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解讀
大胡子弗朗克是一位著名的畫家,擅長肖像畫,曾經賣出過一副上千萬的畫作,這次是陪同金發男好友來華國旅遊的。
聽到有人罵自己無知、不懂得欣賞,弗朗克當即就被氣樂了:
說別的還有情可原,說我不懂得欣賞畫作?
開什麽玩笑!
不止是弗朗克,所有人聽到衛夏的高聲喊話,全都好奇的回過頭向身後看去:
金童玉女般的一對,男的帥氣硬朗,女的仙氣飄飄。
正是衛夏和李鯉漁!
除了三個外國人之外,大家都認識他倆。
衛夏的聲望高到爆,堪稱整個華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李鯉漁是金牌編劇,又是畫展的組織者之一,美術協會成員,大家知之甚詳。
但在這個時候,沒人上來打招呼,現場充滿了火藥味。
“鯉漁,你來啦!”陳會長尷尬的說了一句。
李鯉漁的俏臉上麵無表情,淡淡的點點頭,回道:
“陳會長,抱歉,來的遲了一些。”
“沒事沒事!”陳會長連忙擺手,目光轉向了衛夏:“想不到啊,嗬嗬!鯉漁居然把衛總也給拉來了,歡迎衛總!”
說完,陳會長主動伸出手,要和衛夏握手。
衛夏一眼就看出這位陳會長和那三個外國人是一起的,心裏半點好感都沒有,哪裏還會和他握手?
“啊,陳會長是吧?既然你是會長,那就更加不能隨便什麽人都帶過來!這種垃圾貨色,除了汙染空氣之外,半點作用都沒有。”衛夏毫不客氣的道。
不料,三個外國人之中的金發男瓊斯居然懂得華國語,聽出了衛夏是在罵人,當即用蹩腳的華國語說道:
“你們是誰?為什麽一上來就要辱罵外國友人?”
弗朗克不懂華國語,但是衛夏最早的那句話是用外語罵的,國際著名畫家的他,當然要回擊!
“不管你是誰,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無知的人是你!不懂得欣賞的人,也是你!誣蔑一位國際著名畫家不懂畫,你這個笑話半點都不好笑!”弗朗克沉聲道。
畫家?這倒是出乎衛夏的意料。
索性,他不再理會金發男瓊斯的詰問,正麵對向了畫家弗朗克,語氣冷冽:
“你也算是畫家?還敢自稱國際著名畫家?好!那你就用你的無知來解說一下這幅畫,看看你配不配得上一個畫家的身份!”
弗朗克怒極反笑,大聲道:
“很好!已經太長時間沒有質疑我的人出現了,你,不錯!
既然敢口出不遜,相信你也有一定的鑒賞能力,既然這樣,我們倆各自解說一番。
但是解說之前,我有一個條件!
我認為這幅畫是垃圾,如果我的解說很正確,就要麻煩你身邊的這位女士和我共進晚餐。”
丫的從一開始就在打著李鯉漁的主意!
仙氣飄飄的東方女子,眼前的李鯉漁一看就是陳會長說的那位,根本不需要介紹。
李鯉漁下意識的擋在衛夏身前,她太了解衛夏了,生怕衛夏暴走。
衛夏已經要用拳頭和弗朗克加深一下友誼了,突然被李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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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這麽一攔,心裏頓時明白是三姐在擔心自己。
“呼~姐姐,你贏了!”衛夏無可奈何的一笑。
李鯉漁也是長出了一口氣。
美術協會舉辦畫展,一旦在這裏發生惡性|事件,今後再想申辦將會無比困難。
她才不會擔心衛夏出什麽問題呢~
而且,她很期待自己的弟弟來解說那幅畫!
自作多情的衛夏轉向了弗朗克,微微一笑道:
“若是你根本看不懂這幅畫,而我的解讀才是正確的,你又要如何呢?讓你身邊這個破鞋來陪我吃飯?”
“破鞋”一詞是衛夏用外語直譯過去的。
嬌小美女不懂得“破鞋”代表著什麽,但是很清楚這不是什麽好話,狠狠的朝地麵吐了一口:
“呸!你才是破鞋呢!”
地麵上多了一口美人的香津。
無所謂的嗤笑一聲,衛夏對著弗朗克說道:
“這樣好了!我提議,如果我的解讀是正確的,你把地麵舔幹淨就好!怎麽樣?”
弗朗克一點也不在意衛夏的羞辱,他根本不認為自己會輸,傲然道:
“好!一言為定!那就開始吧!”
衛夏伸出左手示意了一下,讓弗朗克先開始。
“切!故作姿態!”弗朗克不屑的說了一句,也不謙讓,直接開始了對畫作的品評。
“大家請看,這幅水墨畫沒有署名,我和作者也並不認識,一切都是就畫論畫。
首先,從構圖上說,這是一幅莫名其妙的畫。
小房子畫的很精致,隻不過比例掌握得不好。可這隻貓是怎麽回事?臉上同時帶著淚水和笑容的貓,作者想要說明什麽?把自己想象成了貓?
