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迷霧重
書生將盒子放好後，便起身給客棧老板續了錢。
常年在外遊移，書生也未把勢力安插進來。一是為了怕打草驚蛇，二又是怕再生禍端。
暫且就將此處作為聯絡的地方，書生想著便又轉身出了客棧大門。
“先生，現下我們去哪裏？”六月問著書生，眼睛掃了一圈門外來往的百姓。
書生沒有答話稍稍看了眼後，就甩了袖子朝著一處賣小孩子玩具的地方走去。
六月連忙跟在身後，輕喊道：“先生，你慢點。”
小販攤位上擺放著撥浪鼓，書生想著府裏那孩子，便掏錢要了個。
拿在手裏左右搖晃，書生眼睛微閃。
老穀主也買過這玩意兒。
想著，書生就扔給了六月，“收好。現在去好地方外麵轉轉。”
六月連忙接過，隨後便又跟著書生的步伐不知道往哪裏去。
略過三條街，書生站在了胭脂水粉味道極重的青樓門外。
六月皺著眉頭抬頭看著，問著：“先生，這就是你說的好地方嗎？”
書生似乎很滿意此處，點了點頭後就走了進去。
而六月雖然全身都在抗拒，臉已經皺成了包子狀，但是還是屈於書生的淫威下。
“喲，公子這麵生，怕是第一次來吧。”剛踏進大門，就有一個塗著白麵粉般的姑娘扭著腰走了過來。
書生眉眼一彎，但眼底卻透出冷色。掃了眼來人，就起了步子往一邊走。
見書生不理人，那姑娘也不再向前。畢竟六月的眼神著實嚇人。
掃了一圈四周的鶯鶯燕燕和喝酒劃拳的客人，抬起頭朝著二樓走去，正巧撞上青樓的老鴇。
“倆公子怎麽獨身啊，姑娘們哪裏有招待不周的盡管找我。我徐娘可是出了名的包辦啊。”徐娘捂著麵抖動著臉上的皺紋，手上拿著絹帕的手甩了甩。
書生眉眼微挑，隻淡淡道：“徐四娘，好久不見。”
聞聲，徐娘身體一僵，眼底的不可置信一覽無餘。
“你……你是？”徐娘臉色變化極大，此刻拿著絹帕的手也捏緊。
六月在後聽著，便立刻了然。看來是故人。
書生揚起嘴角，輕聲回道：“葉生。”
聽完名字，徐娘眼底的不可置信漸漸變成了震驚，嘴邊挪動最後反應過來朝著樓下看了眼後，就又換了嬉皮笑臉的臉色，“那公子就跟我這邊請吧。”
書生慢慢地跟在徐娘的後麵，六月也低著頭仿佛沒有發生什麽事情。
來到了房間內，徐娘將門關上。
轉過身後，徐娘便直直看向了書生，問道：“你真的是葉生？”
書生眼瞼微斂，隨後低頭從領口處將玉佩拿了出來。
徐娘的視線隨著書生的動作移動，看到那枚玉佩後上前了兩步。
六月立刻攔在了前麵，眼神閃過殺意。
“勿動。”書生朝著六月道。隨即，六月才又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天啦，我徐四娘萬萬沒想到，還能有幸見到少爺。”徐娘撲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仰著頭顫動著嘴唇。
書生連忙彎腰將其扶起，說道：“先起來，我們慢慢說。”
話音一落，六月便上來一把將徐娘扶到了凳子上。
書生也坐下，倒了杯茶遞給徐娘。
“當年事情極其複雜，京城宮變家裏突然引火上身，我被人救下後流落在外，有幸被江湖人救下。”書生輕描淡寫地將當年不見的原因說道。
徐娘雙手捧著茶杯，冷靜下來回道：“當時老爺出兵在外，被困禹州不能回來支援。而京城又鬧得人仰馬翻，一夜之間悉數全變，我當日被一個神秘人通知趕去接你，可到了的時候一切已經塵埃落地。我找了你許久，可奈何後來的官兵又來檢查，我實在無法就隻好先行離開。後來，神秘人塞給我那破屋裏一筆錢，我想著估計是你或者是老爺的人，就先用那筆錢生存了下來等待時機。可後來，神秘人突然消失了，與此同時，京城中新皇下了禦旨抄家範家。那個時候，我便知道，並不是你們，而是範家在支援我們。”
說到這裏，徐娘眼睛紅了起來，語氣開始顫抖。
書生見此，立刻遞上了絹帕，問道：“那範家公子去了哪裏？”
“不知所蹤。才三歲，被送出去活沒活下來都不知道。”徐娘哭的更凶。
書生沉默了，藏在袖中的手緊緊的捏了起來。
“那範家被抄家後，也托人送了信給我。但我去的時候雖然沒晚，但那小孩子卻被範家管家親自送到了另一個人手裏。黑夜裏，我看不清楚人的模樣，借著光隻瞥到了一眼，很熟悉很熟悉，但我講不上來是誰。”徐娘繼續說道。
“但是，公子，我可以肯定的是，當時被抄家一定是有人故意加害。後來新皇上位，我開了這青樓，來了不少達官貴人。偶爾他們喝醉可以聽的一兩言。一位節度使大人說過，當年的葉老爺就是冥頑不明自作主張破了禹州的城門後回京被殺的。理由是叛國。公子，你是知道老爺的，怎麽可能會叛國！”徐娘說道激動處開始咳嗽。
書生眉頭稍皺，這些信息火狐都查到過，現在也算是再一次印證。
“我知道了。”書生輕輕捋了捋袖擺，右手端起一杯涼了的茶慢慢喝下。
“我今後都會在京城，很多事情需要你的幫助，葉生在此謝過。”書生放下茶杯站了起來，雙手並起行了禮。
見此，徐娘連忙擦了擦眼淚，一隻手撐著站了起來，回道：“公子凡事吩咐，萬不得行此大禮。不過，公子現在住在何處？需不需要我為公子置辦？”
書生看著徐娘，說道：“我現在住在葉府，不用太過操心。若有事，我會找人尋你。”
“葉府？公子！你怎可去了那地方。原本的葉家被滅後，新皇登基不知為何賜姓了一個小官。也就是現在的葉王爺。當初可是一路節節攀升，如今卻如冷宮一般。摸不透新皇的心思，公子你若與他們扯上聯係，要多加小心保護自己的身份。”徐娘回道。