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帶頭
雖然因為嬴慎出人意料的提議，自己現在確實在幫嬴慎完善著對付徐福的計劃，讓他可以一次性解決掉徐福。
但並不代表張良願意就此成為嬴慎的屬下，幫他出謀劃策。
張良心中的目標一直沒有改變過，那就是推翻暴秦。
在秦朝的廢墟上，重新建立一個遠勝大秦的帝國。
嬴慎麵色平靜看著張良，對於張良的回答並不意外。
這個男人果然沒有那麽容易弄到手。
雖然嬴慎暫時沒準備對他做些什麽，不過，身份上的差距，注定了張良隻要還是儒家弟子，不想連累儒家的話，在一些事情上，還是得聽自己的吩咐。
比如現在。
“諸位。”嬴慎無視了張良的藏拙，對著周圍的百姓道：
“方才你們也都聽到了，慎雖身份尊貴，但若按照秦律，隻怕也奈何不得此人。”
周遭百姓一片嘩然，沒想到嬴慎竟然親口承認奈何不得這個地痞無賴。
但緊接著嬴慎話風一轉，對著周圍的百姓說道：“但，慎奈何不得，不代表諸位奈何不得。”
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麵露不解之色。
“大秦講究依法治國，有法必依，犯法必究。”
“便是慎貴為始皇帝陛下親子，也不能越過秦法處置任何人。”
嬴慎指著混混痛斥道：“而此人行事乖張，想來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嬴慎不相信，他在桑海城這麽久，真的一點秦律都沒有觸犯過。”
常言道，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這個混混一看就知道，做這樣的事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嬴慎打死都不相信，這個混混在桑海，與其他人有過摩擦都沒有觸犯秦律。
真以為混混都是熟讀秦律的人？
不可能的，就連嬴慎自己，要不是花了點心思，那麽厚的秦律根本背不下來。
在嬴慎想來，桑海的百姓之前沒有用秦律來對付他，大致有兩個原因。
一是因為自古以來，尋常百姓對於見官這件事都抱有一定的戒心，秉著能不見官就不見官的想法，在一些事情上，容忍程度十分高。
二是因為，桑海的百姓對於秦律到底有怎樣的威力並不清楚，擔心若是出頭，處置不了這個混混，反而被他記恨上，影響到自己的生活。
嬴慎剛才趕到的時候，就觀察過了。
周圍的百姓，有許多都對這個混混的囂張行為，有種司空見慣的感覺。
而且有不少熱血青年想要出頭，都被身旁的人勸阻了。
所以嬴慎從一開始便沒想過直接一劍殺了這個混混，而是要用他，來讓桑海的百姓知道何為秦律，何為秦法。
“之前與此人有過摩擦的，盡管上前來說出詳情，張良先生必能為諸位辨別，此人行徑是否觸犯秦律。“
“但凡其行徑有不符秦律所為，慎都能為諸位做主，將其扭送府衙法辦。”
“此人結局如何，掌握在諸位手上，還請諸位給慎一個，替諸位主持公道的機會。”
嬴慎說完，朝著周圍環視一圈，繼而默默等待。
等待著第一個願意站出來的人。
前麵嬴慎之所以那麽咄咄逼人，又是踩，又是罵這個混混的原因，可不單單是為了發泄怒火給韓信看的。
而是希望通過這樣一步步打擊這個混混，在尋常百姓眼中的形象。
慢慢的消除周圍百姓，對這個混混的畏懼。
如果這樣還不能激起周圍百姓的反抗心理，那隻能說明，這群人沒救了。
活該被這些地痞流氓欺負。
刀子都遞到手上，這些人卻反手捅了遞刀子的人，還指望遞刀子的人再去費心巴拉的扶他們？
可能嗎？不可能。
張良看著周圍不少蠢蠢欲動的百姓，眼神平靜地看著嬴慎，心中暗道：“這就是你的辦法嗎？”
或許自己跟嬴慎未來會成為敵人，但不得不說，嬴慎的作為確實很合自己的胃口。
誠然，嬴慎哪怕用上一些莫須有的罪名殺了這個混混。
也沒人能說他的不是。
但今天殺了這個混混，桑海明天又會出現一個混混。
到時嬴慎不在，對於桑海的百姓而言，不過又是一個輪回罷了。
隻是殺，並不能讓百姓消除對於這些混混的懼怕。
相反，讓這些百姓自己指正這個混混，親手除去他。
不說未來這些人對於秦律如何看待，至少麵對這些地痞流氓的時候，會第一時間想起用秦律來維護自己。
再不是以前隻能逆來順受的百姓了。
而秦律的威嚴，瞬間就在桑海樹立起來。
嬴慎隻用了一個混混，便做到桑海郡守在桑海執政十年都做不到的事。
張良對於嬴慎的手段，又多了解了幾分。
至於嬴慎讓自己再次多費唇舌的事，反倒是小事了。
無非是對自己不願替他出謀劃策的小小報複罷了。
選擇權來到百姓手上。
周圍的百姓你看看，我看看你，但都沒有一個人上前。
哪怕前麵有嬴慎的鋪墊，哪怕麵對的隻是一個混混，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出來指證這個混混，萬一秦律判地不重，萬一混混時候報複呢？
周遭的百姓大都經不起這種地痞無賴的糾纏。
不得不考慮多些。
“某……某與這潑皮有過爭執，就是不知，他當時是否觸犯了秦律。”
或許是嬴慎的設計起了用處，也或許是這個混混確實做了不少的事。
有個壯漢掙紮著，從身旁攔住他的人手中站了出來。
很好，我記得你了。
混混與嬴慎心中同時升起了這麽一個念頭。
不同的是，嬴慎是一直在等著這麽一個人出現，準備獎勵他。
而混混則是記恨上，這第一個出來指證自己的人。
心中想著要是能躲過這一劫，準備事後報複此人。
“但說無妨。”
嬴慎興致勃勃道。
不怕你說了沒用，就怕沒人帶頭來說。
這個人壯漢的出現，對於嬴慎來說至關重要。
很快，嬴慎就從這個壯漢口中得知了一切。
說起來也很老套。
這個混混平日裏遊手好閑，生活可能比如今的韓信還窘迫。
韓信好歹還知道用一身所長，在影密衛章邯底下謀生。
而這個混混要能力沒能力，而且因為其潑皮無賴的名聲，估計想找個活幹都沒人要。
這種情況下，他肚子餓了怎麽辦呢？
簡單，敲詐勒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