然後是技法。
水墨線條能讓畫作的結構更清晰和直觀,勾勒情感變化就差強人意了,不夠細膩,這隻貓就是例證!
作者明明在寫實,可是這麽大的一隻貓,給人的感覺卻如此抽象,麵部表情不夠豐富,身體部分更是毫無生氣。
簡單說,這幅畫就像一個孩子的畫作,創造上也算匪夷所思,畫功顯然不夠。”
現場有很多人精通外語,不斷的將弗朗克的話翻譯出來,圍觀眾人頻頻點頭,很認可弗朗克的說法。
而後,弗朗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衛夏進行解說。
衛夏撇撇嘴,信步上前,臉上換成了無比鄭重的表情,說道:
“各位,第一個需要說明的事情!
從技法上、工具上、構圖上,都可以認定這是一幅國畫,而這位大胡子先生用洋畫的觀點來解釋一幅國畫,基礎就是錯誤的。
先說右側的小房子。
之所以看起來比例不協調,隻因為這是畫中貓的視角!通過這種不協調和大小的差異,表現出一隻貓在遠遠的看著自己的家。
為什麽是家呢?貓的笑容!它在看著這所小房子的時候,表情裏麵充斥著愛意,那是它的家。
剛才大胡子先生說過,水墨繪畫使貓的身體不夠生動,我讚同!因為,這是一隻即將老死的貓,眼淚代表著它對家和世間的不舍。
作者運用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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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通過簡單的線條來將這種死氣表現出來,栩栩如死,恰如其分!
總體上,作者想要表達的就是一隻老邁的貓咪,獨自離開自己的家,在充滿溫情的回憶中等待死亡。”
啪~~啪~~啪~~
人群之中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
聽了衛夏的解讀之後,再去看這幅畫,人們驚訝的發現,整個作品的每一筆都在圍繞著主題,沒有半點多餘的地方。
弗朗克也看出了這一點,臉色變得鐵青。
看懂了,處處是精彩;看不懂,處處是拙劣!
“這根本就是一個小孩子的作品,哪有什麽深度?你編造故事的能力真的很強!”弗朗克耍賴道。
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承認衛夏的解讀正確,否則的話,難道真去|舔地麵?
衛夏豎起一根手指晃了晃,說道:
“孩子的心思很純淨,想象力更是比大人要強得多,他們的作品未必沒有深度。如果看不懂作者想要表達的主題,梵高的畫何嚐就比小孩子畫得好?”
梵高的畫還沒有小孩子畫得好?
弗朗克似乎找到了擺脫困境的突破口,當即諷刺道:
“大師的畫作你都敢妄加評論?大師的畫連小孩子都不如?既然你這麽厲害,那你倒是畫一幅啊!
陳!找來紙筆,讓他畫!”
“這這…衛總…”陳會長看了看衛夏,很為難。
衛夏隨意的點點頭,開口道:
“現場作畫,沒問題!陳會長,紙筆和畫板應該都有吧?”
陳會長回頭看了看李鯉漁,他有點不敢做這個決定。
也不知道李鯉漁是在搞什麽,貝齒咬著下唇,俏臉上浮現著一抹緋紅,看到陳會長問詢的目光,李鯉漁微微頷首表示同意。
很快,各種繪畫的工具都拿了過來。
衛夏挽了挽衣袖,毫不猶豫的畫了一幅梵高的代表作《向日葵》。
墨跡未幹,這幅畫就被貼在了牆上。
“諸位,近年來國畫沒有大師出現,這裏麵涉及一個很有趣的問題,
到底是先有大師還是先有大師級的作品?
拿這幅《向日葵》來說,如果你不了解梵高,這幅畫就是小孩子天馬行空的作品!
畫中的那些向日葵,各有各的姿態和情緒,完全的擬人化,如同小孩子成長中遇到的各種煩惱,背景也把這種氛圍烘托的恰到好處。
如果你了解梵高的生平,那麽這幅畫的意義就是在寓意著他人生之中的各種灰暗,以及當時社會的動蕩,人們懷著的不同的心理。
絕對是兩種不同的層次!
所以,當你足夠了解一名畫家之後,你才會真正看懂他的作品,才能發現那是一個大師級的作品!
問題是,畫出大師級作品的人本身不是大師,人們憑什麽會了解他?
嗬嗬,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現象。”
人群中再次爆發了一陣掌聲,經久不息。
通過衛夏的解讀,人們已經看懂了《向日葵》的藝術價值。
趁著人們情緒激動的時候,弗朗克三人灰溜溜的鑽進人群之中,逃之夭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