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家父始皇帝
“慎本想留下韓兄。”
嬴慎臉上浮現出無奈的表情,道:“但慎如今尚有要事要做,結果如何尚未可知,不敢拖累韓兄。”
“雖說慎可以強留韓兄,但如此行事隻怕令韓兄厭煩,可慎亦怕韓兄就此轉投他人,故而想用錢收買韓兄,懇請韓兄答應慎一件事。”
說著,嬴慎麵帶渴望地看著韓信,想聽聽韓信的意思。
可韓信沒有接話,隻是麵色平靜地看著嬴慎,等候著嬴慎下文。
果然是個低情商的家夥,差評。
見韓信不搭話,嬴慎暗自吐槽道。
還好,高情商的代表人張良就在隔壁,聞言接過話頭,道:“公子可先告訴子房,子房可代為傳達。”
嬴慎所求為何,張良自己可也好奇的很呢。
見韓信沒有反駁張良,嬴慎對著兩人說道:“慎希望,韓兄未來決定想要投靠任何勢力之前,考慮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張良聞言好奇地開口詢問道。
嬴慎神情認真道:“韓兄想要投靠的勢力或者人,是否能給韓兄最需要的東西?”
“我最需要的東西?”
韓信聞言有些茫然,自己最需要的是什麽自己都不太清楚,可聽嬴慎所說,似乎嬴慎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韓信心中有個說不清道不明的答案,更有種古怪的感覺,自己如今一事無成,或許也是因為沒有遇到能夠給自己的這個問題答案的人。
“不知在公子看來,在下最需要的是什麽?”
韓信奇怪的地問道,嬴慎的答案是什麽,韓信十分好奇。
“看來韓兄如今尚未正式嚐試投靠過任何一方勢力。”
本來以為韓信替影密衛辦事,至少也是想過在影密衛長留的。
但現在看來,沒準韓信就跟自己前世那段最頹廢的時間一般,隻是把影密衛當成一份兼職工作在做。
見韓信眉頭緊鎖,嬴慎沒有賣關子,直言不諱道:
“依嬴慎看來,能力,韓兄不缺;誌向,韓兄也有。”
“韓兄如今最需要的,是信任。”
“信任?”
韓信有些不解其意,但隱隱約約有種感認同感。
“韓兄難道不需要一位,可以毫無保留信任韓兄,讓韓兄展現自己的能力,達成自己誌向的人嗎?”
看著陷入沉思的韓信,嬴慎沒有打擾他。
韓信現在是否能夠接受這番話,嬴慎並不在意。
等求職的韓信,去農家投個簡曆,做個項目,然後被人家家族企業的人懷疑一波,韓信自然會清楚,對於他而言,最重要的是不是自己所說的。
韓信很快就回過神來,嬴慎所說的答案是不是自己尋求的,韓信如今無法驗證。
但韓信可以先從嬴慎這得到一個答案:“公子可以給?”
“當然。”韓信有怎樣的能耐,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他以外,恐怕隻有自己才清楚。
嬴慎當然信他。
但韓信不信,反問道:“公子難道不怕,我會背叛你?”
“韓兄似乎忘了什麽。”
嬴慎突然覺得,像韓信這些人,在麵對自己的時候,似乎都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何事?”韓信聞言好奇道。
“家父乃是大秦始皇帝。”
自己可不是劉邦那個白手起家的人,所有的一切都要從零開始。
不可否認,韓信張良等人,都是這個時代最傑出的一批人。
但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何況大秦有著怎樣的實力,嬴慎非常清楚。
自己爬上那個位置後,隻要不是像胡亥一樣瞎搞,哪怕僅靠始皇帝陛下留下的遺澤,也足夠跟任何人掰掰手腕了。
嬴慎的話,韓信無法反駁。
韓信沉默片刻,反問道:“既然如此,公子身邊有無韓信又有何區別?”
這話……是在賭氣?
嬴慎覺得家父始皇帝這句話可能給韓信造成的打擊不小,但自己可不是在炫耀,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韓信被自己推到反麵去。
想了想,嬴慎無奈道:
“慎一直想要為天下百姓做些事,可慎發現,僅憑自己一人是做不到,而大秦現在的諸位或許在某些情況下,還會是自己的敵人。”
看著若有所思的韓信,嬴慎灑然一笑道:
“韓兄不必著急給慎一個答案。”
“等慎做完在桑海的最後一件事,到時韓兄如果覺得嬴慎的答案已經成為你的答案了的話,慎這裏隨時恭候韓兄大駕。”
“我會考慮的。”韓信盯著嬴慎半晌,方才說道。
說完,韓信沒有再跟嬴慎對話的意思,將錢袋收起,三人互相行禮過後,韓信轉身離去。
韓信之所以走得這麽幹脆,是因為這錢袋的另一個用意,韓信在收到錢袋的時候,已經明了。
接下來的路,可不太好走。
“公子真的忍心就此放他離去?”
