來,林香兒和楊思思正好從紅山村的村東頭路過,林香兒挎著筐滿載而歸,臨走還不忘提醒楊思思:“俺的紅頭繩兒,你可千萬別忘了!後天俺要和俺娘去鄰村兒的老梁家上禮哪!”
楊思思撇撇嘴,說道:“俺心裏有數,你放心吧,保證讓你後天紮上紅頭繩兒,風風光光的去,多給咱村兒長長臉!”
隨後楊思思三步並兩步的回到自己家。
離大門老遠,楊思思就喊了起來:“娘,俺回來了!娘!”
於秀芬聽見楊思思扯著脖子喊自己,拎著掃帚從院子裏出來,“娘,你看俺帶啥回來了!”
“啥?”
楊思思拿出用紙包的嚴嚴實實的兩個冰糖葫蘆上的山楂在母親麵前炫耀:“你看,這是俺用兩根紅頭繩兒和俺未來的小姑子的換的,給你一個我一個!”說著,楊思思吧其中一個比較大的山楂塞到了母親的手中。
於秀芬瞅著楊思思著沒出息的價兒,嘴裏不住地:“嘖嘖嘖,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都多大的姑娘了,還饞嘴!”
楊思思心想:“我也不想,誰讓我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從來沒吃過這麽正宗的冰糖葫蘆哪,這回重生了,我可要盡情地撒歡兒。”
母親到底沒吃楊思思拿回來的糖葫蘆,兩個大山楂都被楊思思一口一個的給消滅掉了。
晚上,大哥楊紅寶和二哥還有父親扛著簸箕從生產隊裏回來,吃過飯,楊思思來到紅寶的屋子,偷偷摸摸地拉著大哥說道:“大哥,俺跟你說,俺今天去集市了,你猜現在集市上啥最火?”
紅寶被楊思思這一驚一乍的樣子驚著了,瞪著她那圓溜溜的大眼睛問:“啥?”
“筐,就是那種手編筐,俺今天和村東頭的香兒去趕集了,我見好多賣手編筐的都不如你編的好,但是好多人都買哪,要不你也編幾個拿到集市上賣賣試試!”
楊思思一頓竄蹬楊紅寶,不管哪個年代,沒有人和錢過不去!
“可是俺天天在生產隊跟著咱爹幹活計,哪有時間去賣呀?”
楊思思伸出左手的大拇指,指著自己笑眯眯地說道:“不是還有俺哪嗎!俺可以賣呀!”
哥倆合計了一陣,拗不過楊思思的掙錢心切,又不想讓家裏人知道她們的計劃,想著到時候倆人存點私房錢,等過年的時候好好肥是一把,於是大哥紅寶決定每天早上早走個一時半刻的,先到離他們家不遠的後山上打一些看起來腰條筆直的柳樹條子,修剪好了每天早上編幾個,正好紅山村的“二,五,八”是集市,三天一個集市,一天編兩個筐,三天就是六個筐,一個筐賣兩分錢,一個集市就能賣六分錢,這麽算下來……到了年底,他們不知道能買多少串冰糖葫蘆和大塊糖吃哪,!整好了說不定還能一家做一套新衣裳!
楊思思想想就在被窩裏樂偷著樂的睡不著覺!
計劃好了,接下來就要看大哥的了,果然,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楊紅寶就披著補丁摞補丁的大衣,戴著狗皮帽子一個人扛著簸箕和編筐用的剪刀,細麻繩子來到了家裏的後山。
北方的深秋晝夜溫差極大,紅寶坐在半山腰上,屁股下墊了些碎草葉子,凍的思思哈哈,幸好長年在生產隊裏幹活的手皮糙肉厚,不然真的會凍壞了也說不定,更別說編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