張良看著韓信離去的背影,朝著嬴慎詢問道。
韓信絕對是個有能力的聰明人。
就這麽放韓信離去?
“心不在這,強留也沒用,張良先生以為呢?”
嬴慎覺得張良怪怪的。
自己這麽高調的跟韓信搭話,明顯在坑韓信,嬴慎不相信張良沒看出來。
這時候還強留韓信,是要自己水了幾章的事白做了?
況且,韓信除非準備在自家政爸爸死去之前一直毫無作為,否則的話,必然會選擇自己。
正如自己所說,韓信有能力,夠聰明,唯獨因為名聲不好很難得到別人的信任。
更別提在自己的引導下出手攔住混混了。
原本以韓信之前的情況就很難得到別人的信任,更別提突然跟自己有些瓜葛。
等他未來被人懷疑一波,自然就會知道自己對他的信任是多麽難能可貴了。
“那可未必,至少也可讓其不為他人所用,始皇帝陛下不就是這麽做的嗎?”
張良麵色從容地反駁,但說出的話,讓嬴慎眉頭一皺,卻又很快舒展開來。
嬴慎雖然有所不滿,但嬴慎猜測,張良或許是從自己這件事上,想到了韓非,不然以張良的的智計,不可能當著自己的麵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
但在秦時,這個鍋不必要自家政爸爸來背,羅網更適合背,而且不一定是背鍋。
嬴慎看了看周圍,神色如常地說道:“張良先生慎言,父皇不是你我可以非議的,況且韓非的死,父皇未必知情,怎能就此算到他頭上。”
“子房失態,還請公子恕罪。”
張良道歉地十分迅速,仿佛早就準備好了。
嬴慎看著道歉地這麽快的韓非,突然覺得自己有點腦子不夠用。
雖然剛才沒反應過來,但現在嬴慎也不是傻子。
很顯然,張良的問題並不在嬴政身上,而是想問自己韓非的事。
自己好像,被人耍了。
張良當然不是故意說嬴政壞話,準備激怒嬴慎或者表達自己對嬴政的不瞞。
那麽做除了顯得自己幼稚以外,沒有任何意義。
張良想從嬴慎手上了解的,是關於韓非的事。
但自己提起,很容易被嬴慎拿捏,張良可不願意被嬴慎拿捏,而且張良也想看看,嬴慎對自己的底線在哪。
現在看來,嬴慎對自己的容忍,或許要比自己想象的高上一些。
不然僅憑剛才那句話,嬴慎隨時可以對付自己。
搖了搖頭,將嬴慎的對待放在一邊,張良詢問起自己最關心的事:
“聽聞當年九公子韓非之事,公子似乎知道一些內情,不知可否與子房說說。”
韓非之死,一直是張良的一塊心病,雖然從衛莊那得到了不少消息,但對於衛莊的消息來源是真是假,張良覺得,還是自己親自詢問一番,才能確認。
自己告訴衛莊的,衛莊肯定跟張良說過一些,再說也是白費唇舌,想要讓張良相信,得換個法子。
嬴慎思索片刻,輕笑一聲,十分張狂地說道:
“韓非的確很有才華,也有能力。”
“但那又如何?”
“天下大勢非人力可改,大秦當時鯨吞天下之勢已成,父皇豈會因為畏懼一人的才華能力,便聽從他人非議暗自加害於他。”
這也是嬴慎為什麽肯定,韓非的死跟嬴政沒有太大關係的原因。
就算把韓非放回去又如何?韓非加衛莊這個組合就能擋得住秦國的腳步?
癡人說夢。
嬴政囚禁韓非,在嬴慎看來,不過是減少不必要的麻煩罷了,畢竟韓非確實有著不小的能力。
但要說自己那位政爸爸會因為害怕韓非而下令殺他,那就搞笑了。
嬴慎的話,張良無法反駁,也令張良有了更多的猜測。
嬴慎沒有繼續說下去,真相如何,對嬴慎來說沒有太大的影響,嬴慎也沒想插手此事惹一身騷。
而且嬴慎也沒有理會他的心思了,因為嬴慎發現,自己似乎有些大意了。
嬴慎越過張良,朝著橋頭走去,不知何時,橋頭正坐著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
“南公緣何在此?”
嬴慎明知故問道。
秦時的坑太多,楚南公就是其中之一。
嬴慎倒是一直清楚楚南公武功很高,畢竟不是誰都能經得起星魂的攙扶的。
但嬴慎自問如今的實力也不低了,可依舊沒有發現楚南公何時來到橋頭坐在上方的。
楚南公的個人實力,或許也是個天花板級別的。
至於剛才的談話,嬴慎倒是不擔心楚南公會傳出去,秦時的智者沒那麽掉價,這些人要麽不出手,要出手必定令天下震驚。
“哦,是慎公子啊,老朽見過慎公子。”
楚南公似乎剛剛才發現嬴慎,說著就要對嬴慎行大禮。
刁民,休想謀害我。
像南公這種七老八十,而且名滿天下的老者,嬴慎可不敢真的受他一大禮。
這種人連嬴政都要以禮相待。
嬴慎趕忙上前扶住楚南公。
“南公不必多禮。”說著嬴慎就要將南公扶起來。
但南公顯然要嬴慎硬受一禮,因為嬴慎發現。
自己居然扶不起這個老頭?
常威,你還說你不會武功?
嬴慎自問如今的實力也不低了。
但不管嬴慎如何使力,都阻止不了楚南公對自己行禮。
使出的內力如同泥牛入海,不見蹤影。
嬴慎眼神一眯,這老頭想碰瓷?
雖然受這老頭一大禮並不是什麽大事,但嬴慎行事向來小心謹慎,鬼知道這老頭心裏想幹什麽。
既然阻止不了楚南公,嬴慎決定換個方法阻止。
畢竟楚南公來這裏的目的是為了什麽,嬴慎很清楚。
他是為了給天明送加智力的裝備。
雖然嬴慎對於《黃石天書》也很好奇,但對於“誇父”就能變強的自己。
並沒有太大的吸引力。
所以嬴慎隻留下“慎還有要事。”這句話,扭頭就走。
管他有什麽算計,不接就是了。
……
“走吧。”嬴慎施展輕功,掠過少司命時,朝著少司命說道。
楚南公那邊要怎麽忽悠張良他們不關自己的事。
反正最後便宜的都是自己。
嬴慎現在有更重要的事。
帶著滿腹疑問的少司命,嬴慎來到趙高落腳的地方。
這是自己今天最後一站了。
真剛適時出現,攔住了嬴慎想要闖進去的身影。
看著麵色不虞的嬴慎,真剛沒有放在心裏。
反而多看了兩眼嬴慎背後的少司命。
“再看,我就讓趙大人下令,讓你把眼珠子挖出來。”
嬴慎擋住了真剛的視線,雖然知道真剛隻是在評估少司命的實力,並沒有多少色心。
但自家女人是他能盯著看的?
“公子來此有何貴幹?”
真剛沒有生氣,嬴慎未來必定是趙大人要對付的人。
嬴慎如何羞辱自己都不打緊,總會有機會還回去的。
不必急於一時。
“我來找趙大人何事,需要跟你匯報?”嬴慎覺得這些人或許有些分不清自己的身份。
“不敢,隻是羅網駐地,公子若是硬闖,恐怕不太合適。”
真剛再次阻攔到。
嬴慎盯著真剛半晌,怒斥一聲,道:
“嗬,本公子都站在著多久了,你這個奴才不僅進去匯報,反而有功夫在這汙蔑本公子要硬闖?”
“趙大人就是這麽教奴才的?”
嬴慎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真的闖進去。
自己來的時候並沒有收斂氣息,趙高此時恐怕已經知道自己來找他了。
之所以在這跟真剛扯皮,一是為了泄泄火,剛才一路上嬴慎沒少逗少司命,但她連個挑眉的動作都不給自己。
嬴慎覺得心裏有些受傷。
恰好有個出氣筒擺在自己麵前,不用白不用。
二則是為了堵門,如果自己沒猜錯,哪怕真剛不在裏麵,裏麵現在大概率還是七個人。
真剛沉默片刻,嬴慎正準備繼續噴他,便聽到裏屋傳來聲音。
“大膽奴才,還不向公子請罪。”
是趙高那尖細的聲音,嬴慎循聲望去。
果不其然,出來了七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